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打鬧歸打鬧,膳桌送上來的時候,上面點的菜還都是聶青青吃的。什麼糖醋鯉魚、東坡、四喜丸子...
可聶青青看著跟前的米飯,再看一眼桌上的菜,怎麼都沒食。
"怎麼不吃?"司空霖看一眼,問道。
聶青青哦了一聲,自己夾了一個四喜丸子,可嘗了嘗,卻覺得里沒滋味。“尚食局今日是忘了加鹽嗎?”
忘了加鹽?這不能夠啊。
司空霖自己嘗了嘗,味道跟之前沒差,“你嘗嘗別的吧。”他自己拿筷子給聶青青夾起魚鰓那塊,這塊地方的魚最,糖醋過滋味更不同。
聶青青以前最吃糖醋鯉魚。自己吃魚能吃一整條,可今兒個不知怎麼的,吃在里也是干的,沒味。
瞧著聶青青食不下咽的樣子,司空霖皺眉,他用手背了聶青青的額頭,發燒呢!
“去請太醫來。”
他對曾青吩咐道,轉過頭看向聶青青,“你這發燒,自己也不知道。”
發熱?
聶青青了自己的額頭,沒覺啊。許姑姑忙過來了下,“是發低燒,不要的,是奴婢們伺候不周,沒留意到娘娘子不適。”
聶青青還怕司空霖遷怒許姑姑們,趕解釋:“晌午我還好好的,什麼都吃得下,不怪許姑姑們。"
司空霖是沒好氣,讓人把膳桌撤下,去重新上一桌清淡的過來。他拉著基青青進里間,讓躺床上,"你就歇息吧,朕心里有數。"
李太醫被著急忙慌地請了過來。司空霖說了況,“你給皇后把把脈,看看是怎麼個況?好好的突然怎麼發燒?還沒食。”
聶青青躺在床上,既高興又無奈。就是發個低燒,何必這麼勞師眾的。可心里不是不用的,乖巧地躺著,出一只手來。
李太醫被曾青著急忙慌地請了過去,宮里頭有眼睛的哪個沒瞧見。
慈安宮。
麗昭容今日是過來陪太后用晚膳,自從出了蔣靈珊的事之后,瞧見林妃的下場,麗昭容老實不,對著太后也比以前恭敬。
小太監來回消息,說是順心殿那邊請太醫,麗昭容眼神就是一變,看向小太監,
“可打聽清楚是誰子不適?"
太后不冷不熱看了麗昭容一眼。麗昭容察覺到太后視線,眼神掠過一尷尬,回頭看向太后,"太后娘娘,是臣妾失禮了。"
“在哀家跟前失禮沒什麼,在外人跟前失禮那才丟人。”太后淡淡敲打了一句,“靈珊已經鬧出丑事丟了咱們蔣家的面子,咱們蔣家可不能再出一個沒家教的。"
"是。"
太后這番話,語氣不可謂不重。
麗昭容惱加,卻還是著脾氣,起謝了恩,"太后教訓的極是,臣妾謹記太后教導。"太后臉這才好些,看向小太監,"是誰病了?"小太監回答道:“奴才聽說是皇后娘娘。”
皇后?
太后眼睛瞇了瞇,“這麼大的事,皇帝也不人來稟報一聲,麗昭容隨哀家過去看看吧,要是有什麼事,哀家也好幫皇帝出個主意。"
順心殿東配殿。
李太醫給聶青青把脈,把著把著突然皺起眉頭來。
聶青青一開始還沒覺得有什麼,這會子見李太醫皺眉,心都提到嗓子眼。司空霖也是臉嚴肅,他也不敢催促,生怕打擾李太醫把脈。
"娘娘這不是什麼大病,不過是吃多了熱燥熱的食材虛不補,才發低熱。"李太醫收回手,起回話,“不過,微臣得恭喜娘娘,恭喜皇上,皇后娘娘有喜了。”N
聶青青剛松一口氣,聽到后面那句話時就愣住了。
"有、有喜了?"以為是自己說出聲,等抬頭卻發現居然是司空霖。司空霖又自言自語說了一遍:“有喜了?”他跟聶青青對視上,彼此都瞧見了對方眼里的驚喜。
“是,微臣敢斷定娘娘有一個月的子了。”
李太醫說道,“就是娘娘的子有些虛弱,如今有子也不能吃藥,只清淡飲食喝幾天粥去去燥熱,這低燒自然就能好。"
孕婦可不能隨便吃藥,就怕傷了肚子里的孩子。
"朕記住了,皇后還有什麼忌口的,太醫你都寫下來。"司空霖回過神,對李太醫說道。
李太醫怔
了怔,還真說了一堆孕婦忌口的吃食,比如人參、鹿茸之類大補,或者是藏紅花這些活的東西,對旁人是好東西,對孕婦可未必。
除此以外,還有些忌諱。
司空霖毫沒有不耐煩的神,——記住。此刻的他完全忘記自己是一國之君,就跟尋常人沒什麼差別。
聶青青紅著臉,著肚子,也耐心地聽著。
"皇上,皇后娘娘,太后娘娘跟麗昭容來了。"侯武從外面進來通傳,打斷了東配殿溫馨的氣氛。
司空霖臉上笑容消失,他眉頭微微皺了皺,這太后消息倒是靈通,他道:“請進來。”太后跟麗昭容進來的時候,就到屋子里的氣氛頗為和諧,甚至可以說是洋溢著喜悅。太醫在開方子,見太后進來,眾人忙行禮。聶青青也要行禮,司空霖卻直接按住,“你現在份可不同,你懷著龍種,朕特許你見誰都不
必行禮。"
他說完這話,轉過頭對太后道:“母后,您覺得朕這麼做對嗎?當日先帝爺也是對母后您這麼的。"
先是皇后有喜這個噩耗,再是免了行禮,太后心能好才有鬼了。
出個笑容,那笑容比夜里見鬼都嚇人,“對,原來是皇后有喜了,哀家還以為出什麼事了。幾個月了?"
