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法清清，水靈顯形，靈水攝，結晶。”

我念出咒語，腳下罡步不停，左手食指在空中虛點，凝聚在指尖的法力泛起淡淡的金，一氣呵，畫出了一道滄海符。

周圍的溫度驟然降了下來，空中的符箓若若現，泛起一清冷的淡藍芒，四周的空氣竟然結出了一晶瑩的冰晶。

“敕！”

我指尖點在符箓正中的法印上，符箓“忽”的明亮了一下，憑空朝潘浩飛了過去。

潘浩臉凝重，腳下畫出一個圓圈，左手的手印猛的一變。

“六丁護我，六甲保我神，丙火凝我魂，溫祖存我真！”

潘浩的右手收到前，手里多了一塊古玉，兩手一起結出一個繁復的手印。

“封！”

古玉上紅一現，一道凌厲的火把他全籠罩了起來。

“忽！”

滄海符撞在火上，就像是一滴水掉在了灼熱的火炭里，一下子消散不見了。

“嗯？就這？”

潘浩收了法力，奇怪的撓了撓頭。

“怎麼……怎麼會……”

我有點失，嘆了口氣。

“嗨，第一次能到這份上也不易了。”

潘浩拍拍我的肩膀，安了我幾句。

“差不多能達到黃階中品符箓的威力吧，對付個一般的也足夠了。”

我疑的搖了搖頭，“按說不應該啊，我覺……不止這點法力，可是……”

我皺著眉頭沉思起來，潘浩怕我還要拉他當陪練，趕拉著孫嵐忙不迭的跑了。

剛才憑空畫出滄海符的時候，我明明覺里法力鼓，可符箓發出去之后，卻是這麼不堪一擊。

到底是哪里不對呢……

任詩雨抱著一本厚厚的醫書如似的讀著，我傻站在院子里苦思不解，院子里晚風清冷，只有任詩雨搭出的花棚里明亮的恒溫燈散發出陣陣暖意。

凌晨一點的時候，蔣亮如約到了小院，我讓任詩雨看書看累了就自己先睡，任詩雨抱著書頭也不抬，隨口答應了一句。

蔣亮開著車帶我向西城方向開去，我有點不解。

“亮哥，你這沒搞錯吧，這大半夜的，還真有賣服的？”

“嘿，這您聽我的就沒錯。您要是買活人穿的服，那咱明兒奔王府井去，要是買死人穿的服啊，那還就得這個點兒買去。”

“那我們這是要去哪啊？”

“西城鬼市。”

我白了他一眼，“你是靈異小說看多了是吧，這種大都市里會有那麼神的地方？”大風小說

蔣亮哈哈一笑，“甭說，還真有。中州城里著名的鬼市有四個地兒，就屬西城這個最大，估攤也是最多的，保不齊就能淘到死人穿過的服。”

“鬼市？那市場上還真有鬼啊？”

“嗨，這就是老輩兒傳下來的一個法。所謂的鬼市，是指件的真假和價格大多都有鬼，買著金鑲玉還是臭狗屎，那都得您自己個兒放開眼去挑。”

“哦。”我恍然大悟，“那鬼市里的東西大多數也是來路不正吧？”

“鬼市下半夜開市，天不亮收攤，您自己個兒琢磨吧，什麼明正大的件能在這個點兒去賣？”

我笑了笑，“那鬼市上都賣什麼不正經的東西？”

蔣亮神的一笑，“等到了地兒您就知道了，只有您想不到的，沒有您買不著的。”

我頓時來了興趣，蔣亮把車停好，我們下了車，來到了一條幽暗的街道上。

這條街很長，一眼看過去得有兩里地，但奇怪的是，這條街上竟然沒有路燈。

幽暗的街道上，影影綽綽的站著一個個人影，每個攤位上都亮著一盞忽明忽暗的應急燈，瓦數不大，整條街顯的幽暗詭異，我心里暗想，鬼市這個名稱果然沒錯。

蔣亮對我悄聲說道，“瞅見沒陶爺，賣主不點太亮的燈，這就是不想讓您看清楚貨，您可得瞅準嘍，在鬼市上打了眼那就得認倒霉，沒有找后賬的理兒。”

我心里大概有了數，對蔣亮點點頭，朝一個比較大的估攤走了過去。

我停在攤位前，隨手拉了一下掛滿了架的攤子，攤主只是抬頭瞟了我一眼，又低下頭繼續玩手機，并沒有要理我的意思。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看了一下他攤子上的服，上面并沒有沾染過死氣。

看來這個攤位賣的只是普通的舊服，對我并沒有用。

我和蔣亮繼續往前游逛，街邊的攤主只是淡淡的看著我們，也沒有人上前來主招攬生意。

我倒是被引起了好奇心，主蹲在旁邊的一個攤位上看了一下。

地上鋪了一張塑料紙，上面擺放著一些零七八碎的小件，是些銅錢，鼻煙壺，玉石扳指之類的東西。

攤位旁邊放著一盞昏黃的照明燈，老板的臉在燈下黑魆魆的，只有幾顆牙在閃著。

我隨手拿起一串木頭手串，放在鼻子下聞了聞，手串散發出一淡淡的幽香，我閉上眼睛仔細了一下。

老板看我對手串有興趣，他神神的湊到我面前，摘下頭上的帽子擋住了其他的方向，說話的聲音很低。

“爺，這是上好的老山沉香，您要是想要，便宜，一口價，二十萬。”

我笑了笑，放下手串。

我起就走，老板也沒有和我討價還價的意思，又戴上帽子站在了攤子旁邊。

蔣亮跟上了我，笑道，“可以啊陶爺，您看出那手串有假了？”

我實話實說，“沒有，怎麼，那是個假貨？”

“嗯，是個假貨。那玩意沉香木，和沉香不是一種東西，那孫子換概念，想蒙外行呢。哎您沒看出真假，怎麼就不買呢？”

我笑了笑，“我買沉香就是為了做祭魂香的，我聞著那好像不是我點香時候的味道，所以就不要了。”

蔣亮愣了，“嘿，這都行，服了。”

我們逛了幾個估攤，可都沒找到沾染過死氣的服，蔣亮在我后不停的咂著，看起來有點著急。

“陶爺，不行咱換個地兒？我帶您去別的鬼市，現在興許還趕的上。”

我朝四下看了看，好像那些估攤上并沒有我想要的東西，點了點頭。

“走吧。”

我們繞過一座橋向停車的地方走過去，經過橋頭的時候，我突然愣了一下，站住了腳。

“陶爺，走啊。”

我凝神看了看一個方向，把湊到蔣亮耳朵邊上。

“別急，我應該是找到想要的東西了。”

“嗯，哪呢？”

我的目落在橋邊上的一個小攤，一個干瘦的男人蹲在地上著煙，奇怪的是他攤位上什麼東西也沒有，只擺了幾截干癟的木頭。

昏黃的燈下，男人的臉有棱有角的，頭發很長，好像很多年沒理過發了。

蔣亮瞪著我，“陶爺，您不是來買服的嗎？他那攤上也沒有服啊。”

我朝蔣亮神的笑了笑，向那個男人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