醫院的消毒藥水瀰漫了整個走廊,柳言等在手室門口,郝連景流了太多,好擔心他會死。
「言言。」江灝輕聲,「你別太擔心了,郝連景不會出事。」
「嗯。」柳言應聲,猶豫了會兒,才問:「葉幀那邊……怎麼樣?」
「死了。」江灝淡淡一句,「傷到大脈,流過多而亡。」
柳言的眸黯淡了下,沒有說話,角牽出一抹很勉強的笑意。
柳言一直覺得,如果哪天葉幀死了,會非常開心,因為,這算是在為自己報仇。
可是,現在葉幀真的死了,還就死在柳言眼前,柳言的心裏卻很不是滋味。
恨了那麼久的人,如今突然之間就再也不會製造出任何混來,的心裏卻很空。
柳言為自己,也為母親不值。
這麼多年過去了,葉幀風風地活了這麼久,哪怕是死了,又能彌補什麼嗎?
「言言。」江灝努力安著,「我知道,你委屈了,一直以來,竟然都是……」
「是你害了我還有我母親。」柳言冷聲。
忍了這麼久的話,此刻,只想全部都說出來。
「如果當初你果斷點兒,不要在我媽和葉幀之間有所徘徊,葉幀怎麼可能進來害我還有我媽?」柳言質問道,「這一切的源,全都在你!一開始就是你的錯!」
「對不起。」江灝的眉頭鎖,「言言,我這輩子欠了你和你媽的,希你們能原諒我。」
「原諒?」柳言苦笑,「我媽的青春全部好在了佛堂里,我的人生已經被葉幀設計得一塌糊塗,我們能重來嗎?」
頓了頓,柳言又說:「葉幀又得到什麼了呢?我跟你們住在一起這麼久,我知道,你對並不好。」
「言言……」
「勉強答應了一份婚姻,卻造了這麼多不幸,你後悔嗎?」柳言問江灝,「你為了江譽宸選擇了這段婚姻,最後還是,要他親眼看見他的母親過得不幸福。」
江灝的拳頭了,眼裏出一抹滄桑的悲涼,良久良久都沒有說話。
柳言也沒有再出聲,看著閉的手室大門,只希郝連景別這樣嚇,他年紀輕輕的,死什麼死!
「其實,我早就後悔了。」江灝輕聲,「在很久很久以前,我就後悔了。」
柳言看向江灝,這時,手室的門打開了,醫生走出來,柳言趕就迎了上去。
「他怎麼樣?」柳言心急地問,「沒事吧?」
「出過多,加上傷口比較深,雖然那隻手保住了,但以後要用那隻手提重東西肯定就不行了,要好好休息。」醫生說。
柳言輕鬆一口氣,不提重就不提重,沒什麼大不了的,反正,他是個闊,哪裏需要他幹什麼力活呀!
等郝連景被推出來,柳言來到他邊,看著他,心裏五味雜陳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而此時,江譽宸得知葉幀自殺的消息,立即就趕到醫院來,看見葉幀的旁都沒有人守著,他的心揪著痛了一下。
是父親打電話告訴他這件事的,那麼,父親人呢?
江譽宸的眉頭了,他知道父親不喜歡母親,但也不至於母親都死了,父親也不想多看幾眼吧?
心中不是沒有憤怒的,可更多的,是悲傷。
「媽。」江譽宸的聲音哽在嚨眼裏,「我來晚了,對不起。」
月月就站在不遠,當得知葉幀自殺的時候,是很震驚的。
以為,像葉幀那樣的人,是絕對不會走上尋死這條路的,到底是了多大的刺激,到了多絕,才會這樣啊!
