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笙聽厲慕沉說完這番話,說心不震是假的。
檀淵的神魄還在手上,所以此刻的厲慕沉,完全沒有以前的記憶。
厲慕沉不知道,他自己就是檀淵。
陸笙本來是想著逗逗厲慕沉的。
然而此刻看到男人鄭重的神和發紅的眼,的心最深一下就變得。
厲慕沉明明得要死,卻又怕恢復記憶后上檀淵,所以把選擇的機會擺在的面前。
陸笙毫不懷疑,如果選擇后者,厲慕沉真的會從此放下,再也不出現在的面前。
也不懷疑,如果離開了,厲慕沉這輩子都不會再上別的人,大概會孤獨終老。
到底是到什麼地步,才能做到這樣呢?
這樣想著,陸笙忍不住用指尖去厲慕沉的發和臉部廓,去他的真實存在。
而這邊,厲慕沉還沉浸在emo的緒里:“還有,笙笙……有件事我之前一直沒有想清楚,也沒有告訴你。但現在,我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當時你和塵述在餐廳見面,我把你帶回來之后你就在發燒。我在床邊守著你時,聽到意識不清的你說夢話,一遍遍著‘檀淵’兩個字。”
“我當時不知道這兩個字是人名還是有別的什麼含義,但現在……”
“當時你還沒有恢復記憶,如果你不在意他,又怎麼會在無意識的時候出他的名字呢。其實,你也一直在想著他對嗎。”
越說,厲慕沉聲音就越低。到最后,陸笙甚至聽出一微微的抖。
不是,說夢話檀淵名字這事兒,陸笙是真不知道。當時都燒到四十度了。
所以說,從那個時候厲慕沉就把檀淵這個名字記下來了?
那他今天下午,聽梵芷說起以前和檀淵的事的時候,豈不是心里又心酸又痛苦?
可明明心里難過,他還能表現得那樣平靜。又抱著去做檢查,又陪著晚上給一圈人敬酒,又陪著他去了時家老宅看。
陸笙深深吸了口氣,一時間又想哭又想笑。
最終只是雙手捧住厲慕沉的臉,輕輕嘆了口氣:“…你怎麼這麼傻?以前是這樣,現在也是這樣。”
“……以前?”
厲慕沉有些茫然地抬起眼來,他不知道說的以前指的是什麼時候。
“厲慕沉,還記得我剛才說的話嗎,”陸笙專注看著男人的眼睛,神地開口。
“冥冥之中,創世神為所有生靈都設定好了命運的軌跡。”
“何時生,何時死,何時遇到自己的人,都是早有安排。”
“所以,你以為的不期而遇,或許是久別重逢。”
厲慕沉更怔住了,對上的目喃喃重復了一句:“…久別,重逢?”
陸笙沒有說話。
站在男人面前,下一秒,抬起的掌心中緩緩浮現出一團金。皎潔的月從窗外進來,及這團金時又退散開來。
這團金厲慕沉認識。
梵芷也是帶來這樣一團金,說是笙笙的元神。所以這團金融進心臟、元神歸位后,笙笙才恢復神的記憶與力量醒來。
為什麼,現在還有一團?
厲慕沉有些不解。
然而想問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見眼前的一抬手,這團金居然朝自己的口飛來。
厲慕沉整個人瞳孔一,來不及反應,就看見這團金在自己的口融合進去。
接著,他只覺得腔到了巨大的,仿佛有什麼沉寂的力量在他的心臟迸發開。
這讓他條件反蜷起,捂住心臟的位置,額頭上頓時冒出細的汗來。
然而,他還沒有適應這種陌生的力量,腦海里就瞬間涌了無數水般的記憶——
高山溪谷、瀑布清泉、林蔭草木……如夢似幻,宛若夢境。
遍地綻放的大片薔薇,以及樹蔭下,赤著腳站在薔薇叢中、及腰黑發被微風拂起的。
赤蝴蝶停留在的指尖,親昵地親吻打轉。仿佛察覺到了什麼,忽然轉過頭來。
于是,驀然對上一雙清冷而絕的赤瞳。
仿佛有什麼重重撞在了自己的心頭。貧瘠的心臟到意的滋養,在一瞬間也開出大片熱烈的花來。
一幕幕回憶閃現而過,無一不是與有關。
包括……臨死之前,想要把的面容深深印在腦海的記憶。
直到看到最后一幕。
是在一片混沌之中,耳邊傳來父親的聲音——
“這是你用死亡換取的自由。什麼都不需要做,終有一日你會和再相見的。”
終有一日,你們會再相見的。
厲慕沉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就這樣抱著自己,說了句:“你都想起來了,對嗎。”
未曾察覺自己已經淚流滿面,厲慕沉手將眼前的抱得更。
聲音沙啞地,出這個在自己心里縈繞了上千年的名字:“……沉音。”
沉音。
在神界,黎枳煜司他們對沉音有各種各樣親近的稱呼,音音、小音、阿音。
只有他自始至終的都是沉音,不帶有任何的。生怕一不小心,自己那骯臟怯懦不可告人的就會表現出來。
在神界的時候,越是就越要保持距離。后來陪著一起墮落,殺人他收尸。
明明知道自己在做的是罪孽深重的事,但就只是為了就這樣靠近一點,就只是為了為僅留在邊的人,還是那樣去做了。
說到底,就只是為了滿足自己的。他本就不配為神,所以能替的人去死也算是某種解。
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還有可能醒來。
他居然……還可以醒來。
陸笙看出了厲慕沉的想法,解釋道:“制造屠殺的不是我,是父親。讓我們兩個分別了妖和人的,也是父親。”
“他說,他給我們選擇的自由。六界之,我們隨便去哪兒。亦或是留在人界過完這一世,也可以。”
“我聽你的,寶寶,”厲慕沉收攏懷抱,“只要是你希的,我做什麼都可以。我知道你喜歡現在的生活,那麼,就讓這種生活繼續下去吧。”
兩個人經歷太多了。
從前世,到今生。但是以前沒有機會真正去敞開心扉,而作為人類相遇相的這段時間恰好彌補了這段空缺。
太多的經歷串聯在一起,了無需多言的深刻羈絆。
厲慕沉深吸口氣,眸越發深沉。下一秒,忽然翻將懷里的在床上。
右手一抬,房間的燈就滅掉了,只余下床邊落地燈還散發著和的暖。
恢復了神力的男人手扯開腰帶,高大的抵上來。與的軀合,空氣瞬間變得燥熱。
然后埋下頭,順著的耳垂開始親吻。聲音幾分喑啞,仿佛在蠱一般:“寶寶……我想要你。”
太久了。
對的,他忍了太久了。
他是生于的神,曾經卻無時無刻不在抑自己的。而現在……沒有什麼時刻,會比現在的占有更加明正大和理所當然了。
縱使千瘡百孔,被人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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