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吧。」宋羨魚沒有答應下來，也沒有再拒絕。

把手機放回茶幾，窩進沙發忘了吹頭髮，腦海里回放起這些年在宋家的種種。

宋子明真心待，得到，可宋希明到底是個大男人，不如人心細，又忙於公司事務，尤其是適應了家裏的環境之後，對忽略很多，否則也不會識不破楊珍的奉違。

即便如此，他仍然是人生里很重要的人，當他是親生父親。

第二天，八點結束訓練，宋羨魚離開公司后打車去了宋家別墅，踏進柵欄門，氣氛明顯與以前不同，著些蕭條的味道。

看見，宋子明有些意外，「怎麼這麼晚過來？」

宋羨魚遞上路上買的禮品，「來看看您。」

「我好的。」宋子明笑笑，吩咐楊珍給洗水果。

宋羨魚眼尖地注意到他鬢角長了白髮，皺紋似乎也深了幾分，宋羨魚心疼，卻也幫不上什麼忙，沉默的間隙，楊珍端了果盤過來。

「是我小魚回來的，過些天我們也要搬家了，這裏怎麼說也是小魚長大的地方，就要變別人的，也該回來看最後一眼。」

楊珍語氣沉重。

宋羨魚一怔，「搬家？」

「是啊，子明出了這樣的事，本來談好的幾個合作都被毀約，公司損失了不，你二叔說事因你爸而起，要讓你爸賠償損失，家裏的錢都墊進去了還不夠，不得已，只能賣房賣車了。」

「……」宋羨魚看向宋子明。

宋子明不悅地看了眼楊珍，「跟孩子說這些幹什麼？」

「遲早要說，難道以後我們搬走了，也不告訴新住？」

宋子明沉默。

宋羨魚：「你們打算搬到哪裏？」

「閱品小區，昨天在那按揭了套兩居室。」楊珍道：「我們苦點沒關係，只怕會影響初見的婚事。」

「別瞎說，老周不是這樣的人。」宋子明皺眉。

「以前你是華泰負責人，當然不會，現在可不一定了。」楊珍緒有些激，「我早說過讓你把宋子均弄出公司，你心不聽，現在怎麼樣？他拉你下來就算了，還給你個保潔部長的工作，還讓你吊著繩子在外面玻璃，十七樓啊，你都多大歲數了？他這是要害你還是辱你？你也忍得了！」

這些宋羨魚都不知道，「爸，二叔真的這樣對您？」

宋子明不願多說：「別擔心，爸爸心裏有數。」

……

宋羨魚走的時候，宋子明打算送，楊珍搶先拿了車鑰匙，「你在家休息，我去送小魚。」

楊珍從來沒這麼熱心過，顯然是有事要跟宋羨魚私下說，果然，兩人上車離開別墅后，楊珍把車靠路邊停下。

「家裏的況你都看到了，你忍心看著這個家就這麼下去？」

宋羨魚沒說話。

「我昨天跟薛通了電話，他一直沒忘了你。」楊珍盯著宋羨魚眉眼風的狐樣，冷冷道：「說到底你就是個無父無母的私生子，能跟書記的兒子扯上關係就是你的造化。」

宋羨魚輕笑：「您真高看我。」

楊珍冷哼：「你二叔是怎麼對子明的，你去華泰看看就知道，我知道他不肯離開華泰是捨不得那裏，但我不希哪天聽到他從樓上掉下來的消息，算我求你，幫幫他，他養了你十幾年，你不能見死不救。」

宋羨魚看著楊珍，明知故問：「你希我怎麼幫？」

「我知道薛在圈子裏名聲不好聽，可年輕人哪有不玩的，婚後你多管管他，會好的。」

「我不明白，薛康名聲再差，有薛書記給他加分，這京城想攀附權貴的人不在數，你憑什麼就斷定薛家會接納我？」

「還不是薛對你念念不忘？」

這個理由，宋羨魚不太信。

「爸爸的事我會想辦法，但是你說的，我做不到。」宋羨魚說完推門下車。

「你能有什麼辦法？你以為自己是誰？就知道滿跑火車，難不你要去廈門找你那個狐貍媽幫忙？」

楊珍後面的話被門關在車。

別墅區這邊不好打車，宋羨魚掏出手機車，楊珍坐車裏盯著高挑玲瓏的側影看了一會，猛踩油門從旁邊轟然而過。

車子帶起一陣塵土，掀起路邊孩的擺，宋羨魚撥開迷了眼的發梢，放下手機，眼神有些恍惚。

楊珍提起那個人，對不是沒有影響，心底湧出淡淡的落空。

這個點連車都不是件易事，宋羨魚撥出王錦藝的號碼，忽地想到季臨淵讓與人相保持恰當距離的話，忙又按了掛斷。

當時沒覺得，現在回想一下他的話，總覺得有點吃醋的味道在裏面。

不管是不是自作多，宋羨魚都被這個想法取悅了。

正天馬行空，手裏傳來鈴聲。

抬手看了眼手機屏，是季臨淵的號碼。

心底那點淡淡的落空跟著消失，接起電話，先「喂」了一聲，聲音著不自知的。

「還沒睡？」那頭問。

宋羨魚瓣上揚：「你不也沒睡？」

「我這現在白天。」男人的語氣似乎有無奈和包容，宋羨魚聽得心頭微暖。

路邊有車來來往往，偶有鳴笛響，電話那頭的男人很快察覺，聲音溫潤：「在外面？」

宋羨魚覺得沒必要瞞，便道：「嗯，過來看看我爸，正要回尊園，還沒打到車。」

「等我一會。」季臨淵說完這句，那邊就沒了聲，過了大約兩三分鐘，男人渾厚低沉的嗓音再度傳來：「別走，一會有人過去接你。」

－－－－－－題外話－－－－－－

有三更，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