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沉比了個數，讓樊梨梨詫異地眉。

“這麼多？豈不是比飯攤那會翻了三倍？”

屠沉頷首，“不過撇去每日租金和稅收，也就兩倍左右。”

樊梨梨激道：“那也多啊，這種靠勞換來的銀子，用起來可踏實了！”

再說，今天開業大酬賓，所以更優惠，等菜價恢復正常，利潤又要厚些。

樊梨梨越想越開心，覺得開飯館這個選擇真是太對了，只要能賺錢，日子就能更加好過些。

屠沉慢條斯理地問，“你之前說想做新服，明天下午我陪你去？”

“不要。”樊梨梨拒絕他，“三姐陪我去，還要給小雀們準備新裳呢。”

屠沉納悶道：“不是說好了我陪你？”

“有嗎？”樊梨梨一愣，完全沒這記憶。

屠沉無言以對，只默默朝屠馨月投去不滿的視線。

屠馨月正照顧兒子們吃菜，被屠沉盯得后背一涼。打了個哆嗦，回頭看了看，沒瞧見什麼恐怖的東西。

飯后，樊梨梨送樊老爺上轎。

樊老爺欣道：“梨梨，當初把你嫁來屠家，爹心里有一千個不放心。但是現在才真正明白，這一家子都是好人。你記住，要好好跟婆家相，知道嗎？”

“是，爹，我記下了。”樊梨梨乖順地回答。

樊老爺這才起轎離開，樊梨梨目送他至街角，也返回屋里去。

忙了一天，還得趕回家里去，但這會夜已深，走山路比較危險。

鐘遲一家住在飯館后院里，既懶得帶孩子們返回村子，又避免晚上無人，小盜竊。

屠老爹夫妻倆跟屠五要回村，樊梨梨累得不想走路，而且陪樊老爺喝了點酒，有種如墜云端的虛無縹緲的覺。

生拉拽磨泡，非讓屠沉陪去西城的宅院里住一晚。

這座宅院依舊荒涼得很，不過因時常有人打掃，倒是很干凈，推開門就能住。

灶屋里也有柴火，屠沉燒了一鍋熱水，倒浴桶里，讓樊梨梨舒舒服服地泡個澡。

樊梨梨褪去服，抬腳水中，渾孔因熱氣氤氳而緩緩張開，帶來極致舒緩的驗。

“唔，這個天泡澡真的太舒服了。”靠著桶沿，樊梨梨愜意地閉上眼，雙頰因酒和熱氣的蒸騰而泛紅。

在村里很難泡澡，因為要麼在竹林，要麼在茅房里沖洗。

茅房本來就小，再擺個浴桶，擁不說，還很臭，沒法地泡澡。

而宅院里，有個專門泡澡的室，放著大浴桶，任憑樊梨梨在里頭翻滾都行。

醉得本不厲害，但在酒和熱氣刺激下腦子發懵，行為倒退，像小時候那樣啪啪地拍打水面，水花飛濺得老高，把旁邊架子上的服都打了。

等泡過澡，樊梨梨依依不舍地站起來，正想去拿睡，卻陡然神一呆。

“嗯，我睡呢？”

拍拍額頭，樊梨梨陷迷茫中。

醉得晃神，連睡都忘記拿進來，剛下的服又被水打了，總不能漉漉地穿在上，還有一油煙味。

不過，還有一條白浴巾能裹在上，總能遮住重點部位，就是有點尷尬。

想了想，樊梨梨又著木制天花板，茫然地說，“不會尷尬呀，爸爸媽媽都不在了，家里只有我一個人。”

呆滯地站了會，樊梨梨出浴桶，將浴巾裹上，再走到門口，往外面瞧，圓溜溜的眼珠子蒙上霧蒙蒙的水汽。

“沒。”啪地立正，對著空氣行了個軍禮，“報告長，前方沒有！”

而后，又低聲音，小手一揮，朝前方高喊，“全軍出擊！”

踏出門檻，沒沖出三步遠，就聽屠沉問，“洗好了？”

樊梨梨角一，回頭一看，屠沉明明就坐在樹下石桌邊上削木頭，因院子沒點燈，又沒月，所以看得不清楚。

“哎呀，有埋伏！”樊梨梨捂住浴巾，戒備地往后退。

屠沉只瞥了一眼，登時一怔，短暫驚愕過后立即收回視線，厲聲呵斥：“天還涼，快回去把服穿上！”

“報告長，先鋒軍中了埋伏，全軍覆沒，俘虜被押回營地，就地決了！”樊梨梨苦地大吼幾句，繼而悲憤地飛奔回房間去，留屠沉原地懵。

房間里，樊梨梨翻箱倒柜，都愣是沒能找出一件睡來，只有空間里帶了明天的換洗裳。

桌上有屠沉煮好的醒酒湯，樊梨梨一碗下肚，慢慢的眼神清明了些。

屋外，屠沉砰砰敲門。

“梨梨，今晚扎針嗎？”

“扎針？哦，當然啦，馬上來！”樊梨梨清醒了點，慌慌張張地梳理一下頭發，再隨便披上外袍，跑到隔壁房間去。

如今每天晚上，不但要給屠沉臉上疤痕抹藥，還要給部做針灸，祛除陳年舊傷的毒。

隔壁房間里，燈火搖曳，屠沉的側臉在火中明明滅滅，映襯了燭火的眼眸中仿佛被濃霧籠罩，瞧不出任何緒，只點點幽閃爍不斷。

他坐在榻上，任由樊梨梨在他臉上折騰。

“瞧，疤痕真的淡了好多，就算這麼細細看，都不大看得出來了。”樊梨梨用銀鑷子小心翼翼地夾掉瘀斑，令疤痕越發淡薄。

才洗過澡，上有淡淡的花香，亮烏黑的青在腰后垂落，有幾縷不聽話的落在屠沉腰腹前，發尾輕輕掃，麻麻如極輕的雷電躥過，讓屠沉不自在地往側面移了一下。

樊梨梨渾然不覺，只一個勁地瞧屠沉的臉，得意地說，“我就說嘛，屠沉最帥了。”

這種冷峻深沉的長相，才不比紅齒白的玉面郎君差。

屠沉微微抬手，握住樊梨梨纖細的腰肢。

婀娜婉轉，亭亭玉立，纖腰如柳枝一般韌玲瓏，盈盈一握。

“在你眼里，我是什麼樣的？”屠沉低聲問。

樊梨梨地趴在他懷里，咯咯地壞笑，“老黃牛。”

屠沉不解，“什麼意思？”

“嗯……”樊梨梨故意拉長語調，俏皮地眨眨眼，搖頭晃腦地說，“就是跟老黃牛一樣吃苦耐勞，強力壯，不帶累的。”

屠沉眼底帶笑，手上突然用力，著樊梨梨的腰，朝自己前近。

“啊！”樊梨梨驚慌失措地尖一聲，翹的鼻尖撞在屠沉實的口。

尚未反應過來，陡然天旋地轉，兩人上下換，樊梨梨已被屠沉牢牢在下。

外袍敞開，出廓分明的巧鎖骨。樊梨梨雙手抵在屠沉肩膀上，白皙的臉蛋仿佛鍍上晚霞的余暉，染溫華麗的緋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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