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禹安很沉默。
整個氣氛只能用一言難盡來形容。
王巖敢打賭,卓禹安以后絕不會再來員工餐廳用餐了,至有舒聽瀾在的時候不會來。他自信對這位多年好友還是有一定了解的,是個自尊心極強的人。
結果,讓他大跌眼鏡,第二天,第三天,他照舊來,就坐在舒聽瀾的對面,也不主跟人姑娘說話,存心要給人添堵一樣。
連周銘都看出端倪了,因為這位卓總坐在那如同一座冰窖,整個餐桌的溫度就莫名下降了好幾度,讓人消化不良。
周銘禮貌地試探:“卓總,我們工作有哪些不到位的方面,還請多多指教。”
卓禹安看了一眼周銘,不屑跟他說話。
反正人家就是不說話,但就是坐你對面,讓你們一頓飯吃得如坐針氈。
王巖都看不下去了,回辦公室的路上時,以老朋友的份道
:“你喜歡舒律師?那怎麼不去追?”
卓禹安一臉你懂個屁的表,甩門進自己的辦公室了,留下王巖一臉無奈,旁邊正巧經過溫簡,他朝溫簡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又指了指辦公室的卓禹安說:
“腦子壞了?”
“不過這舒律師有點手段,把人甩得團團轉,我就沒見過他這樣過。”
王巖說完,溫簡的臉就更不好看了,勉強一笑,走向旁邊的茶水間泡茶。要說這麼多年,一點一點把舒聽瀾這個人從記憶之中刪除了,已經完全不在意的存在了,然而現在,因為卓禹安,對舒聽瀾的那份記憶又一點一點的回來了,與小時候一模一樣,充滿了嫉妒與恨。
也會問為什麼啊,為什麼舒聽瀾輕輕松松就能得到的東西,要費盡所有力氣?
從出生開始就如此,舒聽瀾能堂堂正正地喊一聲爸爸,而只能在無人的地方喊一聲爸爸;花了很多的努力,才能與卓禹安并肩而戰,而舒聽瀾輕輕松松得到他所有的關注。
如果這是的命,偏不接,偏要挑戰這份對完全不公的命運,而且一定要贏。
“王巖,你知道我最喜歡的是什麼時候嗎?”
“什麼時候?”
“是在卓遠科技剛立的時候,那時候公司只有我們三個人,在那個很小的工作室里,一起吃一起睡。我們常常因為意見不合而大吵一架恨不得把對方的腦袋掰開,也常常因為攻克了一個技難題而興地擁抱在一起。你連著熬了幾個通宵,問題解決了,電腦一關就地睡著,睡了三天三夜;卓禹安呢,力嚇人,跟你熬完通宵,拎著電腦就上客戶公司介紹產品,跟打了一樣。而我呢,胃出住院,醒來時,你們不問我況,只告訴我,我們的產品功上市了,這句話比任何藥都管用。”
溫簡陷往事的回憶之中。
王巖被帶進去
“是啊,那時候真值得懷念,熱,激,充滿斗志。”
“可惜公司越來越大,人越來越多,我們都有了獨立的辦公室,都有了團隊幫我們熬通宵,錢也越來越多,但是我們三人的心也散了。”溫簡說著,眼里漸漸聚滿了水霧。
一向獨立強人形象的溫簡,第一次在王巖面前出脆弱的一面。
王巖了一張紙遞給,嘆口氣:“不管外界如何變化,我們三個人的心始終是在一起的。”
溫簡搖頭:“回不去了,我們都回不去了。他現在對我很冷漠,我不知我們之間的問題出在哪里。”
“簡,在他心里,你一直是很重要的存在,這點毋庸置疑。”這是王巖的真心話,他相信只要溫簡有事,卓禹安會是第一個站起來幫的人,他們三人的友誼經得起任何考驗。
“真的嗎?他心里還有我?”
“當然。”
王巖信誓旦旦,為了證明這一點,下了班就強制拉著卓禹安去三人聚餐。
“你說,簡回國多久了?我們三人連一次正經的聚餐都沒有過,合適嗎?”王巖也不免抱怨。
“是我的錯,我自罰三杯。”卓禹安一連喝了三杯酒,哪里是真的道歉,就是借機想喝酒罷了,緒始終低落。
溫簡從他手中把酒杯搶走
:“我可不想一會兒伺候一個醉鬼回家。”
王巖笑:“不會,他酒量是我們三人之中最好的。你忘了很早以前,有次參加投資方的酒會,對方想把你灌醉,最后是禹安替你喝了,還把對方喝得不省人事?”
說起往事,卓禹安也笑了,因為醉酒事件,那次投資沒談,溫簡為此愧疚很久,卓禹安說無所謂,卓遠科技也要篩選投資方,不是人人都有這個資格。
“那時候可真好。”溫簡慨。
“現在也一樣,對吧?”王巖道。
“嗯。”卓禹安看著溫簡,誠如王巖所說,如果溫簡需要幫忙,他會盡他所能地幫。
“禹安,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從回國之后,你一直對我很冷漠。”喝了幾杯酒,溫簡也敞開心扉直接問他,不給任何回避的機會。
卓禹安倒是很鎮定,手里轉著酒杯,抬眸冷靜地看著溫簡
“簡,我想我們之間都需要坦誠一點,你說呢?”他反問。
一旁的王巖聽得一頭霧水,不知他的意思。
但溫簡聽明白了,卓禹安所說的坦誠,是他問過的,與舒聽瀾之間的關系。
與舒聽瀾的關系,當時沒有告訴他實話,是因為當時不把舒聽瀾放在眼里,也不想讓卓禹安知道真實的世。
但現在更加無法說出口,在卓禹安這沒有籌碼,卓禹安一旦知道與舒聽瀾真實的關系,想,卓禹安會毫不猶豫選擇舒聽瀾。
“你們到底在說什麼?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的事嗎?”王巖看眼前的兩人表變幻莫測,在一旁干著急。在他心里,他們這麼多年的,沒有什麼解決不了的事。
“沒事。”卓禹安淡定喝酒,順便給溫簡也倒了一杯。
這時,酒吧門口走進一人,徑直朝他們這過來,卓禹安抬手招呼
“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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