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畫怒火滔天，可是答應小丫頭，要送葉氏去給母陪葬，都想好如何弄死葉氏來著了。

“傻丫頭啊！”白鏡無奈嘆氣，“葉老賊現在不管葉氏，是做給皇帝看的，等你出手，葉氏有事，他就會不惜一切代價與秦家算賬。”

都忘記這一茬，皇帝明擺著不想現在對葉家出手，而是全面瞄準那些腐敗的氏家，要是這時候下黑手，葉老賊必定反擊，讓氏家也得到息，到時候別說秦家，就算外祖父也會被牽連……

該死的，棋差一著啊！

“畫畫，君子報仇，十年未晚，你是掌家的人，不論是白家還是明家，你都要記住，收拾一個妾室，有的是辦法，沒必要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別忘了，你還有一個嫡親的大哥。”

白鏡肅容警告，見外孫有些低落，心疼又道：“畫畫，不是阿翁要強迫你接，而是我唯一的兒沒有了，一直‘傷心絕’，故而不想再涉足商道，決定退下去，皇帝放心，你和你大哥才有機會的崛起。”

說著，嘆了一口氣，“你記住，順勢而為，且不可之過急，那天子權衡之無人能敵，他不會縱容任何人做大，威脅到他的天威。”

是的，真的沒必要賠上自己的辛苦，以及賠上‘秦畫’的份和名字都沒必要。

秦畫想了想，笑了，出纖細的雙手，抱拳一禮，“那麼外孫接下白家的未來了。”

白鏡一愣，遂，仰頭大笑，“好，好，好，這就對了，阿翁也知道怎麼做了。”

是啊，也知道該怎麼做了！

秦畫點點頭，揚起笑臉，“阿翁放心，我不會來。”

“這是白家商號的令牌，也是家主令，我已經讓族人退下商人的行業，各自分發了田地，以后白家商號的八大掌柜和柱子都是你的了。”

“正好夠用了。”

秦畫接過家主令，心里也沉重了幾分。

白鏡抬手拍拍秦畫的肩，寬兩句，便轉準備離開。

他還要去跟明小子說一下，讓他趕去西北，免得被葉老狐貍發現他的意圖，他這些年的努力就白費了。

見白鏡要離開，秦畫立刻出聲提醒：“阿翁京城可得很，這麼晚了還是留下吧。”

“不了！”白鏡笑嘻嘻地罷手，“有你叔在，沒人能進我，我也不能暴，你好自為之，那家主令可不是好接的。”

“知道了。”

秦畫沉悶地應著，握了家主令，雖然不知道阿翁來京城的意圖，可能得阿翁出家主令，肯定是走投無路的況下了。

如此看來，現在的目標要改一下了。

“雀兒！”秦畫招呼青雀進來，便嚴肅吩咐，“立刻聯系黃公公，告訴他，我要見皇上，如果不見，我就立刻當個京城的笑話。”

青雀愕然，卻也沒說什麼，立刻應聲出門。

*

翌日，五城兵馬司和刑部大鬧東邊四門，在朝會上引起不小的，也讓一眾朝臣吵翻天。

慶帝讓氣的喊停，休會一個時辰，氣呼呼去了書房，看著早就跪在屋子里的秦畫，“朕已經很頭疼了，你要是也來鬧騰，就免開尊口。”

“皇上，你我阿翁了？”秦畫直言開口，將自己的猜測整理簡單的詢問。

慶帝一愣，隨后冷笑，“那老不死說的？”

“不是！”秦畫搖頭，從懷里拿出家主令，“他急匆匆給我送來，連我要留宿，他都拒絕了，若不是有人著他，他會再收回我權利一個月后，就還給我嗎？”

“沒錯，是朕干的。”

慶帝承認，上前扶起秦畫，“但朕沒讓他給你，只是讓他退，避開不必要的爭斗。”

“呵呵……”

秦畫輕笑，角了，“退的人為何要來京城？”

“呃？”慶帝被問住了，干咳嗽一聲，訕訕一笑，“讓他來做秦氏本家的和事佬。”

“您老覺得可行嗎？”秦畫諷刺一笑，“那秦家從來都瞧不起阿翁，不，連我們旁支都瞧不起，阿翁說的話又怎麼能算數了？”

“你小瞧你阿翁了。”慶帝笑嘻嘻地說了一句，招呼秦畫坐下，“如果當初不是朕的阻擾，也許他能在江南也雄霸一方。”

說著，微微嘆了一口氣，“也是朕的一些擔憂，毀了他，害了鐘萬年全家。”

“人心不足蛇吞象，鐘家沒資格去怨恨誰。”

秦畫向來恩怨分明，聳了聳肩，沒心沒肺分析，“他若知足，也不會招來狼，只是狼的泯滅人，也是世間罕見，應該得到懲罰。”

慶帝愣了，龍眸里閃著復雜的緒，沉聲詢問，“如今的你不也野心，就不怕重蹈覆轍嗎？”

“皇上擔心臣？”

秦畫紅揚起，眉眼彎了彎，話鋒一轉，“不過皇上的擔心是多余的，臣對銀錢和權勢毫無眷，所做之事，不過是證明自己來這人世間走過，差不多時候，那些不屬于臣的東西，終將會回到他真正的主子那里。”

說完，秦畫抱拳一禮，“皇上，這世間能讓臣停下腳步的人，貌似死的死，不愿意的不愿意，故而臣才會無懼。”

一番令人深思的話，讓慶帝又有一番悟，就好似回到三年前的對話，不由得失笑，“那麼丫頭想走到哪里？”

“這茫茫九州大地，臣連九分之三都沒走完，完與皇上的約定后，臣想出去走走，到時候還請皇上不要阻攔就好了。”

秦畫云淡風輕的話，讓慶帝有些不解，“朕為何要阻攔你？”

“大致臣馬上發出的實力，能讓大乾朝的發展迅速提前二十年。”

秦畫不疾不徐地說著，還顯得有些無奈，“若不是當年為了母親，臣想這輩子都不會走出后宅吧！”

這話說得，好似他應該謝一下白氏的死……

慶帝有些無語，但更多的是震驚，一個小小的丫頭，就算再怎麼厲害，怎麼可能讓大乾朝的發展提前二十年了？

就算他勤勤懇懇三十載，如今也沒能做出什麼績……

“丫頭，你只是商人。”慶帝好心提醒，“別大包大攬，只要你累了，朕允許你去休息，還可以派出龍影衛護著你，所以別說那些話。”

果然，皇帝的心不止這些啊！

秦畫完全確定外祖父急著出家權的原因，決定不再反駁，反正也沒這麼快離開，笑道：“謝謝皇上厚，臣記下了，至于是不是大話，皇上只管瞪著就是了，反正乞巧節就可以見分曉了。”

說著，緩緩起，“皇上，臣很忙，就不逗留了，想必有了臣這番話，皇上去朝會也能有些底氣了。”

言畢，秦畫深深的鞠了一躬，退了下去。

底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