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我經常做夢夢到他,在夢里對他說:「我再也不要你畫我了,你回來好不好?」
12、
接下來的拍攝很順利。
除了宋瑜有意無意的針對我之外,一切都好。
期間,祁恒來探過好多次,我故意躲著沒和他打照面。
我不知道他有沒有注意我,或許有,或許沒有。
和他在一
起的五年里,他只來探過我三次班。
第一次我在游樂場拍廣告,他從郊區拍完戲回來剛好路過,便讓助理打點好現場過來看我。
讓人意外的是,知道我廣告快要結束,他沒有離開,而是一直等著我廣告拍完。
路過天下面的時候,我突然問他:「能不能陪我坐一次天?」這話說出口我就后悔了,因為答應陪我坐天的那個年,不是祁恒。
即使長得一樣,我也不該把祁恒當他。來陪我完 16 歲那年沒有完的愿。
大概是沒想到我會對他提出這樣的請求,他愣了半晌。但最后還是拒絕了。
跟在他邊這麼多年,我從來沒對他提過任何要求,一個也沒有。唯一一次開口就被拒絕了,說實話,還真是有點不開心的。
記得那天他說:「別的可以,天不行。」
「不用了。」我難掩失落,大步離開了游樂園。
他看我緒不是很好,以為是他的拒絕讓我不開心了,隔天就讓人送了好幾個包包給我。外帶一個頂級藝人才能拿下來的國際代言。
這些昂貴的東西,很適用,但彌補不了我心里的缺失。
那種覺就好像是,一個很要好的朋友舉辦的宴會,你其實不想去,但他喊了邊所有人,但唯獨沒邀請你,你會覺得不開心。
我以為我當時是那樣的覺。
但后來,當他和宋瑜手牽手坐天的照片上了新聞頭條時,我才發現,我不是不開心,我是不甘心。
不甘心自己只是個配角。
當然,這也是后話了。
13、
祁恒再一次來探班,我正和男主角拍吻戲。
記得他最后一次探我班時,我正在拍一部甜寵偶像劇。
甜膩膩的偶像劇嘛,男主自然親的戲份比較多。祁恒過來劇組的時候,我正跟男主拍約會的戲份,整場戲一直在親親抱抱。
作為演員的素養,我和男主聽話的依照導演的要求來,不借位,直接親。
我很認真拍戲,并不知道祁恒過來了,直到拍完,我才看到在導演旁邊,臉比墨碳還黑的祁恒。
知道他生氣了,但我不知道他為何生氣,車上他一句話不說,我也不敢開口。
到了酒店,他把我服撕得碎,讓我去卸妝洗澡,洗完還不夠,他拿著我的卸妝巾,把我的了十幾遍才肯罷休。
那天他把我丟在床上,來來回回折騰我,導致我第二天差點下不來床。
「以后,不準再拍這種戲。」早晨迷迷糊糊醒來,聽到他命令的話語。
祁恒有潔癖,所以那晚他吻遍我全,卻惟獨沒有吻我的,因為拍戲時被別的男人吻過了。
我那時候就心想:還好我只是他的人,不然連親戲都不讓拍,在娛樂圈還有什麼可混的。
「要是拒絕所有親的戲……那你給我的資源,豈不是都浪費啦。」我不敢直接拒絕,甚至都不敢回他一句:「不拍戲,你養我呀?」
「借位,不懂?」他不開心的時候,眉頭鎖,那雙深邃的眸子猶如冰刀,又冷又鋒利。
「懂了。」從那以后,我拍的所有吻戲,都是借位的。
甚至祁恒給我推資源時,都會先查一遍是否有過多親的戲份,如果有能不能刪減,若不能刪減,他不會讓我接。
嗯……太平洋警察都沒他管得寬。
但作為金字塔最底層的被包者,我除了乖乖聽話,沒有第二個選擇。
不過現在麼……祁恒自然不會管我了。
