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紹堂：“什麼事兒？”

“你如果很忙的話就去忙吧！”程立秋說，“把我放到你那個小房子裡就行，我不嫌棄！”

程紹堂打開車門坐進副駕駛，蹙著眉頭看了一眼：“什麼做你不嫌棄？”

見他沒有攆自己走的意思，程立秋語調更加上揚：“你那麼多房子，比那好的多了去了，為什麼不住？”

“為什麼？”他問。

“因為溫馨。”程立秋挑挑眉，“我說得對不對？”

程紹堂笑了笑，冷哧：“什麼玩意兒。”

他這會兒心不錯，無論如何，結婚是喜事，縱使結婚的人是周彌生，也不至於耷拉個臉。

程紹堂啟車子，問了幾句程立秋有的沒的。

適當關心一下。

程立秋回得很是敷衍。坐在副駕駛，拿出手機打遊戲，剛開始還回得有模有樣，後來手指越來越靈活，反應越來越靈敏，話越來越。

程紹堂不喜歡這樣兒。

可惜自小養的習慣，誰也改不掉。於是沉默著，沉默著，直至車子將要抵達目的地。

屏幕上出現令人心滿意足的畫面，程立秋收起手機，向著車窗外了一會兒，反應過來了。

“快到了？”

程紹堂：“嗯。”

男人面無表，手指搭在方向盤上，無論是臉龐還是型都是優於常人的存在。不僅如此，程立秋還認為，哥氣質清冷，周散發著冷淡因子。

程立秋轉過頭，正對前方。

“哥，你最近朋友了。”說。

“嗯。”程紹堂面不改。

“哦。”程立秋默默點了點頭。

印象中，程紹堂從不近，所以家裡那兩位才有機會向外人展銷自己優異且單的長子。

“找時間讓我見見吧。”程立秋認真地說，“我總得先給你把把關不是？”

“哦。”程紹堂難得被逗笑，當然，也許是因為聊到別人。

“那倒不必。”他說。

程立秋：“......？”

車子很快開到地下停車場，程紹堂的獨公寓地段算不得高檔，程立秋曾納悶過他為何放著大房子不住跑來這裡，來過幾次後，又被他的公寓吸引。

公寓裝修很是講究，看得出來用了心，獨一人不會到空曠寂寥，現在希以後他從這裡搬走的時候，能把這套小公寓留給。

畢竟的親生母親，目前除了生活費什麼都沒留給。

舅舅倒是有意送套房子，奈何有人是不願的。

“哥。”程立秋說，“你以後把這套房子留給我吧，反正你也不缺房。”

程紹堂停了下來。

程立秋自顧自地說：“你姑姑都嫁到法國去了，把房子車子都賣了，都變嫁妝帶走了，什麼都不留給我。”

程紹堂扯了一下胳膊，好讓距離駛過的車輛更遠些。

“別胡說八道。”

“我認真的。”

對話聊到這裡就沉寂了，程立秋瞄了一眼程紹堂，很期待他會因為自己此刻莫名的傷而對多說幾句，比如說媽改嫁歸改嫁，財產給留著。

但是沒有，他什麼都沒說。

其實程立秋這個人，並不像看上去那麼年輕單純，同理心弱，同心更是微乎其微。

跟在人後面，假裝無事發生，卻發現程紹堂開門的作變得緩慢，目忽地一頓。

程立秋也跟著定了幾秒，下意識跟著他的視線過去。門隻開了條隙，隙著地板反過的，其中有部分被東西遮擋了。

瞇了瞇眼睛，看到那似乎是行李箱，有一眼，但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了。

只是剎那間，程紹堂便把門關上了。

程立秋一怔，木楞道：“大哥，你家裡有人。”

程紹堂輕咳一聲：“我送你回大院。”

“哥你忍心嗎？”程立秋哀怨地看他，忽然間眼神變亮，“是不是你朋友來找你了？”

他不說話，拿出車鑰匙再次走向電梯口。

事實上程紹堂也並沒有親自送程立秋回去，他在進電梯的下一秒改變想法，按下一層，親自為打車，目送離開。

唐璃在家裡等他，他走得很著急。

電梯數字跳。

兜裡手機震，全是程立秋發來埋冤他的。

推開房門，鋪滿地板。

唐璃蹲坐在沙發前的地板上，雙手抱膝，轉過眸看他。

“程立秋走了嗎？”問。

出乎意料的淡定，令周遭一切都變得安靜。

“走了。”程紹堂放下手裡東西，走到人邊，沒什麼架子地坐下，姿態平穩，語氣親昵：“不是下周才開學麼？想我了？”

唐璃看見他昂貴的面因為作而產生的褶皺。

別過臉，淡淡道：“是啊，想你了。”

程紹堂把人進懷裡，下覆在頭頂，也不在乎這一路風塵仆仆有多狼狽。

唐璃推開他，低聲道：“別我，我上髒。”

“那去洗洗？”程紹堂沒有半分嫌棄的意思，轉而去抓的手指擱在手心裡。

唐璃從他手中慢慢出自己的手，垂眸看著地板，瘦弱的腔裡湧來一酸。但沒有停頓，慢慢吞吞地說出自己早已準備好的措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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