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婆子年紀大了,也沒什麼特長,若是被賣去他,還不知會落得什麼樣的下場。
還不如留在謝家,苦雖苦些,到底悉環境和人,溫飽是不問題的。
但要再像在田家這樣好過,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高婆子苦求謝氏不得,心知不可能再挽回,不由悲從中來,捂著臉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后悔不迭。
謝氏心中不忍,低頭避開去。
田父清清嗓子,威嚴地掃視著其他下人,冷道:“我們是溫厚之家,向來厚待下人,不你們吃和穿,輕易也不打罵。但不是說,你們就能不講規矩。以后誰敢來,一定饒他不得!都聽見了嗎?”
喜眉等人全都被嚇著了,諾諾稱是。
田父就高婆子去收拾行李,讓老張和平安把送回謝氏娘家。
高婆子絕地哭著離開,田薇跟上去:“我去送送高阿婆。”
田父不知葫蘆里賣的什麼藥:“你送做什麼?”
田薇道:“好歹也在咱們家那麼多年,也有幾分人,我得給幾句忠告。”
田父就沒再管。
田薇追上高婆子,老張、平安避開,輕聲道:“高阿婆,我有話要和你說。”
高婆子又恨又怕,哭道:“姑娘,你好狠的心!是你害的我!”
田薇搖搖頭:“我沒害你,是你自己作出來的,你不肯聽我的話才會自食其果。看在咱們從前的分上,我奉勸你兩句,做人要惜福,若敢在外頭胡說八道,誰也救不得你。若是懂事,我還能照顧照顧你,將來老了能有副棺材。”
高婆子看兩眼,沒敢再多話,哭著去了。
田薇輕輕呼出一口氣,轉往回走,卻見邵璟靜悄悄地站在后不遠的地方,看著高婆子的背影若有所思。
田薇覺著好像被他看穿了,然而也沒什麼好顧忌的,又不指他,便無所謂地走開。
的親人的家,是這世上最寶貴的存在,誰要搗拆散的家,就和他拼到底!
“阿姐!”邵璟。
“有事?”田薇回頭看著他,坦然自若。
“沒事。就是想你。”邵璟一笑,角的酒渦甜甜的。
田薇點點頭,繼續往前走,背影直,步伐堅定。
邵璟半垂了眼,陷深思之中。
很多事都不一樣了,包括在。
田薇回到家里,正好田父要出門,便攔住他道:“阿爹要出門嗎?”
田父道:“我得去一趟廖家,不能假裝這事兒沒發生過。”
“那您打算怎麼說?”田薇很是擔憂,自家老爹說話向來很直白,會不會反而引得廖先生不快?
田父也沒瞞:“我打算直接問廖先生,愿不愿意與我做個兒親家,不肯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我也不覺著他是瞧不起我。這事兒主要還在男方是否心開闊,方嘛,有人求親是好事。”
田薇想想,事到如今,好像也只有這樣了,明正大的,廖先生想來也不至于見怪。
忽聽“哐當”一聲響,一只花盆歪倒在地上,田秉落荒而逃,也不知他是在那等了多久。
田父好笑又好氣,輕輕搖頭,折要走。
田薇道:“您和娘說過了嗎?”
田父道:“說過了呀。”
田薇看他的樣子,不信他已經安好謝氏,便道:“阿爹,娘心里怕是不好,您再和說說,寬寬的心唄。”
田父很有些不自在:“不用。”
田薇攔著不讓他走:“您得說!去廖先生家賠禮,總不能空著手去吧?讓娘給您備些禮。”
田父一想也是,就折回去找謝氏。
謝氏獨自坐在角落里默默流淚,高婆子到底是陪伴多年的人,早就習慣了,突然就這麼趕走,心里真不是滋味,同時還覺著,真的就只剩下一個人了。
田父進去,看到這場景,心里便是一,上前聲安:“你是個明事理的,就是心太,咱們昨夜不是說好了嗎?這婆子留不得,不然家里要套。你想想是不是這樣。”
謝氏沒忍住,趴到他懷里哭道:“可是我心里難。”
“那不怪你,阿貓阿狗養得久了也有分,何況那是個人。”田父抱住謝氏:“稍后我就讓人牙子過來,你自己挑個喜歡的,時間久了也一樣。”
謝氏好過多了,著淚道:“你不是要去廖先生家賠禮麼?我給你備禮。”
一炷香后,田父拎著茶葉盒子踏踏實實地走了。
田薇又等了片刻,才牽著秋寶去到主院,先敲門,再和秋寶說道:“咱們看看娘有沒有空陪秋寶玩啊?”
秋寶聲氣地道:“娘!秋寶要抱抱。”
謝氏慢慢從屋里走出來,眼圈還是紅的,朝著田薇勉強一笑,彎腰抱起秋寶:“進來吧。”
田薇跟著進去,也不多話,就挨著謝氏坐了,笑地逗弄秋寶,見謝氏上有褶皺,就幫捋平。
謝氏看一眼,沒說話。
田薇又坐了片刻,很自然地拿了抹布里里外外地收拾。
謝氏不自在地道:“阿薇今天不去工坊了嗎?”
田薇道:“不去了,我在家陪著娘,幫您做事兒。”
謝氏道:“你別收拾了,家里這麼多人,哪里就要你親自手,有這功夫,你不如繡幾朵花呢,眼瞅著就是大姑娘了。”
“還是娘疼我。”田薇真心實意地笑起來,謝氏管,是不怪了。
雖然也許謝氏并不知道算計了高婆子,但謝氏對、對田秉、對田父,是真心的,想盡力讓謝氏高興些。
謝氏嘆口氣,的頭:“你是我看著長大的。”
田薇道:“讓喜眉過來伺候您吧,我能照顧好自己。”
謝氏也沒客氣:“喜眉這幾天辛苦些,你爹很快就人牙子帶人來了,到時候挑個得力的。阿璟漸漸大了,也給他挑一個。”
田薇暗松一口氣,謝氏能想開,那是最好不過。
過日子嘛,就是講究一個和氣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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