"才一個月。"
司空霖拍了拍聶青青的手背,"皇后子骨弱,朕想著這幾個月可不許到走。"
太后不傻,哪里聽不出司空霖的意思。
勉強扯了扯角,眼神落在聶青青上,瞧著那張芙蓉面,心里的惱怒涌上心頭,“這是自然,哀家看皇后也不必來請安,萬事都沒有皇家子嗣要。"
"這怎麼能?"
聶青青虛偽地客套了下,“臣妾為皇后,怎能不以作則?”
“皇后的職責便是為皇室開枝散葉,"太皇太后杵著拐杖,從外面走進來,“哀家也免了你的請安。"
“太皇太后?”
瞧見太皇太后過來,太后眼神微微暗了暗,起行禮,太皇太后頷首了起,慈地坐在聶青青旁,“你啊,以后見了哀家也不必行禮了,皇帝子嗣單
薄,先前你沒了一個,這個可得仔細著些。"
麗昭容忍不住咬了咬,心里委屈不已。太皇太后這句話沒點人,可誰不知道說的誰。
“是,太皇太后,朕也是這麼想的。”司空霖回過頭,拍了拍聶青青的手背,“朕覺得東配殿這邊實在小了些,清寧宮又沒修繕好,皇后如今有子,順心殿這邊每日人來人往,只怕影響皇后休息。"
“那就讓皇后跟哀家一起住。”
太皇太后仿佛沒看到想開口的太后一般,直接就拍板了,“哀家的延年宮也沒什麼人,屋子倒是每日都有收拾,擇日不如撞日,索今晚就搬過去。"
"今晚?"
聶青青有些驚訝。
這也太著急了些。
"這不妥當吧,"太后想阻攔,“皇后有子,這有子的人最忌諱挪地方住了。”
"這有什麼,”太皇太后淡淡道:“哀家常年吃齋念佛,延年宮有神明保佑,皇后不會有事的。這事就這麼定了。"
“都聽皇祖母的話。”
司空霖拱了拱手,"以后皇后還得皇祖母多加費心了。"“你我祖孫何必客氣。”太皇太后笑著說道。
太后跟麗昭容姑侄兩人臉都快綠了。
這好好的,皇后突然要搬去延年宮,不就是怕皇后跟肚子里的孩子出事。分明是在防著們使壞!
可太后跟麗昭容偏偏有前科在前,這會子就是想說什麼,也怕被人落下一個不安好心的想法。雖然太后是沒安什麼好心,想住皇后肚子里的這個孩子,只要孩子生下來,養在膝下,就不愁將來蔣家會出事,這個太后會出事。
太皇太后不愧是將門虎,平日里看著不理事,現在做起事來那一個雷厲風行,讓許姑姑等人收拾了裳首飾,便直接過去延年宮。
肩輿是早就備在順心殿門口的。
到了延年宮,太皇太后讓李嬤嬤帶著許姑姑們下去安置東西,對聶青青道:“你啊,來了什麼也別多想,想吃什麼,想穿什麼,想玩什麼只管說,旁的事哀家會置。"
"是。"
/>聶青青脆利答應一聲,"孫媳婦就在您這里蹭吃蹭喝。"
太皇太后笑著點了下的額頭,“好,哀家就喜歡爽快的孩子,咱們又不是外人。你就住在哀家旁邊的屋子里,哀家讓齊嬤嬤過去照顧你,到底你們先前打得道多。"
齊嬤嬤臉上雖然還是嚴肅,可眉眼卻比先前多了幾分笑意,"奴婢還沒恭喜娘娘呢。"“嬤嬤有日子不見,又年輕了。”聶青青深諳齊嬤嬤吃不吃的脾氣,連忙先拍了個馬屁。
"娘娘放心,這回奴婢不是來教您規矩的。"齊嬤嬤忍不住笑了。聶青青心道哪里不知道,這不是先套套嗎?畢竟心里有數自己不是個老實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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