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秋,整個山林都蕭瑟孤寂起來,草木變黃,落葉紛紛。
為了滿足樊梨梨的愿,屠沉帶屠五去大山里狩獵,盡可能在冬日來臨大雪封山之前,多準備過冬的食。
兩人帶足了干糧飲水和寒服,要在山里待上好些天。
屠沉還拿走了空間玉佩,會避著屠五,將一些獵存放進去,免得兩個人沒法從深山里帶出太多獵。
自打樊梨梨來到這個世界,還是頭一次,一個人在家里待這麼長時間。
住在山里,單家獨院,一夜便只能聽到空的風聲和野嚎聲。
而且村里沒有統一的墓地,人死后隨便往山上埋,是屠沉家附近,就有不新舊墳包。
樊梨梨生活在文明社會,哪遇到過這種陣仗?
每晚都不敢睡,堅持三四天后,眼睛紅腫疼痛不堪,不得不去樊府落腳。
樊縣令這回沒趕兒走,因為樊梨梨表現得太乖巧,整就一個洗心革面,重新做人,讓樊縣令十分欣。
說明緣由后,樊縣令讓樊梨梨住下,等屠沉打獵回來再說。
還是住在從前原主的院子,每天吃喝都有人伺候。
這日,正在院子里欣賞花,有人前呼后擁地走來。
“梨梨妹妹,”來人笑盈盈地喊,“好久沒見你回來,我還以為你生爹爹的氣,不肯回家了。不過你還是該多走,要不然外頭肯定要說,爹爹嫌你太不像話,跟你斷絕父關系了。”
樊梨梨扭頭一看,那是個穿著華貴,量高挑的子。
如果原主的記憶沒錯,這個人就是樊皎玉,真正的樊府千金。
自打樊梨梨穿越,這還是兩人頭一次面。
樊梨梨含蓄道:“畢竟是嫁出去的人了,沒有天天往娘家跑的道理,是不是,姐姐?”
樊皎玉本想將一軍,卻沒想到反被反懟,頓時笑容一僵。
兩人都是外嫁,然而樊皎玉同樣三天兩頭往家里跑,每每離開,樊縣令都要送大箱厚禮。
樊皎玉不想被人說是打秋風,捻著花,依舊笑得溫和。
“妹妹這話是錯怪我了,我畢竟跟親生父親分別十幾年,好不容易相認,卻又外嫁了。幸好娘家婆家離得近,也好時常回來探父親。”
隨行的丫鬟家丁們聽見,都對樊皎玉憐憫萬分,也厭惡樊梨梨得很。
要不是當初,原主的娘故意抱錯,真正的樊小姐哪至于在外過十幾年苦日子,讓一個下賤農鳩占鵲巢,父之間難敘天倫之樂?
眾人的鄙夷輕慢,樊梨梨看在眼里,卻不當回事。
“姐姐要是不想嫁,完全可以不嫁。不過當初,你不是搶著要嫁給鄭家三公子,即便爹爹想留你在邊,你也不肯嗎?”
樊皎玉一愣,結結地角:“你,你說什麼呀,誰搶著嫁了?”
樊梨梨輕哼一聲。
這些事,原主可都記得清清楚楚。
如果不是份調換回來,那麼樊皎玉要嫁的,就是“又窮又丑”的屠沉,而原主已經跟鄭家老爺的公子議婚。
這鄭老爺是樊縣令的同僚,曾經也做過別縣長,不過告老還鄉較早,轉而做起生意。
他有個二子,家中排行第三,年方二十,長得眉目如畫,風流倜儻,是縣城里有名的男子。
且這鄭三公子還知識淵博,溫潤如風,想嫁給他的姑娘能繞城三圈。
不出意外,該是原主嫁給鄭三公子,然而原主跟樊皎玉份換回來后,就了原主嫁給屠沉。
樊縣令多方思慮,本不打算把樊皎玉嫁去鄭家,而是要另尋良緣。
結果,樊皎玉趴在樊縣令膝前,尋死覓活,哭嚎不斷,非要嫁給鄭三公子。
樊縣令心疼兒,幾度勸說也無法打消念頭后,只得同意。
為了維護樊皎玉名聲,這事樊縣令沒往外張揚,但原主卻知道,樊梨梨自然也知道了。
樊皎玉還在,道:“父母之命妁之言,如果不是被抱錯,本就該是我嫁給鄭三公子。妹妹這話,可是厭恨責怪我?”
樊梨梨搖頭,“我干嘛責怪你,吃飽了撐的嗎?”
又不是原主,對那個鄭三公子不興趣。
秋風四起,院金飄香。
樊皎玉掐掉一朵金,悠悠道:“這麼久了,你竟然也不問問爹娘是否安康。妹妹,你真的好狠心。”
這個“爹娘”,指的是原主的親生父母,樊皎玉的養父養母。
因為原主死活不認真正爹娘,樊皎玉便求樊縣令在城郊置了一座院子,讓人伺候養父養母。
說,無論如何,這些年里,養父母對十分關懷,把當親兒看待。
既然原主不肯認回父母,那就由來給養父母養老。
樊縣令雖然痛恨原主母親當年,故意抱錯嬰孩的惡行,但念在樊皎玉的分上,終究還是答應下來。
原主從沒去見過親生父母,都是樊皎玉在照顧。
樊梨梨剛想說話,偏偏下人來報,鄭三公子接大小姐回家,正在前廳跟縣令喝茶。
縣令讓樊皎玉過去,偏偏樊皎玉心念一,笑著挽住樊梨梨的胳膊。
“妹妹,難得你姐夫來一趟,不如隨我去打個招呼吧?”
樊梨梨都快被煩死了,努力出胳膊。
“不去,我留在這賞花。”
“哎呀,這花有什麼好看的,又不會跑。”樊皎玉眼里算過一算計,笑盈盈道:“機會難得,你就去見一面吧。”
不顧樊梨梨抗拒,愣是給丫鬟小彩使了個眼,小彩會意,立即帶另外幾個丫鬟一起,推推搡搡地將樊梨梨帶去前廳。
樊皎玉的心思,旁人不知道,的丫鬟小彩卻最明白不過。
即便樊皎玉才是真正的千金,可畢竟十多年都養在鄉村,不但琴棋書畫不通,就連大字也不識一個。
更讓自卑的是,因為常年干農活活,長得五大三,又高又壯,花了好些時間,用盡辦法才瘦下來,讓自己看起來盡可能纖細些。
但是容貌上,怎麼也比不上艷麗明的原主。
如今,樊皎玉唯一能比得過原主的,就是夫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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