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放,馬上就放!”
秦老太太早就心花怒放了,想著只要自己的孫嫁個好人家,到時候再讓孫給外孫找個好人家也是一樣的。
這麼想著后,秦老太太手牽著秦畫,“大孫啊,你知道祖母這些年也是被脅迫的,咱們這樣的人家,稍有不慎,人家誣陷一個罪名,那就是抄家滅門的大禍……”
“祖母,我沒空陪您老演戲,咱們祖孫倆相安無事便好了,你趕放人,我還要回去西山。”
秦畫真是不了老太太這勢利眼的樣子,但這樣的人也是最好拿的,故意啊了一聲,“聽說萬歲爺要來西山捧場,你要是敢把三姑家的兒弄來,父親會倒霉哦!”
“哎喲喂!”
秦老太太這輩子啥也不怕,就怕連累的寶貝兒子,立馬拍著大,招呼人去放人,又指著周媽媽一通臭罵。
秦畫只覺得耳朵罪,一刻都不愿意待在壽喜堂,剛準備走,就聽到院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母親,你怎麼讓幽蘭苑的人到丞相府說那樣的話著兒媳回來?”
聽到葉氏氣急敗壞的聲音,秦畫就知道,春娘是打著秦老太太的名頭去接葉氏,而葉氏定是回來找老太太算賬的。
看來不能給臉了。
正好這次春日宴,需要由頭給渣爹續弦,那就想搞定老太太,先斷了葉氏在秦府的依仗。
“祖母,您老可是秦府的老太君,區區一個妾室,竟敢質問您?”
秦畫滴滴地說著,手挽著秦老太太,附耳低語,“父親得了孫獻上的良策,很快就會升上去,此次春日宴最主要的目的,是為了父親平步青云鋪路,到時候父親就可以為祖母掙一個誥命,區區丞相夫人算個屁啊!”
撒的本事可是讓嚴肅的爺爺都扛不住的,如今對勢利眼的老太太那可是小菜一碟。
平步青云?誥命?
秦老太太聽到這兩個詞,那還容得下葉氏鬧騰,都沒想秦畫突然變臉的事,就指著也是怒罵,“賤婢,吵什麼?”
葉氏剛進院子,被這一聲中氣十足的怒吼,驚得一哆嗦,抬眼看到老太太邊的一刺眼的紅,就拽的帕,再看周媽媽趴在地上,褙子上還有鞭痕,心下暗道不好。
葉氏抿了抿,抬手了一下眼睛,一雙圓眸,猩紅泛著瑩,“母親,兒媳哪里吵了?兒媳可是……”
都半老徐娘了,居然也用這招?
惡心誰啊?
“放肆!”
秦畫一聲吒,黛眉微微蹙起,溢出一抹鄙夷,“區區妾室,竟敢在老太君面前自稱兒媳?誰家的規矩?丞相府?”
“你……”
不等葉氏反駁,秦畫就一副釋然又道:“也對,二十年前就敢勾引有婦之夫,如今仗著家世,這尊卑有序的稱呼自然也算不得什麼。”
葉氏渾冰涼,忍二十年的恥辱,從心深蔓延開來,骨子里的傲慢,讓忘記了嫡母的囑咐,瞪著秦畫,“你胡說八道,我與老爺一見鐘,不過老爺顧念白氏供養之恩,這才……”
“葉姨娘,你休得誣陷我母親,我父親明明是我祖母含辛茹苦,日以夜繼地織布繡花,含辛茹苦供養出來的。”
秦畫越說越激,松開秦老太太,怒指明艷的臉上寫滿了義憤填膺,“父親在朝堂上獻計,對君上都說過祖母的養育之恩,你紅白牙,上下皮一,滅了祖母的功勞,還誣陷亡母,辱罵父親依仗妻子,你……你是何居心?”
秦老太太一激,老眼流出兩行濁淚,哽咽著,“畫畫,你爹真……真的跟皇上說過我?”
“是的,祖母。”
秦畫一臉真誠,將渣爹獻計的過程說了一下,又道:“君上夸父親窮則思變,巧用朝堂,善!”
“我兒厲害!”
秦老太太與有榮焉,旋即怎麼看葉氏,怎麼厭惡,哼了一聲,“狼心狗肺的東西,枉我兒寵你二十載,你竟敢污蔑他?來人,給老攆出去。”
葉氏一時啞口,臉上的悲傷漸漸凝固,狐疑地看著秦老太太,這老不死的居然敢罵了?吃錯藥了嗎?
進府二十年,就算白氏在世,也沒罵半句,老太太這種山野村婦,誰給的膽子?
“母親,兒媳犯了什麼錯?”
葉氏突然冷聲質問,秦老太太小眼猛地睜開,“你還沒犯錯?你喊老什麼?你剛才說的是什麼狗屁話?”
一連三問,指責葉氏不懂規矩。
但所有的人都知道,葉氏不是不懂不規矩,相反,很懂規矩,不過是仗勢欺人,不肯罷了。
“這不是母親自己允許的嗎?”
葉氏笑了,本就打扮得花枝招展,這麼一笑,竟然還多了一妖嬈……
秦畫大致明白渣爹對葉氏的心態,那就是痛并快樂著。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這話都是母親自己說的,怎麼如今到怪罪到兒媳上了?”
葉氏委屈地說著,怨毒地看向秦畫,“又是三姑娘用銀錢威脅母親嗎?”
秦畫瞧著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眸子里冒著刺骨的寒意,像一條毒蛇從腳底往上爬,真是厭煩的。
“葉姨娘,你可冤枉我了。”秦畫眉眼一彎,笑得和煦,“剛才我還被祖母訓斥,不顧三姑姑清苦,我想想確實我的錯。”
說著,對秦老太太躬行禮,“祖母,這些年孫心里藏著恨,不過這段時間父親一直教導孫,說祖母的好,祖母的無奈,又說了祖母寡三十載,帶著四個孩子,將們都養人,孫聽著就難過……”
哽咽了后話,秦畫微微抬頭,淚流滿面,“祖母,您老辛苦了!”
秦老太太一瞬憶起往昔,過往的辛酸史,在秦畫的調下,悲從心來,手扶起秦畫,“祖母不辛苦,為了你爹他們,祖母就算碎骨也在所不惜,你能諒祖母就好了。”
說起來,這老太太除了眼皮子淺,也沒啥病,祖母和婆母不合格,但作為母親,一定是最偉大的。
這點連外祖父都佩服的,自然秦畫也佩服,這也是沒法對付老太太的原因之一。
“祖母,孫是非分明,不懂圓,讓祖母累了。”
秦畫頷首道歉,讓秦老太太寵若驚,“好了,都過去了,只是……”
老太太好似還有顧慮,秦畫太了解,立刻說道:“祖母,沒事的,孫不計較了,您老好好去休息,初八孫派人來接您,祖母還可以帶上三姑姑和表妹,去西山小住,權當是孫孝敬您老的。”
秦老太太有些激,可想著兒子,面難,“這……這合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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