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
諾大的包廂里,只有容時和林沐兩個人。
“嘿,言子今天干啥去了?咋不接電話啊?”
林沐一直在給柯言打電話,可始終沒人接。
容時悶頭喝酒。
林沐疑地嘟噗了兩句,然后看向容時,“阿時,要不你打一個試試一我丟!酒不要錢啊?你
這樣死命的灌!"
本想喊他給柯言打個電話看看,哪知一轉頭就看到他在一杯接一杯地狠狠灌自己。
林沐皺眉,不解又擔憂地看著神頹廢的好兄弟。
最近這倆貨很不正常啊!
言子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阿時則是不就借酒消愁。
而他們的反常,必定跟人有關!
所以他不理解。
人可以疼,但是干嗎要啊?
明如他們,難道不懂一旦上了,就將終制于們了嗎?
多傻啊!
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難道不香嗎?
為什麼非要這麼想不開在一棵樹上吊死呢?
林沐在心里默默吐槽。
一不留神,容時已經干掉一瓶。
“喂!大哥你悠著點行嗎?現在言子找不著,你再三兩下把自己灌醉的話,那我一個人擱這兒還玩
兒個屁啊?!"林沐扶額嘆氣。
容時低著頭,對兄弟的話置若罔聞,雙目猩紅地盯著杯子里的酒,自言自語地吶吶,“我到底哪里
比不上他……"
“你說啥?”
林沐擰眉問,沒聽清。
“我到底哪里比不上他?!"容時啜地一下重重放下酒杯,加重語氣咬牙切齒。
林沐這下聽清了,疑,“誰?比不上誰?”
容時倏地雙手揪住好兄弟的襟,悲憤切齒,“你說!我到底哪點比不上顧景弋?!"
呃這……
林沐啞然。
看著神頹敗的容時,林沐再一次深深覺得,此生不真是最明智的決定。
瞧瞧之前的容時,優雅自信運籌帷幄,再看看他現在,頹廢憔悴得像是失去了全世界。
噴噴噴~
如果一個人要把自己變這副鬼樣子……
那他寧可不要!!
默默為好兄弟鞠了一把同之淚,林沐問:“蔣南星又怎麼扎你了?"
他必然是傷不輕,才會找他來借酒消愁。
林沐不問還好,這一問,容時心里那道傷口再次裂開,往外汨汨流。
“跟顧景弋在一起了。"他艱開口,聲音嘶啞破碎充滿了痛苦。
“啊?這麼快?你們不是剛離婚麼?"林沐驚呼出聲,話落驚覺太直白了,連忙試圖遮掩,“
呃,我的意思是……"
“對啊,我們才剛離婚,就已經迫不及待地跟舊人重續前緣了。"容時看著杯子里的酒,眼眶
更紅了一分,自嘲苦笑。
見他這般痛苦,林沐于心不忍,拙地安道:“你也別氣餒,只是在一起而已,現在就算結了
婚都還可以離婚的……咳,我的意思是……"
轉腦子想了半天也沒想到合適的話來安好兄弟的傷心,半響后,林沐放棄了。
算了,他就不是安人的那塊料。
默了默,林沐臉一正,說:“你要真放不下,那就去搶回來唄!”
容時聞言,苦笑更甚。
“又不是品,哪能是我想搶就搶得回來的?"他笑,舉杯,狠狠地一口飲盡。
辛辣的烈酒如刀子一般劃過嚨,明明很難,可他卻停不下來。
可能是因為心里太痛了吧。
酒有麻痹作用,只要他喝得夠多,就能緩解心里的痛。
所以,他要一直喝!
喝到不省人事,喝到毫無知覺,那樣,心就不會痛了。
林沐惆悵蹙眉,勸兄弟,“那要不你放下?”
容時苦笑更甚。
放下?
呵~
他若放得下,又豈會在這兒往死里灌酒?
拿得起放得下的,那只能說明還沒有到極致。
若一個人到了骨子里,又怎麼可能放得下?
就好像他和南星離婚時,他是一千一萬個不同意的。
可以死相遇……
他是沒辦法呀!
他是沒辦法才同意和離的啊!!
作為可以為對方兩肋刀的兄弟,看到容時這般痛苦,林沐心里很不好。
“你說你們一個個的,是煙不好還是酒不好喝?這玩意兒干啥呢?搞得自己人不人鬼不鬼
的!"他擰眉吐槽,很是惆悵。
想到蔣南星的絕,
容時心里越發痛苦。
酒,一杯又一杯。
一不留神,容時又干了半瓶。
林沐見狀,頭痛不已。
想安,可他拙詞窮,想陪兄弟一醉方休吧,可又不是他失,何必待自己的胃?
酒醉傷,可是革面的本錢。
很快,容時就把自己灌趴下了。
“喂,阿時?阿時?"林沐哭笑不得地看著歪倒在沙發里閉著雙眼的容時,無奈嘆氣,“我靠,
你喝點就是不聽!!”
見容時已醉到倒,林沐出手機,“這麼想是不是?行,我給你把人來!”
“別!"容時猛地彈坐起來,一把想住林沐的手,搖頭,“不會來的!”
“我電話還沒打呢,你怎麼知道不會來?"林沐不以為然。
“因為說過……他垂眸笑,苦又凄涼,“我的死活,與無關!”
“我去!"林沐震驚臉,失聲道:“你倆好歹三年夫妻誒,應該不會這麼絕的吧?”
“會……容時低喃,然后抬眸看著林沐,禽著苦笑很篤定地吐字,“真的會!”
現在的,恨他骨,別說他醉了,就是他死了,怕也是不會再來看他一眼的。
曾經意氣風發的兄弟變得如此卑微膽怯,林沐表示自己看不下去了。
“你想見嗎?"他問。
容時微微一征,續而垂眸搖頭,嘶聲低喃,“……我不敢。”
不是不想,是不敢。
他害怕。
怕惹急了,真的會跟別的男人閃婚去。
的脾氣有多輩,他是非常清楚的。
把急了,真的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的!
所以,他不敢!
“就問你想不想?!"林沐加重語氣。
容時抬眸,眼底的,顯而易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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