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背篼很大,幾乎能把樊梨梨裝進去,可見能容納不品。
屠沉慢條斯理地將年禮拿出來,有河鮮干貨,蘑菇干,一些野菜,還有晾干的野野兔等。
樊皎玉夫妻倆湊在一起笑,下人們也頭接耳地小聲議論,說二小姐夫妻倆也太窮酸了,竟然送這些東西,連他們下人都看不上。
管家一個眼神橫過去,下人們趕閉。
樊縣令饒有興趣地撿起蘑菇干,問,“這是什麼菌子?”
“爹爹,是青頭菌,我最吃這個,屠沉就撿了好多,曬干后用來燉湯,可鮮了。”樊梨梨介紹。
樊縣令滿意地點頭,“好好好,爹爹就你們靠雙手換來的東西,不管是野味還是糕點,都承載了你們對爹爹的一片孝心。”
樊皎玉咧開,輕蔑笑道:“妹妹,你這些東西實在太陋了,就沒有旁的能送嗎?”
樊梨梨不好意思地搖頭。
早知道,也拿黃金去買個什麼玉制的東西來送,免得被人這麼恥笑。
不過,看樊縣令先前的模樣,也沒有特別激,可能手頭里的玉觀音不吧。
樊梨梨心里酸溜溜的,好想也弄個位來當當。
正當走神時,突然聽人驚呼一聲,“啊喲,這骨頭好大呀,是什麼野的骨頭嗎?”
立即向屠沉那邊,卻發現連樊縣令和鄭愉盛都已起,圍在背篼邊上。
管家正捧著一個麻布袋,里面是些骨頭,有大有小,看還新鮮,有些地方還粘著。
樊縣令拿起一小塊骨頭,興致問,“這是什麼骨頭?”
樊梨梨眼尖且專業,立即說,“髕骨。”
“髕骨?”鄭愉盛不解,“髕骨是什麼東西的骨頭?”
“啊這……”樊梨梨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樊縣令再度問,“屠家姑爺,這是什麼野的骨頭?”
實在是太大了,不像豬牛羊,自然也不是鴨鵝。
屠沉微張,“虎骨。”
“虎,虎骨?”
霎時,眾人紛紛激起來,又覺得難以置信。
虎骨?從老虎上出來的骨頭?
怎麼可能呢?
樊縣令趕看過一袋骨頭,拿起來聞了又聞嗅了又嗅,仿佛在檢查什麼絕世珍寶一樣。
樊皎玉不解,“爹,不就是虎骨嗎,有什麼好驚訝的?”
鄭愉盛呵斥,“你懂什麼!這虎骨可是千金難求的好東西,既能藥用,有強筋健骨,益智延年之效,又能用作骨雕,無比。”
樊皎玉還是不明白,“骨雕?骨雕是什麼?”
管家從震驚中緩過神來,解釋,“大小姐,這骨雕歸顧名思義,就是用骨頭雕刻的擺件,尤其以虎骨,熊骨這些最為稀有珍貴。本縣首富獨孤家便有一尊熊骨的骨雕,壯觀絕倫啊。”
越是大型的猛,骨頭自然也越大,雕刻出來的擺件越發氣派宏偉,因為極其見稀有,所以價值很高。
樊皎玉小聲嘀咕,“木雕玉雕還不夠,玩起骨雕了?真是閑著沒事干。”
樊梨梨附和地點頭。
這一點上,意外地跟樊皎玉想法一致。
眾人都圍著那袋虎骨察看,樊縣令不釋手,鄭愉盛則心中不忿。
他拿起一骨頭,仔細聞了聞,說,“不會是用牛骨假冒的吧?”
屠沉沒解釋,只窸窸窣窣地翻背篼,又從中拎出一樣件來,二話不說直接丟給樊縣令。
樊縣令沒追究他失禮魯的舉,只輕輕將那件給抖開。
當其全貌展現出來,眾人紛紛發出驚呼。
“天哪,這,這是虎皮?”
“這虎皮總不能是假冒的吧?”
“屠姑爺是打哪買來虎皮的?”
“這東西不是貴,是千金難求啊!”
“就是,聽說去年獨孤老爺懸賞萬金想要一張虎皮,都沒人能獻上去呢!”
聽見眾人議論,樊梨梨也瞅著那張虎皮。
虎皮是黃白黑三,上頭的花紋清晰出彩得很,細膩的虎一看就很,而且是一整張,從頭顱開始剝下來,非常完整,沒有半點瑕疵,攤開后面積相當大。
樊縣令眼睛都瞪大了,哪里還有之前看見玉觀音的淡定相,整個人都要在虎皮上,恨不得全方位這虎皮的珍稀之。
屠沉道:“時間迫,剛剝下沒晾干,還得曬曬。”
鄭愉盛聽出他的意思,詫異地張大,“這,這虎皮,不會是你從老虎上剝下來的吧?”
樊梨梨覺得他在說廢話,“不是哦,是從牛上剝下來的。”
“噗。”好幾個下人忍不住笑出聲來。
鄭愉盛尷尬得不行,喃喃道:“我的意思是,這是妹夫獵到的老虎?”
屠沉淡定道:“白丘那只。”
霎時,連樊縣令都驚呆了,“你,你一個人干掉了那只老虎?”
“是。”
樊縣令等人出相當古怪的表。
樊梨梨問管家,“白丘的老虎?”
管家汗涔涔地解釋,“白丘是山名,從三年前起,就有一只老虎盤踞在那,輒吃人,輕則闖附近村落叼走牛羊,鄉鎮里損失慘重。老爺派了幾十個捕快過去,聯合當地獵戶設下陷阱,都沒能把那只老虎給干掉。”
結果,被屠沉弄死了?
樊梨梨也終于明白,原來屠沉之前不顧勸阻去打獵,是去白丘狩獵老虎。
之所以不讓進竹林,大概是他把虎皮虎骨丟竹林里曬著的,為了給個驚喜才沒告訴。
獵殺老虎,放現代,屠沉是要蹲大牢的。
但放這個時代,他這為民除害。
那張虎皮相當威風凜凜,就像真有一頭老虎在下走,斑紋隨閃爍而變幻莫測,雄偉瑰麗萬分。
樊縣令一度那漂亮的虎皮,小心翼翼興非常,任誰都看得出,他對這份禮是有多滿意。
連鄭愉盛都羨慕不已,很想弄這麼一張回去,在他爹面前獻寶。
要知道,虎皮不但威風稀,是份地位的象征,且比棉布羽絨那些更能阻擋風寒,對老年人來說,只要有一張虎皮,再寒冷的冬天都不用愁了。
屠沉也表示,這虎皮送給樊縣令,隨他是用作毯,還是制作虎皮大,權當是跟樊梨梨的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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