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詩雨的臉蛋兒通紅，“你……討厭！我不！”

“說好了，就獎勵一下嘛。”

“我不我不我不！”

……

第二天一早，任詩雨早早的出門去辦理新公司的手續，我在家里等著王玥。

八點鐘不到，院門口傳來一聲喇叭，我提著包走出門去，坐進副駕駛。

“你知道我說的那個地方嗎？”

王玥發了車子，“知道，我昨天晚上提前做了功課，查到了紙人蘇的地址。”

“好，有前途。”我拿腔拿調的夸了一句，“以后好好幫我辦事，我多教你點本事。”

王玥白了我一眼，“德，我有師父，稀罕跟你學。”

“那總不能讓你白幫我忙吧，你不學風水的話，想要什麼？”

“你請我……吃東西吧！”

我笑道，“好啊，想吃什麼，你隨便說。”

王玥的眼睛里都在放，“咱今天要去的地方就有好多好吃的，我要吃天興居的炒肝兒，包子，都一的燒麥……”

我都讓氣笑了，“你這是查紙人蘇的地址啊，還是查周圍都有什麼食呢，行行，今兒個你辛苦，你吃多我都請你！”

王玥的哈喇子都快流下來了，猛踩了一腳油門，車子飛快的朝前門大街開去。

到了大柵欄外圍，王玥把車停好，帶著我向紙人蘇的店鋪走去。

我們一路走著，王玥看到了街邊上的食店鋪，恨不得一頭扎進去吃個痛快。

我買了很多吃的塞到手里，一邊走一邊吃，蹦蹦跳跳的，眉開眼笑。

我看著苦笑，這還是那個冷酷古板，只會吃干面包喝礦泉水的巡捕嗎？

“以前我怎麼不知道，你這麼喜歡吃食呢。”

“這還不都怪你！”王玥塞了一燒麥，“以前我隨便吃一口什麼填飽肚子就行，自從吃了你做的那幾頓飯，我突然發現吃食竟然是件這麼讓人愉快的事！”

“呃……那確實怪我，我錯了，是我把你帶進了歧途，你趕迷途知返吧。”

“哼，晚啦！”

王玥突然眼睛一亮，指著前面。

“哇，肚馮！快，我要吃水肚，雙份！”

等我們走到紙人蘇門口，王玥已經不知道吃了多東西，一個勁的打飽嗝。

一濃郁的豬大腸味把我頂的差點摔了個跟頭，我嫌棄的著鼻子，把推開了一點。

我抬眼打量了一下，暗暗吃驚。

大柵欄商業價值極高，寸土寸金，在這里駐的店鋪，出售的都是利潤比較大的商品。

每個店鋪的裝潢也是極盡所能，整條商業街上人頭攢。

可眼前這個店鋪，卻顯得和整條街有點格格不。

店鋪很小，看起來只夠兩個人并排站在里面，低矮的門頭，幾乎沒有任何裝飾，上面掛著一塊陳舊的木頭匾額，上面寫著三個黑的店名。

紙人蘇。

店門口冷冷清清的，我探頭往里看了一眼，一個客人也沒有。

店里的線很暗，我只能看到一個纖細的背影。

我們走進店里，地上擺放著扎好的紙人，墻上也掛了很多。

本來我以為店里賣的紙扎都是殯葬祭祀用的，可我看到那些紙人的時候，馬上就否定了這個想法。

每個紙人都是素白的，看起來還沒上，都是半品。

可奇怪的是，這些紙人和祭祀焚燒的糙紙人一點也不一樣，本看不出來竹篾的痕跡在哪里。

每個紙人都栩栩如生，線條纖細的眉眼鼻子好像活了似的，有的對我微笑，有的對我瞪眼，還有的胖乎乎的，很可，眼睛瞇了一條細細的，喜十足。

說這些紙人是藝品一點也不過分，我心想，沒有個幾十年的苦功，應該是不會有這麼湛的手藝的。

我想無論是誰，都舍不得把這麼好看的紙人燒掉祭祀吧。

“哇，真好看！”

王玥贊嘆了一聲，那個背影慢慢站了起來，回頭看著我們。

我呆了一下，那是個只有十七八歲的孩兒。

個子不高，長的很瘦，幾乎像是一張紙片，好像一口氣就能把吹飛了似的。

那孩兒很白，白到有點假，從的臉上幾乎看不到一。

的五很小，怎麼說呢，小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穿著一雪白的服，從頭到腳一塵不染，一頭烏黑的長發，兩只黑漆漆的眼睛，兩片小巧的鮮紅鮮紅的。

我對的印象很奇怪，我覺得不是個活人，應該是在一張白紙上用筆畫出來的。

我打了個冷戰，心想這不會是店主放在這里的傀儡紙人吧。

看著我和王玥，沒說話。

我問，“姑娘，請問蘇大師在嗎？”

孩兒看了看我，點點頭。

不說話，我有點害怕，起了一皮疙瘩。

“我有點事想請蘇大師幫忙，請問他什麼時候會來店里？”

孩兒看了我半天，終于說話了。

“什麼事？”

的嗓音很輕很，好像是風里的一片小樹葉，剛傳到我耳朵里，很快就消散了。

我對笑笑，“還是等蘇大師來了我當面和他說吧，能不能麻煩你給他老人家打個電話，我就在這里等他。”

孩兒又賞了我三個字，“我就是。”

“……呃？”

我愣住了，又說了一遍，“我要找的是這家店的店主，紙人蘇，蘇大師。”

孩兒的神淡淡的，“是我。”

我吃驚的指著紙人，“這些都是你扎的？”

孩兒點點頭，又不說話了。

我呆了半天，王玥扯了我一把。

“哎，魂給勾走了？”

我這才反應過來，瞪了一眼。

我對孩兒笑道：“不好意思，我沒想到蘇大師竟然是個漂亮孩兒，我是青烏堪輿門下陶多余，失禮了。”

孩兒對我微微點頭，“說吧。”

我尷尬了半天，這孩兒的話實在是太了，我都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了。

“是這樣，我想給一個人下煞，分別下在兩個地方，不知道你能不能幫我做出這樣的紙人。”

孩兒從一個架子上出一張白紙遞給我。

“八字。”

“我的還是的？”

“。”

我把馬蘭的生辰八字寫在紙上遞給孩兒，囑咐了一句。

“我只是想讓害怕，你可千萬別把鬧出什麼病來，更不能讓死掉。”

孩兒拿起紙來看了一眼，“二十萬，十五天，亥時三刻來取。”

指了指墻上的二維碼，拿著寫著馬蘭生辰八字的白紙轉就進了里屋，連看都沒看我一眼。

我張大呆了半天，心想怪不得你這里沒生意，就你這種服務態度，一天能被人投訴八回。

我拿出手機掃了碼，把錢轉給，朝里屋喊了一聲。

“蘇大師，我能留你個電話嗎？”

里屋靜悄悄的，一點聲音都沒有，我站了半天，臊的恨不能找個地鉆進去。

“走吧。”

我訕訕的走出紙人蘇，王玥終于忍不住了，在我后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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