「action——」隨著導演高聲打版,我和眼前一襲古風裝扮的顧承遇開始抱著親,難舍難分。
但是這個年輕演員……因為第一次拍吻戲,有點生。
「停一下——」導演不太開心的停,抬腳朝我們走來,「小顧你太張了,放松點……手這樣摟著主的腰,眼神要溫,霸道一點,不要害。」
現在拍的劇,是戲中主即將進宮,男主和主告白被拒,男主直接霸道強吻。
但此刻的顧承遇小朋友,臉通紅,本不敢直視我的雙眼。
「別怕,我不吃人的。」我笑了笑,對他說,「一會跟著我的節奏來。」
「好。」
于是我們又重來了一次。
但導演依然不滿意。
顧承遇十分愧疚,覺得自己拖累了劇組,紅著眼眶對導演說:「對不起導演……是我沒用。」
「熒幕初吻嘛,理解。記得我第一次的時候,男主還沒親上我,我就先蹲下來哭了。」我出聲安他。
我說的這個第一次,不是拍戲時候的熒屏初吻,而是見祁恒,和他的第一次。
那天晚上我如約去了套房里找他,大冬天,大底下裹著一條的小子。我以為自己膽子足夠大,結果祁恒朝我親下來的時候,我抱著頭蹲下了下去。
差點哭出聲來。
「我不喜歡強迫別人,出去。」祁恒黑著臉讓我出去。
我一僵,最后抹干凈眼淚起,主對祁恒親了下去。
「我不是不愿意……我是太開心了。」我撒謊道。
如果不是我長得足夠像宋瑜,我覺得自傲如祁恒,哪怕聽到我這樣的謊話,也不會再給我一次機會。
想到這,我轉頭朝站在攝像機旁的祁恒看過去,只見他臉無比難看地盯著我,那冰冷的目猶如刀劍影。
宋瑜的戲份明明是下午,他今天怎麼上午就過來了?
14、
「謝謝南煙姐,你不怪我反倒安我,真的太了。」小鮮滿懷激地對我道謝。
隨著導演再次喊開始,我和他又演了一遍。
這一次,終于過了。
戲份結束,我回休息室去換服。剛開門進去,一只大手替我重重關上了門,倏地,健碩軀朝我了下來。
「我不是說過,這種戲份要借位。秦南煙,你把我的話當耳旁風,嗯?」
伴隨著他磁嗓音耳的,還有他那又又沉的呼吸。
如果不是他開口喚了我的名字,我還以為他走錯休息室,要找的人是宋瑜呢。
哦……怪不得宋瑜來演這部戲的四號。這部戲里,四號和異沒有半點過分的接,也沒有過多的線。
「祁總,我不是宋瑜,我們現在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
我抬頭對上他的雙眸,不卑不地看著他,意思很明顯,他現在沒資格管我。
聽到我這句話,他眸越發沉冷,那冒著青筋的手,恨不得把我狠狠掐死。
「秦南煙,你別忘了誰給你推的這部戲!」他語氣很沉,仿佛從地獄傳出來索命的。
「祁總的大恩大德,我自然不會忘。」我含笑看著他,語氣和表都寫滿了激,「所以我才更應該兢兢業業演好這個角,不辜負祁總對我的信任。」
他更生氣了,奪門而出,留下咬牙啟齒的幾個字:「好,很好!」
我不懂他這些話什麼意思。
他剛摔門出去,門口響起宋瑜的聲音,「阿恒,我今天的戲份是下午的,你記錯了吧。聽到你來劇組了,我趕趕過來了。」
「嗯。」
「我們去吃飯吧。在酒店睡了一上午,好了。」
「好。」
15、
兩天后,我明白祁恒是什麼意思了。
這部戲我和男主還有男二的親戲份,刪減了百分之七八十,有幾沒法刪減的,導演直接對我們說:「那個……演戲時你們其實不用真的親,借位,借位就行。」
祁恒這個大變態,自己用過的東西還不讓人了?
