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駛到城南門的時候已經是傍晚十分了,今日是大集會,宵會延遲到亥正時刻,眼下時間雖然還早,但街上的攤位和行人卻已經往來不絕。
華燈初上夜闌珊,滿街燈火燦然。
酒肆和食肆還有店以及首飾店林立在一眼不到頭的街道兩邊,也有挑著擔子的貨郎們在沿街賣。
不管是川流不息的人群,還是那些為了生活奔波的商販,在此時此刻,大家伙兒的臉上皆是展的愜意笑。
此刻就算還未步正街,那些談聲、吆喝聲還有迎客聲已然是不絕于耳。
天空還殘留著橘紅的晚霞,穹頂雖未黑,但繁星和月亮也爭先恐后的出了笑臉,好似害怕因為來遲而錯過這一場人間的繁華之。
于荔眨著充滿驚喜和期待的眸眼看向又長又寬的街道,在熱鬧非凡的聲音里,無法自抑的慨著:濱州果然是人杰地靈的好地方啊。
迫不及待的從馬車上跳下,站穩后還特意看了眼自己手上的戒指,那真是越瞅越好看呀!
滋滋的收回目,把聲音提高了幾分,說道:
“五哥,咱們別駕車了,一邊兒走一邊逛才有意思呀。
我看到那邊有個賣冰碗的鋪子,沒想到現在才三月份下旬就有人開始賣冰品了,真是好稀奇喲。”
看著于荔這副興致盎然的模樣,楊青川對于自己今天的安排甚是滿意,他目炙熱的看了過去,笑著道:
“都聽你的,我先去停車,你在此等我。
一會兒我過來找你,咱們第一站就去吃冰碗!”
于荔卻不,回過湊到楊青川邊,悄悄的拉著他的手,有幾分調皮的挑著眉道:
“我要跟你一起去,街上這麼多人,萬一你停了車卻找不到我怎麼辦?”
這種事肯定是不可能發生的,又不是三歲的小孩子會跑,一個年人如何會走丟。
現下若是田七在肯定會嘲笑一番于荔做作,但楊青川卻角帶笑的刮著的鼻頭應道:
“好,都聽你的。”
濱州繁華,所以民風也更加開放一些,天慢慢變黑以后,隨著道路兩邊的店鋪都燃上了明晃晃的燈籠,整條街猶如披上了一層橘暈的紗。
在這樣朦朧的景中,心意相通的男們都悄悄的拉住了彼此的手。
他們用寬大的袖袍加以遮擋,在來來往往的行人中,獨著屬于他們彼此間的小好。
楊青川也是這麼一路拉著于荔的手走進冰碗店的。
他點了一碗牛紅豆沙冰碗,因為天氣還不算太暖,尤其夜里起風后還有些冷,倆人便一起分著吃的。
確切的說,進于荔口里的,多半都是楊青川喂的。
老板娘也是個極有意思的人,結賬的時候,滿臉帶笑的調侃著:
“這位小郎君是才娶了這位小娘子吧?
唉喲,這分食一個冰碗的我見過不,但像你們這樣一邊吃還一邊兒牽著手不松開的,我可真是頭回見!”
糟糕,被人發現了!
于荔面上一,當即就想松開楊青川的手,但人家卻紋不的把手握的更了些,還笑著道:
“掌柜的好眼!”
老板娘被夸,笑得更起勁了,繼續道:
“我一看你們二人就覺得是天作之合。
瞅瞅,這男才貌的,要我說月老的姻緣線啊,牽的可真妙!
你們夫妻二人此生定會滿和諧,相扶到老啊。”
甜的人,誰能不喜歡。
楊青川聽了這話后,角的笑意越擴越大,他好心的放下一個銀花生才走,而那老板娘也很是識趣的又追上來說了許多吉利話。
于荔越聽越,最后竟是逃似的拉著楊青川飛快的跑離了這家冰品店。
倆人牽著手在街上開熙熙攘攘的人群,一直小跑了好一會兒才停下。
楊青川長步子大,他跟在后面,本就不需要跑。
所以這一路他都是步履輕松的跟著于荔,好不容易等到停下了,他剛要開口問問累不累,人家卻一邊兒輕,一邊兒又扭著頭就近掃視了一圈。
楊青川隨著于荔的目也環視四周,還未待看完,就聽到邊的小娘子說:
“我..我好像聞到了芝麻醬和涮羊鍋子的味道。
五哥,咱們晚上吃涮鍋子吧?”
見于荔一停下步子就問吃的,楊青川眼里含著笑,角也彎彎,他先把人拉到了一邊防止被行人到,后又帶著些揶揄的探頭問:
“這是聞見羊味了,所以把害的勁兒都遮過去啦?”
于荔鼓著在楊青川前小小的錘了一下,沒好氣的嘟囔道:
“我臉皮厚,也沒多害,就是那個老板娘越說越不像話,連什麼云雨都扯出來了...”
在當時那個境下,這個詞很黃的好不好!
于荔覺得不太喜歡,尤其是在大門口被人那麼追著說,真的好恥啊。
是不愿再讓楊青川跟那個老板娘客套,所以才拉著他一溜煙的跑了,并非是純粹因為害。
只是楊青川在軍營不知聽了多葷段子,他為男子倒是無所謂,反正就是一句話嘛,聽過就忘了。
但于荔不適應,那這話就是錯的,他垂下頭把自己往于荔面前湊了湊,輕輕一笑,哄著道:
“沒錯,那個掌柜的確實說的不太雅觀,下次再路過濱州,咱們不去家吃冰碗了。”
“嗯,下次試試別家的。”
自己的想法得到了附和,于荔的心也重新恢復了最開始的雀躍。
楊青川指著不遠道:
“那現在我們去吃涮鍋子吧,趁現在時辰還算早不用排隊,咱們吃完就去那條有很多雜耍的街。
聽說有變戲法的,耍猴的,猜燈謎的以及投壺的呢!”
“哇,這麼有趣啊!
那猜燈謎和投壺是不是贏了就會有彩頭啊?
我最喜歡挑戰啦!”
于荔的心被楊青川的這些話點燃的更上一層樓,躍躍試的姿態盡顯小兒家的俏與活潑。
楊青川握的手,眼神里仿佛蘊含了無數的星輝,每一次眨眼,那漆黑的瞳仁里都倒映著于荔笑的模樣,再也容不下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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