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打擾到沈玥休息，張姐和老公坐了一會兒就走了，許紹城把他們倆一直送到電梯口才回來。

一進門，他就發現沈玥正用一種探究的眼神看他，好像在看什麼新發現的種。

許紹城不自然地抬起手來了自己的臉，偏過頭去避開的視線，問：“怎麼了？”

“嗯？”沈玥后知后覺地意識到自己盯著他看的作太過**，迅速垂下眼眸，說：“沒怎麼啊。”

只是……有點吃驚罷了。

送客人離開這樣的舉，放在別人上，可能不覺得有什麼——反過來，如果不送，還會認為那人不夠有禮貌；但許紹城來做，竟給一種他“紆尊降貴”的覺。

事實上，在張姐他們來這兒之后許紹城做的所有事，都和他一貫的人設背道而馳。

沈玥甚至懷疑：許紹城是不是有一個不為人知的雙生兄弟？

否則這一切都無法用科學原理來解釋。

許紹城多看了一眼，知道心里在想什麼，卻沒有點破。

他把張姐和老公坐過的椅子擺到墻角，問沈玥：“現在要洗澡嗎？”

沈玥點頭。

在床上躺了一天，那些皮傷雖然看起來還很恐怖，但好歹沒昨天那麼疼了。

毫不費力地自己下了床，雙腳站穩后才看到許紹城斜地里過來的一只手。

——看來他剛剛是想扶的。

“啊……”沈玥略微有些懊惱，因不忍辜負他的好意，把自己的手放他的掌心，虛虛地握了一下。

“謝謝。”

側仰著頭，櫻的勾起，眸中波流轉，如一翦秋水。

許紹城看得愣了，心跳沒出息地加快，甚至還有些口干舌燥。

他真想把拉進懷中，狠狠地用碾的，直到不控制地嚶嚀出聲，那雙小鹿一般清明的眸子被淚水潤。

但——也僅僅是想想而已。

沒了春|藥這個“保護罩”，他不敢對用強。

這麼一想……他好像還應該謝施語涵？

他要不要給施語涵點暗示，讓再來一次？

沈玥看著許紹城的表變了又變，皺著眉瞇著眼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半天都沒有后續的行。

“許……紹城？”小心翼翼地。

許紹城瞬間回魂。

他用無表來掩蓋自己心各種兒不宜的思想，結滾了滾，他繃了聲線：“走吧。”

VIP病房的浴室比普通病房的要大一些，各種件設施跟正常家里的一樣，只墻壁上多了一些供病人使用的扶手。

沈玥和許紹城在浴室里大眼瞪小眼。

“你……不出去嗎？”沈玥問。

“我幫你了服再出去，你的右邊手臂不能。”許紹城說。

他一派大義凜然、一正氣的模樣，倒讓沈玥有幾分猶豫。

如他所說，的右臂只有手肘以下能勉強活，服、洗澡都很不方便，但“不方便”并不等同于“做不到”。

握上扶手，回絕了他的好意：“我可以扶著這個慢慢。”

過程艱難一點，也比與他裎相對的好。

許紹城忽的勾起了一抹笑，雙手抱斜倚在門框上，優哉游哉地看著。

“你個上我看看。”

他似乎很篤定，單憑自己的力量不了。

沈玥一張臉漲得通紅，忿忿地說：“你還在這兒呢，我怎麼？”

許紹城從善如流地背過了去。

“現在總可以了吧？”

確定了他不會看，沈玥也背轉了。

低下頭去，用左手一顆一顆地解著扣子。

好在病號服的扣眼大，整個過程沒讓費上多大的勁。

因右肩綁著繃帶，病號服比正常的尺寸要大上一號，把左邊的領口往后一，整條袖管就離了手臂。

接著，又扯住右邊的袖口往下一拉——上徹底與分離。

沈玥相當的得意：“下來了。”

一扭頭，就看到許紹城不知道什麼時候轉過了，此刻正一瞬不瞬地盯著看。

“啊！”沈玥尖一聲，用下來的上遮住了自己僅了的前，“臭流氓！滾出去！”隨手抓起旁邊架子上的一瓶不知道是沐浴還是洗發水的東西，往他那邊扔過去。

許紹城穩穩地接住，幽黑的眸里著幾分委屈的神：“我只是擔心你得太費勁，想在你遇到困難的時候幫你一把——你臉皮那麼薄，肯定不會主我。況且……”他將目轉向窗外以示清白，同時戲謔道：“我要真想對你做點什麼，還用這樣？你的力遠不如我，又傷了一邊肩膀，我要用強，你連反抗的余地都沒有。”

他的神太過坦然，且說得有幾分道理。

沈玥的心漸漸搖：是不是真的誤會他了？

“對不起。”向來知錯能改。

許紹城相當的寬容大度：“沒關系。”

他把手里的洗發水放到洗臉臺上，施施然地走出去，還地為帶上了浴室的門。

“有什麼事就我。”

隔著一層門板，他的聲音聽起來悶悶的，似幻似真，傳到沈玥耳朵里的時候，還裹著“嗡嗡”的雜音。

“好。”客氣地應下。

**

聽著浴室里“嘩嘩”的水聲，許紹城的心略有一些煩躁。

居然真的能自己服——這讓他期待了一天的綺麗畫面打了水漂。

他把自己摔進的真皮沙發里，著下回味剛才看到的白皙的后背——盡管不是第一次見，他依然心不已。

間的某有抬頭的趨勢，許紹城雙疊，勉強將其遮住。

他不久前才道貌岸然地譴責了沈玥一番，功讓心生愧疚，此后自然要小心再小心，不能讓發現破綻。

唉。

許紹城長嘆一口氣，忽然很想一支煙。

眼下這見得著、吃不著的日子實在太過難熬，可他又拉不下臉去跟把話說開——過往的經歷歷歷在目，他不想再給一次拒絕他的機會。

就是不知道沈玥這石頭做的心，究竟什麼時候才能捂熱。

要想早點得手，他恐怕得更努力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