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新年
新年伊始,萬象更新。
宋書一年都難得睡一次懶覺,大年初一的早上睜開眼醒來時,終於沒有快要聽出心理影的手機鬧鍾的音樂,也沒有某隻近些日子總喜歡趁半夜溜進房間裏還要鑽到被子下的“不明生”了。
至於原因……
宋書拿起床頭櫃上擱著的手機,輕敲兩下點亮屏幕,鎖屏上最先跳出來的氣泡消息就是秦樓發過來的。
宋書點進消息去。
對話框裏以昨晚某人被迫和宋書分房睡前的哀怨為結束語,最新也是今早唯一的一條消息是個圖的表:一條泰迪犬可憐地看著鏡頭,然後低下,又乖巧又委屈地趴到自己的前爪上去,烏黑的眼珠子從始至終一直盯著鏡頭。
——自從被宋書那是泰迪狗以後,秦樓就專門儲存了一堆泰迪的圖表包,每次都是看得宋書好氣又好笑。
不過此時即便隻看手機,宋書也幾乎能腦補出秦樓在自己麵前裝可憐的模樣來了。
忍不住角一彎,視線看向表包的上麵。
發出消息的時間顯示是兩個時前。
宋書看得有些意外——這可實在不像是某人那種越來越黏糊的格會發出來的消息頻率。
除非,是被什麽事耽誤了。
而這世上能讓秦樓聽話甚至沒法拒絕的人,除了宋書以外幾乎算得上絕無僅有。
唯一的新增例外是……
宋書大約是想到什麽,有點無奈地退出對話框,轉而進一個員人數為三人的群。
宋書想了想,調出鍵盤快速打字:
“爸,媽,你們不會又在‘考驗’秦樓吧?”
沒過幾秒,群裏頂著一段蓮花頭像的梅靜涵出來了,“瞧你的,沒有的事。秦樓這孩子表現好的,我們都很滿意,你爸也喜歡他的,一大早就帶他出去跑步了。”
宋書:“他們回來了嗎?”
梅靜涵:“哪能那麽快,那麽快還什麽晨跑呢。”
宋書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有點頭疼地問:“我爸那江晨跑的習慣還在保持?”
“對啊。”
宋書竭力使自己的表達足夠委婉:“媽,您看這事是這樣……你們有沒有想過,那種隨隨便便就跑兩三個時的壯舉,除了我爸這種常年大運量鍛煉的人以外,普通人基本很難做到,更可能還沒結束就先累趴下了?”
梅靜涵:“那怎麽會嘛,你們都是年輕人,力難道還會比不過我們這些老一輩的?”
宋書:“。”
梅靜涵:“而且要是真比不過,那就是明你們太缺乏鍛煉了。這機會難得,讓秦跟著你爸多鍛煉多鍛煉也好,囡囡你對不對啊?”
宋書:“……”
宋書正思考該如何救秦樓於水火的時候,突然覺手裏的手機又震了下。
宋書低頭一看,梅靜涵發來的消息:“哎呀,回來了。”
“……”
從這五個字裏莫名讀出了某種憾,宋書心裏不由地對秦樓產生了點同,跳去和秦樓的聊框。
宋書:“還活著嗎?”
秦樓:“時日無多。”
宋書不由莞爾。
從時間上看,秦樓幾乎是秒回,顯然他一進家門就把手機拿出來還打開了和的聊框。
沒過兩秒,對麵又飛快地跟上一句:“趁我還剩口氣,你快下來看看我吧。”
完,秦樓還發來了一張吐著舌頭氣籲籲的泰迪犬圖的表包。
宋書笑得眼角都忍不住彎下來,心極好地下了床。白淨的腳丫踩著床邊的地毯,宋書一邊向獨立洗手間走,一邊輕巧地打字:
“等我洗漱完。”
宋書走到洗手間的磨砂玻璃門外時,對麵也回過來一條消息,隻不過是條語音,而且隻有一秒。
宋書好奇地點開,然後就聽見房間安靜的空氣裏響起一聲歡快的——
“汪!”
“……”
宋書一呆。幾秒後,再也忍不住,扶著麵前磨砂玻璃門低頭笑起來。
宋書洗漱完下樓,走出樓梯間的拐角,正撞見秦樓被秦嶼崢和梅靜涵夫妻倆夾在沙發中間坐著的一幕,那人垂眼低頭的,隻差把手平放在膝前了,“乖巧”得像是換了個芯兒。
宋書覺得自己都沒見過瘋子這麽聽話的模樣,忍不住角上揚,慢下腳步在那兒看。
不知道三人在什麽,隻是大約已經聽見了宋書過來的靜,梅靜涵最先回過,“囡囡,起來了?”
“嗯。”宋書第一時間收到一束哀怨眼神,隻忍著笑裝作不察,“你們吃過早餐了吧?我先去餐廳了?”
梅靜涵喊住,“我們吃過了,不過秦還沒吃,給你們留好了,放在涼屜裏,你跟他一塊過去吃吧。”
已經轉過的宋書回眸,“秦樓還沒吃?”
