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溫靈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景山難免有了一恍惚，恍惚一瞬間又回到了在八方谷當門弟子的時候。

天靈的師弟進步迅速，備宗門重視，又因為格活潑開朗，樂于助人，在宗門弟子中也頗有人氣。

但背地里，景山仍然能聽到一些不好的聲音。

那些人嫉妒著秦川的靈，又將他所有的努力歸咎在天賦上。

景山很清楚，秦川不可能不知道這些評價，但后者仍然保持著和所有人的友好相。

景山不是一個擅長能言善辯的人，也不適合做任何人的心靈導師。

每次他想抄起師兄的架子和秦川談一談的時候，對方又總是打著哈哈轉移了話題。

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好像是從赤霄殿一個邵清遠的人跑來找秦川尋仇改變的。

他當時阻止了兩個人在二門的戰斗，并且拎著邵清遠的后領，把他帶到了當時的二長老面前。

自那之后，秦川就總是往外跑，闖禍的頻率也在直線上升，但每一次闖禍的時候，和他一起被抓的還有赤霄殿的邵清遠。

這樣幾次之后，景山終于沒忍住問道:“那個赤霄殿的小子有什麼特殊的嗎？”

“啊？師兄你說是清遠嗎？”

秦川先是愣了愣，隨后咧開一個燦爛的笑容，“當然啦！我和他是很好的朋友，那小子雖然比我弱一點，但也差不多嘛。”

“你在八方谷沒有這樣的朋友。”

“什麼啊，我可是八方谷的弟子，當然還是八方谷的朋友最多啊。”

“你知道我說的意思。”

“哈，好吧，他確實很特殊，至他看得到我的努力，而不是把我所有的進步歸咎在天靈上。”

秦川笑著搖了搖頭，“在他們眼里，好像只要有個天靈，整天不思進取便也能修煉似的。”

“他們......”景山本想解釋，但話到邊卻不知道該如何說下去。

秦川卻是一邊躍上飛劍，一邊率先開口了，“啊呀，師兄，我還要跟清遠去吉星城那邊尋找靈植呢，不跟你閑聊啦——”

他的話越說越遠，最后影化作了天邊的一個黑點。

“長老、長老？”溫靈看著在這種況下陷自己思緒的景山。

在印象里，這位長老除了見龍開宇的時候會緒起伏大一些，在其它況下都很可靠嚴肅，更不會出現走神的況。

景山了眉心，收起自己紛雜的思緒，說道:“我認識邵清遠，你是在哪里到他的？當年他被宗門趕走，之后就了無音訊了。”

溫靈簡單的將之前的事說了一遍，不過省去了其中大部分的況。

景山恍然，“前幾日隨云他們回來，確實報備過這件事，不過我沒了解，原來其中還有這樣的容。”

他的手指仍然不急不緩地敲擊著桌面，思索片刻后說道:“你秦川是我師弟，你為什麼要打聽他的事呢？”

“我對他很好奇，有時候了解前輩們之間的故事是很長見聞的一件事啊。”溫靈說出自己的理由。

這理由當然有絕大部分是編造的，但也有一小部分，是確確實實好奇著當年的人。

這已經完全不局限在一本小說中了，這是一個真實無比的世界，而在主角出場前，這個世界也在不停地運轉著，每個人都有每個人背后的故事。

而隨著那些負著的人被一個個挖掘出來，他們每個人講述的故事便會被拼一個完整的拼圖。

溫靈總能在這樣的聆聽中，到那些人的鮮活和真實。

景山看著，角淡淡的勾起一抹笑容。

他當然知道，溫靈的話只是借口，真正的原因應該是邵清遠對他們說了什麼，然而不說，景山也不想多問。

如今邵清遠也死了，盡管死得實在太過倉促和不負責任，但他或許真的就在等待那一刻，等待卸下所有心事的死亡時刻。

“那麼，你想問些什麼呢？”景山給自己倒了一杯早已涼的茶水，靈力催著它發出適宜的溫熱。

他看著被靈力激而泛起層層波紋的茶水表面，靜靜等待著溫靈的詢問。

“我想知道......您記得秦川前輩曾經有一次吉星城的任務嗎？”

“記得。”景山回答得很快，這讓溫靈一時有些錯愕，“您不用再想想確認了嗎？”

“不用，我記得，他曾經對我說過，要去找邵清遠做一個吉星城的靈植任務。”

溫靈點點頭，隨后說道:“好吧，我想知道，他在那次任務之后，有對您說過什麼嗎？”

邵清遠曾經說過，秦川是比他更加積極對待那件事的人，并且也在主地尋找著線索。

說不定對方找到了比邵清遠所知更多的線索呢。

“他對我說過什麼......”景山重復著溫靈的問題，陷了短暫的沉默中。

溫靈補充道:“或者隨便的一些只言片語，行為活之類的東西。”

“秦川他......很想去任炎國一趟，但當時他的修為還不足以支撐他去任炎國，這個計劃便暫時擱置了。”

任炎國最靠近萬峰森林，秦川他肯定是找到了什麼。

溫靈耐心地等待景山的繼續回憶。

“嗯......你還記得當時年歷假時攻擊你和路澤的那個赤星堡長老嘛。”

“嗯，我記得他。”

“秦川的死和他有關，或者說應該就是他所殺的，在那之后過了一段時間，我才在一荒山中發現帶有秦川銘牌的尸骨。”

溫靈出驚訝的表，“居然是他？”

“嗯，當時除了銘牌可以證明秦川的份外，他的都被妖撕咬，上的其它東西都已經沒了。”

景山看向溫靈，“如果你有什麼想從他上尋找到的線索......恐怕只有那枚不知所蹤的儲靈戒了吧。”

“秦川是個看起來大大咧咧，但什麼事都喜歡往心里裝的人，如果邵清遠都不知道的話，那我也沒有更多能夠提供給你的線索了。”

景山自嘲的笑笑，“我這個師兄當的，也確實很不稱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