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阿璟。”邵璟笑得眉眼彎彎,出兩個小酒窩,可又討喜。
“這孩子長得真俊俏。”魏氏不由贊道:“聽說很是聰慧?”
“一般一般。”謝氏謙虛著,如同父母謙虛自家的孩子。
邵璟很自然地靠在謝氏懷里,甜甜地道:“舅母好!”
“噯,真乖!”魏氏歡喜道:“五妹你可真會養孩子,阿薇和阿璟又好看又知禮。”
謝氏也是很滿足,輕輕著邵璟和田薇的發頂,笑道:“大嫂也很會養孩子啊,阿良懂事又能干,你自己也賢惠,一好廚藝,大哥真是有福。”
“哪里……”魏氏勉強一笑,回頭去:“灰塵好大,稍后聊啊。”
謝良還在探著頭和田薇說話,馬車卻“呼啦啦”往前頭去了,他嚷嚷了一句什麼,馬車始終沒減速。
“嘖!”高婆子道:“剛才大舅眼圈都紅了,急急忙忙就想避開咱們,多半是聽說了那件事,怕咱們笑話呢。”
謝氏瞅一眼兩個孩子,忙著制止高婆子:“別說了。”
高婆子立刻閉口不言,惹得田薇心里的:“什麼事呀?”
高婆子和謝氏換著眼:“沒什麼,大人的事小孩子別管。”
就知道會這樣。田薇嘆口氣,懶得多說。
到了窯神廟,敬窯神儀式已經開始了,先是祭拜窯神,田父領著一群窯戶跪拜上香供品,整個過程嚴整肅穆,無人膽敢喧囂。
田薇很認真地注視著窯神,雙手合十,默默禱告,求的是全家順順利利,平安長壽,窯場里多出好瓷。
之后唱戲的登場,果然是演的《樂昌分鏡》,眾人看得癡癡的,田薇并不怎麼興趣,正走神時,一只手輕扯的角。
回頭,只見小蟲站在后,滿臉笑意,手里握著什麼遞到面前。
田薇不明所以,出手掌。
小蟲松開手,幾顆花生落到手里,他憨厚地沖一笑,轉跑了。
田薇措手不及,低頭去看那花生,有兩顆已經霉爛了。
“那是誰呀?”高婆子絮叨著去接手里的花生:“這不能吃了,都爛了。真是的,送人需好……”
田薇沒吱聲,覺著,這也許就是小蟲認為的好東西了吧,大家都不容易。
“阿姐。”邵璟靈巧地從人群中穿過來,拽著的角,踮著腳要和說悄悄話。
田薇不想理他,驕傲地抬起下扭開臉。
邵璟急得滿臉通紅,指著左前方小聲道:“白師傅找你。”
田薇順著一瞧,只見白師傅和小蟲站在不遠的人群里在看熱鬧。
小蟲看得迷,白師傅還是那副冷淡的樣子。
“找我干嘛?”田薇的心控制不住地狂跳起來,約覺得會有什麼事發生。
“你跟我來。”邵璟小心翼翼地勾著的手指,眼里滿是懇求。
田薇被這雙眼睛看得忍不住心,不自跟了他走:“我告訴你,我不是想理你,我是怕白師傅找我有什麼事。”
邵璟安安靜靜地牽著穿過人群,走到白師傅邊,小聲道:“白師傅。”
白師傅看了二人一眼,低聲和小蟲說了句話,轉過往外走。
邵璟牽著田薇默默跟在后面,田薇習慣地走了一截路,突然回過味來,立刻走到前頭占據主導,換牽著邵璟走。
白師傅慢慢地走著,且走且停,始終和田薇、邵璟保持一段距離。
避開喧鬧的人群,來到窯神廟后的一堵矮墻旁,白師傅總算停了下來。
田薇快步趕上去,恭恭敬敬地了一聲:“白師傅,您我來是有什麼事嗎?”
白師傅道:“為什麼去北村?”
田薇滿懷希而來,沒想到竟然是問這麼一句話。再看白師傅,神淡淡的,看不出任何喜怒。
沉默了一會兒,決定實話實說:“我想跟著您學配釉,所以去北村找機會,瞧瞧能不能討好您。”
白師傅淡淡地道:“怎麼討好?”
田薇低著頭掰手指:“我看您對小蟲特別好,知道他饞,就想哄哄他別總和我過不去。若是能從他那里知道您喜歡什麼,那就更好了。”
“不怕被打?”
“怕的,不過我覺得小蟲的爹不敢真打我,這種人欺怕惡。”
白師傅點點頭:“會做什麼?”
田薇理智地道:“我會做貓耳朵面塊湯。”
會做的倒是多,但是這麼個年紀,又是養大的,說出來也沒人信,倒像是在吹牛撒謊。
白師傅不置可否:“下次去窯場,可以過來。”
可以過來?
田薇沒太明白這是什麼意思,直到白師傅走了,邵璟使勁晃的手,才恍然大悟,高興地追上去道:“師傅,您是說我可以跟著您學嗎?”
白師傅看一眼:“不收徒弟,可以看。”
可以看,那也和徒弟沒差了。田薇激地追著問:“您不覺得我心積慮討好您,不是什麼好人嗎?”
白師傅面無表:“沒覺得。”
田薇還要再問,白師傅已然加快腳步,三兩下就走得距離他們老遠。
“噯,怎麼這樣容易呢?”田薇幸福地捧著臉,覺像是在做夢,上輩子那麼難的事,這次怎麼這樣容易?
“白師傅講話真是言簡意賅,好有格。”迫不及待想要找個人分這份喜悅,也顧不上是不是還在生邵璟的氣了。
“當然是阿姐人品好!”邵璟開心地拉著的手晃:“白師傅讓我來阿姐,我就覺得肯定是有好事,果真如此啊!”
或許真是因為的人品好?田薇著下作深沉狀,終是忍不住,“哈”地一聲笑出來,好開心!
“哈哈哈~”邵璟看著笑,也將兩只小手放在肚子上,學著的樣子哈哈大笑,看起來特別的可。
別以為長得可就可以為所為!
田薇本想瞪他一眼,可惜實在太開心,沒能瞪功,索使勁他茸茸的小腦袋:“不許和別人說!”
雨點打得她頭頂上的蕉葉叮咚作響,甚是好聽,胖貓蹲她肩膀上瞇著眼聽。 雨滴順著蕉葉淌入她的衣袖…… 她仰頭看向陸繹移到自己頭頂的青竹油布傘, 心中不禁有點感動,這位錦衣衛大人總算有點人情味了。 “這貓怕水,淋了雨,怪招人心疼的。” 陸繹淡淡道。 胖貓哀怨地將陸繹望著,深以為然。 “……” 今夏訕訕把貓抱下來,用衣袖替它抹了抹尾巴尖上的水珠子, 把貓放他懷中去,忍不住憋屈道, “大人,您就不覺得我也挺招人心疼的麼?” 他沒理她,接著往前行去。 傘仍遮著她,而他自己半邊衣衫卻被雨點打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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