“秦非要等你一起,我和你爸就先吃了。”
“……”
這邊著話,梅靜涵也起,到餐廳裏給兩人收拾出準備好的早餐來。
宋書和秦樓走到桌旁,宋書主手去接梅靜涵手裏的碗碟。
隻是剛出去,梅靜涵就輕“咦”了聲。
“這是什麽?”
“……”順著梅靜涵的視線,宋書的目一落,就看到自己戴在無名指上的戒指。
眼神輕晃了下。覺到秦樓那邊落過來的目,宋書索抬起手,舉到梅靜涵麵前清楚的位置,“媽,好看嗎?”
梅靜涵終於反應過來,目複雜地看了兩人一眼,“昨晚吃年夜飯那會兒還沒見你戴呢。”
宋書角微翹起來,眼神淡淡的,但能看出一點由衷的笑意,“唔,因為有人靠著新年願才求婚功的。”
梅靜涵放下餐盤,又看了兩眼後,終於還是忍不住問:“這個鑽的形狀怎麽奇奇怪怪的?”
宋書一怔,隨即失笑,“那你要問秦樓了。”
正因為被宋書在未來嶽母麵前親口承認而幸福得快要冒泡的某人猝不及防被點了名,連忙抬頭,“?”
宋書笑,“我媽媽問,這個鑽戒為什麽是這個奇奇怪怪的形狀。”
“……”對上梅靜涵不解的目,秦樓表古怪了下,“那是個貝殼的形狀,我請人專門定製的。”
梅靜涵更疑了,“貝殼?”
被長輩問起這種.趣無異於公開刑,連秦樓都忍不住飄開了視線,才開口:“嗯,因為我一般都是喊‘蚌殼’的。”
“……蚌殼?”
梅靜涵怎麽也沒想到會得到這樣一個答案。
愣了一會兒才扭頭看向宋書,目上下把人打量一遍,問:“怎麽會這麽一個奇奇怪怪的名字?”
宋書淡淡莞爾,“因為我時候不喜歡話,所以他我是撬不開口的蚌殼。”
聽完解釋,梅靜涵呆了兩秒,“噗嗤”一樂,“那倒是切。”隨即又板起臉,“不過都這麽大的人了,還這些奇奇怪怪的外號,難不要一直到結婚生娃以後去?”
“……”
宋書微怔了下。這句話裏的某個關鍵詞,讓下意識地轉頭去看秦樓的表——而如同所預料的那樣,前一秒還溫文乖巧的男人,此時眼底已經萌生出些不住的瘋子的本來。
宋書心底歎聲,主挽著梅靜涵的手把人往餐廳外送——
“好啦,媽,您和我爸去看春晚重播吧?我先和秦樓吃飯。吃完早餐我們再陪您兩位聊,好嗎?”
“也別太慢吃啊,上午家裏不定還回來拜年的。”
“好。”
“……”
目送梅靜涵的影走進客廳,宋書才反回到餐廳。
剛拉開秦樓旁的椅子準備坐下,就被旁邊一直忍不發的男人突然手往懷裏一帶。
宋書沒防備地被拉下來,坐到了秦樓的上。
宋書無奈地抬了抬眼簾,“你要幹嗎。”
秦樓沉著眼,表和聲音卻委屈:“不要孩子。”
“……”
“不要孩子。”
“……”
“不要孩子。”
“…………”
宋書哭笑不得,在秦樓出第四遍以前,豎起食指往秦樓的上一抵,“你還沒完了是吧。婚都沒結,你想孩子的問題會不會想得太早了些?”
秦樓薄微啟,舌尖飛快地探出來在孩兒的指尖上.舐了下。
宋書沒防備,本能往回一手。
這便如了秦樓的願——他上前一俯,埋進懷裏孩兒的長發旁,聲音低悶發啞地從的發間傳出來,委屈得厲害。
“反正就是不要孩子。”
宋書想了想,“為什麽不要孩子?”
秦樓委屈得不抬頭,“你明知故問。”
“我隻是想聽你。”
“……”秦樓悶了幾秒,“不能有人和我搶蚌殼,誰都不行,不——孩子更不行。”
宋書無聲地歎:確實就該知道秦樓的脾一定是無法容忍這個。
宋書有點遲疑,“但是我爸媽應該會很堅持……”
“我要哭了。”秦樓悶著聲,猝不及防地來了一句。
“——!”
宋書嚇了一跳,緩過神才無奈地垂眼,抬起手了他染回來後順眼了太多的黑發。
“有這麽委屈嗎?”
“不是委屈,”秦樓埋在頸旁,慢慢下微的呼吸,“我不想有一個人跟我分你。想到將來會有……我就難得想發瘋。”
宋書沉默許久,慢慢抬手,抱住了埋在自己頸旁的那顆茸茸的腦袋,無奈又縱容地輕歎:“……瘋子。”
“我本來就是。”
“好,那我聽你的。”
宋書彎,等秦樓坐起來,勾著他的頸輕吻他的薄——
“你不要,那我們就不要。”
作者有話要:家裏有長長輩在外地,我家明要全副武裝去那邊過年了(歎氣)
大年三十的更新可能有也可能沒有,我盡量。
ps:寶貝們注意防寒保暖,勤洗手,出門記得戴口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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