看見江譽宸滿臉的痛苦,月月的心旋揪著疼。
這本來是不該有的緒,畢竟,葉幀害死了的母親,現在葉幀死了,也不過是自作自。
「媽,你又何必這樣?」江譽宸喃喃著,「不管你做了什麼,只要你和我說,我們都有辦法解決,為什麼非得自殺?」
可葉幀卻躺在那兒,一不的,再也不會睜開眼和江譽宸說什麼,也不會再和月月爭辯些什麼。
月月將視線投過去,還記得第一次和葉幀見面的時候,顯得那麼霸氣凌人,誓要將趕離江譽宸邊,不會讓有任何留在江家的希。
如今,葉幀也只是躺在那兒,不能再猖狂了。
人果然就這樣,無論多厲害、多囂張,最後也逃不過死神的糾纏。
月月輕嘆一口氣,向江譽宸走過去,輕聲說:「你也別太傷心了。」
畢竟,比起在監獄里度過餘生,現在死了,倒也算是一種解了吧!
江譽宸抬眸,看向月月,黑眸里的悲傷遮掩不住。
「我知道,我媽做了不壞事。」江譽宸哽咽道,「現在落得這樣的下場,不算無辜,可畢竟……是我媽。」
「嗯。」月月應聲,「無論對我們做了多壞事,對你做的,都是好事。虎毒不食子,對你的,是真心的。」
「我還是要代替我媽對你說聲抱歉。」江譽宸輕輕出聲,「做的錯事,如今……用這條命,償還。」
「譽宸。」月月不由地握了拳頭。
現在,葉幀一死,月月覺得自己和江譽宸之間的距離更遠了。
「都過去了,警察現在在查你媽生前所犯的罪行,你如果有意願,還是去打點打點吧,如果傳出去,對你們江家的名聲不會很好,對江氏集團也會有影響。」月月提醒著。
江譽宸點頭,再看向葉幀。
作為兒子,他確實沒有盡什麼孝道,如今,母親死了,他也沒有孝道可盡了。
看著眼前的江譽宸,月月除了嘆氣,也沒有別的可做。
而且,是絕對不會去參加葉幀的喪事的。
想著,月月再看了江譽宸一眼,就默默地離開了。
月月才剛走到醫院門口,就接到了一個消息:夜君池的產公佈出來了,上面除了將很小部分的一些零散東西分給那些家屬,把夜氏集團的所有份和他收集的古玩還有別墅,全部都給了月月還有劉若安。
這個消息簡直像是炸彈一樣向月月炸過來,立即就開車趕去醫院,看夜君池。
夜君池正躺在床上,這幾天,他又發了幾次病,況已經非常不好了。
「夜爺爺。」月月輕聲,「你……」
「月月……你來啦。」夜君池的聲音很虛弱,「小公主,有消息了嗎?」
月月搖頭。
江譽宸已經派人到去找了,基也用人手四在找寒玥他們,卻就是沒有線索。
A市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如果是真心要藏起來幾個人,還是不困難。
「一定要找到。」夜君池冷下聲音,「月月……我……相信你。咳……咳咳咳咳——」
「夜爺爺。」月月趕幫著捋順夜君池的口,「你怎麼……把產全部都給我了?」
「是啊。」夜君池輕聲,「在我還活著的時候,我必須要……這樣做……」
「可我……」
「我相信你。」夜君池淡笑著,「你是……唯一……唯一能……」
「夜爺爺,我不是。」月月哽咽著,「我沒有你想的那麼堅強,我和江譽宸,也……」
夜君池擰住眉頭,問:「怎麼了?」
「葉幀死了。」月月輕聲,「我和江譽宸,再也不可能了,等找到豆沙包之後,我就會……嫁給雲楓。」
「傻啊!」夜君池的雙手直拍打床,「你是傻啊!」
「夜爺爺。」月月急了,「你別激,我……我……」
「你會幸福嗎?」夜君池問,「就因為溫藍得癌癥,你就要嫁給費雲楓,這不是,是施捨!他費雲楓還沒有落魄到需要你施捨!」
月月愧疚地低下頭,知道,夜君池做很多事都是為了和江譽宸,可到頭來卻還是辜負了他的期。
「對不起。」月月輕聲,「還有,您的產我不能收,我擔不起那麼大的責任,我……」
