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斐帶領大軍一路趕慢趕,終於趕在上元節那天回到涼山關。
他把人全留在涼山關營地里,然後帶著阿良、老八、以及落日國的國王和王后直奔九曲縣。
等他們一路馬不停蹄地到九曲縣時,已經是夜裏,但因為今晚有燈會,街上掛滿花燈,亮若白晝,行人更是川流不息,熱鬧非凡。
落日國國王開車窗簾子往外看,他是第一次見到如此熱鬧的景象,心裏很好奇。
若非心裏還惦記著王后的病,他其實想下車去街上逛逛的。
阿良和老八坐在車轅上,由於前方人太多了,街道被堵住,他們不得不放慢車速,跟著人流一點點地往前挪。
顧斐已經從馬背上下來,他牽著韁繩,目在街道兩邊的花燈上巡視。
他想選個好看的花燈,回頭見到媳婦的時候,可以送給。
就在這時,一輛驢車從前方駛來,與顧斐肩而過。
顧斐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那輛驢車。
趕車的是個高大男人,穿著布裳,皮是古銅,模樣看起來跟尋常人沒什麼區別。
由於燈會的緣故,今晚很多從外地剛來的遊客,現在的人都是往鎮子裏面,很有人往外面走的,那輛驢車在這種況下顯得有些突兀。
阿良好奇地問道:「侯爺,您在看什麼?」
顧斐收回視線:「沒什麼。」
他們又往前挪了一段距離。
忽然有人喊了顧斐一聲。
「爺!」
顧斐循聲去,見到北川就在前面不遠。
北川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爺,又驚又喜,急忙撥開人群,艱難地到爺邊。
顧斐問:「你是來鎮上看燈會的嗎?怎麼只有你一個人?其他人呢?」
北川剛才一直在找人,來回地跑,累出一汗。
他著氣說道:「我們是來看燈會的,但是夫人不見了,我們全都在找。」
顧斐臉一變:「微微是怎麼不見的?」
北川將事經過仔仔細細地跟他說了一遍。
他們分頭找人,已經找了一個時辰,把能找的地方都找過了,仍舊沒能找到江微微的蹤跡。
按理說以江微微的格,要是不小心跟人走散了,第一反應肯定是站在原地等待,要是等不到的人話,應該回懷微客棧。
可是這都一個時辰過去了,江微微既沒有回客棧,也沒有站在原地等他們。
到都找不到的聲音。
大家心裏都有了個不好的猜測——
江微微該不會真遇上什麼麻煩了吧?!
顧斐下心裏的不安,指了指後的馬車,對北川說道:「你先帶他們去客棧,安頓好馬車裏的人,我去找人。」
「嗯。」
前面的路被堵住了,顧斐打算抄小路,他牽著馬鑽進旁邊的巷子裏面,剛走了兩步又停下來。
他想起剛才那輛與自己而過的驢車。
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那輛驢車有古怪,是哪裏古怪,他又說不上來,反正就是一種直覺。
顧斐猶豫片刻,還是決定相信自己的直覺。
他翻上馬,調轉方向,朝著驢車離開的方向追去。
他想看看那輛驢車裏面到底裝了什麼?
……
此時的江微微才剛剛醒來。
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的雙手雙腳都被綁著,就連都被堵住了。
艱難地抬起頭,環顧四周,這裏應該是個車廂,約還能聞到驢糞味,大概率是一輛驢車。
車廂裏面除了之外沒別人。
呼救是不可能的。
江微微努力回憶昏迷前發生的事。
原本在看雜耍,由於觀眾數量太多,大家又太激了,把壯壯和小風給開了。想把兩個孩子給拉回來,往前走了沒兩步,就忽然被人狠狠敲了一下後頸。
登時就是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之後發生了什麼,就不知道了。
江微微將昏迷前後的事聯想起來,心想自己該不會是被綁架了吧?
綁架的人是誰?
對方綁架的目的何在?
一連串的問題湧上心頭。
江微微想來想去卻始終想不出答案。
車廂正在晃,外面有驢蹄踩踏地面發出的聲音,想必這輛驢車正在行駛之中。
若無意外的話,驢車應該已經離開九曲縣,不知道要去往何方?
要是對方把賣去一個沒人知道的山旮旯,就是想跑都不知道往哪兒跑。
想到這裏,立刻在心裏呼系統。
「小九!」
999號:「有何貴幹?」
「給我一把手刀。」
999號:「你要哪個型號的?」
「我要1號手刀,那個型號最鋒利。」
999號:「兌換功,扣除三十積分。」
一把亮閃閃的手刀憑空出現在江微微的手裏。
用手刀割斷手腕上的繩子,然後扯掉裏的布團,再把腳上的繩子也割斷。
恢復自由后,江微微沒敢輕舉妄。
坐起,悄悄掀開車窗簾子的一角,向外去。
外頭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清。
江微微又往車門的方向看了一眼,不知道現在趕車的人是誰,只知道現在是逃生的最好機會。
機不可失!
將車窗簾子徹底拉開,雙手撐在窗欞上,猛地縱一躍,從馬車裏面跳下來,重重地摔在地上。
這一下聲音很大。
驢車立即停下,一個有著古銅的高大男子跳下車,他羅布,是西沙安在南楚的暗探之一。
他原本藏在汴京,後來他悄悄綁走了徐一知和徐雲霄。
徐一知是南楚的前任首輔,他知道很多,包括南楚邊關的軍事佈防,如果能把他帶回去,肯定立大功!
羅布和同伴喬裝打扮,小心避開各州各縣的盤查,終於把徐一知和徐雲霄帶到了九曲縣,這裏距離涼山關很近,接下來只要穿過涼山關,他們便能進西沙境。
可就在進九曲縣后,原本全程保持沉默的徐一知忽然開口。
「你們如果想讓我把知道的全部說出來,你們得幫我辦一件事。」
羅布來了興緻:「說來聽聽。」
「幫我殺一個人,江微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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