演戲都不讓人演,是不是打算一輩子不讓我談結婚了?
我想找祁恒說理,但他連續一個星期沒有再來劇組。拍戲時發現刪減的那些劇影響也不大,我也就沒找了。
不過宋瑜倒是先來找我了。
那天拍完戲換好服準備回酒店,直接堵在我的休息間門口。
「有事嗎?宋小姐。」介于這一個月來,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做法,我對自然沒有好語氣。
以為我不知道,買通記者拍我和顧承遇親照片,給我們組 CP 的是,暗地里散播我是小三勾引祁恒,導致一氣之下出國謠言的是……
虧我以前還覺得是朵鮮艷可人的牡丹花,現在看來,妥妥白蓮花一朵。
我懶得跟斗。
不是不敢,我只是覺得沒必要,我一心想著好好拍完這部戲,以后橋歸橋路歸路。井水不犯河水。
有意無意獻出一枚大鉆石戒指,出自信又得意的笑容:「好看嗎?阿恒特地從南亞那邊定制的鉆石戒指。」
我瞥了一眼,沒理。
自顧自地說道:「我和阿恒很快就要結婚了,阿恒那個人太霸道,男生朋友不讓我也就算了,生朋友也不讓我。非要我每天圍著他轉,所以你看我這……也沒有什麼朋友,結婚那天,秦小姐當我的伴娘可以嗎?」
「宋小姐你到底是想膈應你自己,還是膈應我呢,請我去當伴娘,不怕我砸了你的婚禮嗎?」這話我是笑著說的。
我的本意就是,讓打消這個念頭,別搞事。
結果倒好,以為我要跟搶人似的,直接對我說:「你不過是個替而已,有什麼資格跟我爭。」
我不屑道:「他也不過是替而已,還沒資格讓我。」
休息室的門這個時候被人從外面拉開了。
我和宋瑜同時朝門口看過去,看到的就是祁恒一襲黑風站在門口,臉沉,緒不明。
哦,旁邊還站著宋瑜和我的助理,一個得意的尾快翹到天上去,一個慌慌張張不知所措。
很顯然,不知所
措的那個是我的助理。
說過多次,遇事不要慌,要淡定,輸什麼也不能輸了氣場,可就是不聽。
這樣弱又可的助理,真讓人很無奈啊。
「阿恒,你怎麼過來了?」宋瑜笑著迎上去,又滴滴的解釋道:「那個……我在圈沒什麼朋友,所以就想著結婚請秦小姐來做伴娘……」
「如果你覺得不妥的話……」
「可以。」祁恒手了的頭發,語氣溫。
我的心,仿佛被人掏出來扔進了大海里,又疼又冷。
為了他,他還真是什麼事都做的出來啊。
我沒說話,抬頭就見他大步走向我,冷眸直勾勾盯著我,薄輕啟吐出兩個字:「替?」
剛剛我說的話他顯然是聽到了。
「對啊,替。」誰心里還沒有個白月了呢。
我和宋瑜長得像,而他和我心里那位,可以說是一模一樣。
「好,很好!」他再次對我說了這幾個字,轉離開了。
他這次也想摔門的,但宋瑜和兩個助理都堵在門邊,他沒摔。
16、
祁恒知道我把他當替后,就把我給封殺了。
好在這部戲已經接近尾聲,沒有到影響,不過我接下來一些掙錢的通告,大代言啊,大制作劇本啊,都沒有了。
很符合祁恒的風格。
怪就怪我自己欠,干嘛要趁一時之快懟宋瑜呢,最后吃虧的是自己。
不小心說錯話,等于一朝回到解放前。
好的通告是接不上了,只能嘗試著去接一些小通告了,錢雖然不多,但好在我也算是一線藝人了,除去祁恒手下的大半個娛樂圈,總是有一些不在祁恒大樹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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