「已經給你了。」夜君池很篤定地語氣,「如果你不要,可以把它……捐了。」
「夜爺爺!」月月詫異地瞪大雙眼,「我……」
「去找小公主吧。」夜君池冷聲,「沒找到,你也沒有資格來見我。」
月月張,還想說什麼,可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一旁的保鏢示意不要和夜君池犟,畢竟,夜君池現在的狀況已經很糟糕了,經不起生氣。
「夜爺爺,你好好養。」月月妥協出聲,「你還要等著豆沙包回來,和團圓。」
說著,月月只能起,慢慢離開。
……
而此時,最不淡定的人就是林墨寒了。
他這些天為了莊菲揚生的孩子而耽誤了很多事,現在,事就像是一匹了韁的野馬,完全不他的控制了。
「怎麼會這樣?」林墨寒一拳頭砸在書桌上,「把夜家用律師給我來!他不是說夜君池就還沒有立囑嗎?怎麼會突然就給月月了!這麼大的事,他怎麼不告訴我一聲!」
「林……林老闆……」邊的保鏢嚇得臉都變了,「律師……跑了。」
「跑了?」林墨寒擰眉頭,「跑哪兒去了?」
「出國了,我們的人跟蹤他到了機場,他就不見了。乘客名單顯示他飛去了瑞典,可他現在在哪個地方,我們……」
「你們這群笨蛋!」林墨寒氣得恨不得掀翻桌子,「有什麼事是你們做功的?給我把他抓回來!」
「是。」保鏢趕應聲,「我們一定全力以赴。」
「能不能有件喜事告訴我!」林墨寒氣急敗壞地咆哮,「郝連景竟然敢背叛我,壞我的好事,直接拿合約去,讓他死無葬之地!」
「已經派人去了。」保鏢哆哆嗦嗦地回話,他已經有好久都沒有看見林墨寒生這麼大的脾氣了。
「如果再出差錯,你們就都去死!」林墨寒冷道。
保鏢邊應聲邊退了出去,林墨寒怒得抬頭,卻看見站在門口的喬素素。
他的眼睛裏閃過些厭惡,對於這個死皮賴臉跟在他邊的人,他並沒有什麼好態度。
「為什麼……爺爺的葬禮你不出席?這麼多天了,我給你打電話你也不接?」喬素素哽咽著問。
「別來煩我。」林墨寒瞪著喬素素,「滾出去。」
「墨寒。」喬素素的眼睛裏閃著淚,「你真的……和莊菲揚生了孩子?」
林墨寒的眉頭一,趕問:「你在哪兒知道的這個消息?誰說的?」
「你真的以為,我對你們的事一無所知嗎?」喬素素輕聲,「當你從爺爺那兒要走毒藥去毒寒玥的時候,我就知道了一些,最近住在夜家,我也不是什麼都沒有做。」
「然後呢?」林墨寒沒有好的語氣,「你想怎麼樣?威脅我嗎?」
「我沒有要威脅你。」喬素素急道,「我只是想知道……爺爺的死,和你有沒有關係?」
「你懷疑我?」林墨寒冷聲,「如果你不相信我,當初你就沒必要跟我回到這裏來!你大可以在山上,陪著你爺爺,然後看看我會不會殺了他!」
「我只是想知道一個結果而已。」喬素素哭出聲,「到底你有沒有殺死我爺爺?既然你敢做,還不敢承認嗎?」
「喬素素!」林墨寒直接扼住的脖子,「你到底是聽誰說的?」
喬素素看著林墨寒,聽見了心碎的聲音。
慕了他那麼多年,到頭來,他卻害死了最敬的爺爺。
「就算我殺了他又怎麼樣?」林墨寒問道,「他背叛了我,不聲不響地就和月月站在了同一條戰線,如果不是你們來個龍轉,按照我的計劃,月月現在就是我的人,夜家的財產就全部都是我的了!」
「月月……不會……跟你。」喬素素艱難地將話說出來,對上林墨寒絕的目,眼淚落在他的虎口,「爺爺……真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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