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二不愧是百事通，當其他人還在為王秀珍和孫員外的事疑時，他已經掌握了全部消息。

喝著茶，屠二氣定神閑道：“是誰跟你們說，王秀珍嫁的，是孫員外的公子？”

“不是？那是誰啊？”

屠馨月夫妻倆和樊梨梨都湊過去，眼地等著屠二解釋。

屠二故弄玄虛，賣了個關子，“當初孫家向王家提親，給了二十兩銀子，算是將王秀珍買斷。王秀珍出嫁后，跟娘家再無瓜葛。”

鐘遲角了，難以置信道，“別跟我說，王秀珍是嫁給孫員外了？”

屠二含笑點頭，屠馨月跟樊梨梨臉五彩繽紛。

就連屠五的都張大了O型號，好半天才說，“那孫員外，有六七十了吧？說句不好聽的，一只腳都踏棺材了，王家竟然這麼糟蹋兒，把人嫁給一個老頭子？”

要說孫員外是無兒無，待他死后，王秀珍能拿到產還好，可人家是有兒子的，還不止一個。

真等孫員外沒了，王秀珍一個后娘，既分不到多家產，又有一段不堪的經歷，將來日子如何能好過？

樊梨梨呆了呆，喃喃道：“王家這麼畜生嗎，連親兒也這麼作踐？”

聽過王家不事，為了給兒子還賭債，王大娘子把已婚兒婆家攪黃，后頭又一個個地賣出去，只要給銀子，管對方是什麼人，都強著嫁。

王秀珍也是可憐，都被折磨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了。

屠馨月也義憤填膺，一個勁地捶桌，道：“王家太不是東西了！好好一個年輕閨，竟然為了二十兩，把人嫁給糟老頭子！他們怎麼還沒遭報應？”

為了一個兒子，不惜糟蹋另外幾個兒，王家簡直把“重男輕”給發揮到極致，令人發指。

片刻后，鐘遲又疑問，“不過王秀珍怎麼會同意嫁呢？那孫員外的年紀，當爺爺都綽綽有余，竟然也愿意？”

這事，還得是屠二來解釋。

“據我所知，剛開始，王家告訴王秀珍，要娶的，是孫家公子。”

那公子哥年輕英俊，風流倜儻，家里還有錢，并且是未婚，王秀珍如何不心？

就連迎親，都是孫公子去的，王秀珍滿心泡在罐里，甜得冒泡。

誰知新婚夜，一掀開蓋頭，看見的，卻是一張滄桑老邁，皺紋橫生的臉。

王秀珍神上的打擊，可想而知。

不過屠二還聽說，孫員外對王秀珍極好，寵得不行。王家逢人就說，王秀珍把孫員外迷得神魂顛倒，等孫員外死了，王秀珍定能得到孫家全部家產。

對此，樊梨梨只能以“極品”兩個字送給王家。

“太不是東西了，王家要是不遭報應，我就不姓屠！”屠馨月氣惱不已，牙齒咬得咯嘣響。

不管王秀珍當初做了什麼，畢竟是小的親娘。就算為了小，屠家也沒人幸災樂禍。

屠五又說，“我覺得這事，暫時別讓大哥知道，免得大哥一氣之下，去找孫家或者王家的麻煩。”

鐘遲覺得，這倒不至于，畢竟屠郁是個理智的人，不會為了前妻鬧得闔家不寧。

當初，王秀珍為了補娘家，跟屠郁恩斷義絕，那事在屠郁心里，總是拔不出來的刺。

吃完大瓜，樊梨梨著懶腰上樓，查看包廂。

外面搭木棚后，樓上共劃分出八間包廂，也雅閣，每間能容納十人左右。

里布置很典雅，適合文人墨客在這詩作對，品茶飲酒。

樊梨梨轉了幾圈，心里很滿足。

沒想到，們真的把飯館開起來了，而且生意紅火得很，每天食客源源不斷，大把銀子賬。

假以時日，飯館一定能越開越大，日進斗金。

樊梨梨臉上笑開了花，突然又聽到，樓下屠五在嚷嚷什麼。

趕跑到欄桿前往下看，屠五正跟山來拉拉扯扯。

“你個小屁孩，犟什麼犟啊！你不要工錢是你的事，我們難道還能不給嗎？”

屠五拎著山來的后領，竭力要把一袋銀子塞給山來，但山來死活不肯收，扭得跟蛆一樣。

“我不要工錢，我是來報恩的！”山來憤怒地說，“我下午跟屠大哥在碼頭做工，能賺到銀子，不稀罕你的臭錢！”

屠五簡直被氣笑了，一袋銀子差點拍山來腦袋上。

“臭錢？好，你小子有種！臭錢是吧，那你別在這打工，免得臭錢臟了你老人家的手！”

山來冷哼一聲，“要不是為了報恩，我才不來呢！”

說罷，他一溜煙地跑了，把屠五氣得原地跺腳，地面快被他跺出坑來。

樊梨梨趴在欄桿上笑，說，“老五，你給山來的爺爺送去吧，讓他們別告訴山來就是了。”

屠五一想也是，“那嫂子，我去去就回。”

“嗯。”

目送屠五離開后，樊梨梨笑容漸漸收斂。

像山來這樣的孩子，于這個時代真的不。

有些七八歲的娃，就得作為家里頂梁柱，礦山挖礦，碼頭搬貨，什麼能賺錢就做什麼，冬天凍得渾青紫，夏天在烈日下被曬幾層皮來。

換做現代社會，大部分娃娃，還在玩泥，包括樊梨梨自己也是。

大靖國如此，無可奈何。

樊梨梨打了個哈欠，正想去后院里小憩片刻，突然外頭傳來一聲賊兮兮的呼喊。

“掌柜的，可在？”

樊梨梨快步下樓，“在的，您稍等。”

眼下屠沉去了東山看易凌訣夫妻，屠老爹和屠大娘帶幾個孩子，牽著黃牛，不知道放牛還是放娃去了。

屠馨月夫妻倆在后院里睡覺，畢竟早起晚睡，誰也扛不住。

就樊梨梨一個人待在前廳，正好上去接待。

門口站著個頂傲慢的中年人，鼻孔朝天，長得賊眉鼠眼的，卻穿服，看樣子是衙門來的。

樊梨梨心想，會不會是外面搭木棚的事讓董縣令找茬，結果這差卻朝四周看了幾眼，譏諷道：“屠記飯館？一幫窮酸賤人，還開起飯館了，這是走了什麼狗屎運？不過，你們的好日子也到頭了！”

求收藏，求銀票，求追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