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瑩瑩也不知道哪里來的膽子,本來想要離開,但是又拉著莊緋地折了回來,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瓶子來,扭開瓶子將里面的白末都倒進了池塘里。
莊緋大著膽子問道:“瑩瑩,你這是在干什麼?”
“我怕不死,這砒霜毒也要毒死。”薛瑩瑩咬牙切齒,抖著聲音狠狠盯著水面,直到白末全部溶解在水中,翻起了一條條錦鯉,這才匆匆離去。
偌大的公主府中,秦九卿的失蹤并沒有引起多大的靜,薛瑩瑩和莊緋的行也沒有太多人關注,等到們兩人回到人群中以后,大家竟也沒什麼反應,因為午時將近了。
今日來公主府赴宴的客人們按照規定要先拜會主人,然后席飲宴。
人來人往,更沒有人關注到不見的幾個人了。
再說秦九卿,被人推水中以后直接跌了池塘最深,但是在反應過來的時候,就換了一個方向游了,并沒有停留在原。幸好公主府的水是相通的,游了很久,因為一直聽到岸上有人聲,不能輕易出水,只能換了方向繼續游……不幸的是,在水中太久,忽然筋了。
畢竟是春日乍暖還寒,水中溫度低,這一筋,秦九卿整個人都無法彈了,眼看口中的氧氣越來越,就要窒息而亡了!
秦九卿有些絕了。
盡量地穩定著自己的,努力減氧氣的消耗,掙扎著向水面游泳去,可是一切都是徒勞,只會下墜的更快而已。
難道,就要死在這里了嗎?
要莫名其妙地死在公主府的池塘里,不為人知?
不!
絕對不。
水中忽然墜落了一個影,像是一尾敏捷的大魚一樣,快速地朝著秦九卿的方向而來,秦九卿最后一眼看到的,一角纏繞如水草的袂,還有悉的眉眼。
上一世,這一世,都無法忘記的人。
“三郎……”秦九卿喃喃出這個名字,口中的氧氣也消耗殆盡,暈了過去。
暖閣。
楚王神復雜地看著床上昏迷的子,他剛剛不過是在水邊閑逛,無意中竟然看到水底似乎有一抹翠綠游,他原本以為是水草,可是那水草竟然有意識地朝著水深鉆去,他這才發現了不對。
不知道為什麼,他竟然不顧份直接下水。而在水中看到瀕死的子的時候,他的心都扎疼了。
秦九卿。
明明見不過幾次而已,為什麼會這麼牽他的思緒?
“這不應該啊,你只是一個很好的工而已。”楚王的聲音低的,連他自己都聽不清楚。
從小到大,他的母妃就告訴他,此生就是為了那個最尊貴的位置而活著。而要登上那個位置,需要付出很多,包括斷絕。
包括……秦九卿,因為國師說是天命,得之可得天下。他本不會為上心的,畢竟爭奪天下,有謀士足夠,要一個子何用。但是母親卻循循善,多一個機會總是好的。
就算無甚大用,也不能將這個機會留給別人。
趙承煥聽進去了這句話,所以他來了春日宴。在春日宴之前,他已經將這個子生的經歷都打聽過了,一人得道犬升天。因為秦鄴的鎮國公爵位,整個秦家的地位都水漲船高,但是唯獨過的不好。
一個被排,不家族重視的子,謀士們都說,這樣經歷的子,就好像是一浮木一樣漂浮在海上,隨時隨地會喪命,想要得到,就要俘獲的芳心,應該不難。
但是,為什麼好像沒有用呢?
楚王不太明白,今日每次他向投橄欖枝,都被不客氣地拒絕了,甚至收獲了不嘲諷和難堪。
“你到底心里在想什麼,你有那麼討厭本王嗎?”楚王復雜地嘆息了一聲。
秦九卿覺自己里像是冰火兩重天一樣,一會火熱,一會冰冷,而這個時候遠有聲音傳來,悉極了。
“你到底心里在想什麼?”似有人在耳畔低低嘆息。
想什麼?
三郎,我到底想什麼,難道你不知道嗎?
為什麼每次,你都要將我的心思找謀士們掰開來研究?
“三郎……”秦九卿聲音細不可聞,在啜泣。
轟地一聲,有什麼東西在楚王腦海里炸開了。他不可思議地看著秦九卿,大喜過,他坐在床榻邊,按著的肩膀:“你在喊誰!你在誰?”
三郎?
的是誰?
為什麼他聽了,覺得心中一陣痛。
他在家中排行第三,三郎……這樣親昵的稱呼,出自的口,可是喊得,是誰?是的誰?!
秦九卿又暈了過去。
楚王本不想多管閑事,可是那一聲悲戚的三郎,讓他心中如同驚濤駭浪一般起起伏伏,他想也不想,直接沖出了門去!
不能死!
起碼要死,也得先告訴他,他口中的三郎到底是誰!
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秦九卿又一次睜開了眼睛,迷糊中似乎看到了一個人,那個人以狼狽的姿勢自火海中奔跑而來,滿臉悲戚,四爪蟒袍被燒的滿是窟窿,他滿眼淚痕,漂亮的丹眼是自責、是后悔。
“卿卿——”死的有多慘烈,他的喊聲就有多絕。
火海中的人,忽然換了模樣,還是悉的丹眼,只是表面看起來年輕了幾歲。一輕,似乎被誰抱起來了,那溫結實的懷抱,讓秦九卿莫名地覺得心安……頭一歪,徹底地睡了過去。
秦九卿醒來的時候,已經不是在公主府的廂房暖閣里了,甚至是一個陌生的地方,覺得渾虛弱無力,勉強支撐起來以后,發現屋里一個人都沒有。正想要喊人,卻已經有人端著飯菜進來了。
秦九卿覺得很,像是了很久一樣。那人端著的飯菜只是簡單的清粥小菜,但是在的眼里,不啻于味佳肴。深吸一口氣,慨道:“好香啊,我覺自己了很久了。”
“你昏迷了整整兩天,能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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