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令拂躺在床上，雙目黯淡，雙頰蒼白。

魏貴妃原是坐在一旁輕聲安著。蕭令拂突然問：“週漓慧的孩子還懷著麼？”

魏貴妃聞言有些不悅，但面上沒有表現出來，只道：“漓慧的孩子好好的。”

週漓慧孕期前三個月未過，魏貴妃擔心這路途顛簸，影響了周漓慧的胎象，便將周漓慧獨自留在京城養胎，並未讓對方跟著來行宮。

蕭令拂不再說話，魏貴妃也覺得自討沒趣，見魏紫吾和顧熙樂到了，便起招呼二人，讓宮人為太子妃和三公主奉茶。

蕭令拂一聽魏紫吾來了，神驟變。先是轉過頭看了看顧見緒，的夫婿，論外表論才學論出都是人中龍，不管是為面子，還是從心裡來說，當然都是將他當自己的所有看待的。

果然，顧見緒已轉頭看向了魏紫吾，雖然沒有像往常一樣熱地對他這表妹打招呼，但那眼神，蕭令拂看得真切，與往常一般無二。

魏紫吾目一轉，竟也瞟了顧見緒一眼。失去了孩子，對方應當很傷心吧。其實距離上次回京還不到一年的景，但現在的顧見緒，對而言已十分陌生。

顧見緒見魏紫吾竟主看了看自己，倒是意外地微微一怔。

蕭令拂此時本就緒激，再看到這樣的畫面，心裡的慍怒就如驚雷般炸開，但習慣了在人前保持優雅端華的形象，那另一面，也就是在顧見緒面前展而已，因此倒沒有立即懟上魏紫吾。

魏紫吾這時已道：“令拂要放鬆心，好生保重。”

顧熙樂也道：“是啊，二嫂不要太傷懷了，自己的子才最重要。”

蕭令拂這下更嘲諷不出口了，只簡單地應對了幾句。魏紫吾和顧熙樂都沒坐一會兒便離開了，魏貴妃起去送人。

蕭令拂看著魂都似跟著太子妃走了的顧見緒，冷冷一笑，道：“殿下這麼眼地惦記著旁人，可惜，你惦記的魏紫吾連生不生得出來孩子，都還說不准呢。否則，怎麼我和周漓慧兩個人都有音信了，那頭還是一個人獨占太子恩寵，卻是連點靜也沒有。”

顧見緒早就不勝其擾，見變本加厲諷刺魏紫吾，出一個惡意笑容，回頭看看，道：“你怎麼就知道是魏紫吾生不出來，而不是太子的問題？說不定婼婼將來跟了我，頭一回就能懷上呢？”

蕭令拂的果然功被堵住，氣得直發抖，本說不出話來。顧見緒這話，幾乎是變相地承認，他若是為帝，肯定是會將魏紫吾弄到手的。

顧見緒沒有再看蕭令拂，只道了一句：“王妃好生休息，養好子。”說罷徑自離去。

***

皇帝那日說了太子不好，命對方繼續休養，正是設法想要削弱太子在朝中的影響。

皇帝還以為太子會立即想法反擊，掌握朝政的主權。誰知，出乎皇帝意料，太子竟真的就不再上朝，也不主從明面過問任何政事。

顧見邃倒是一點力也沒有。休養便休養，他如今的基，也不是他一兩個月不上朝就能被搖的。藉此機會和魏紫吾多多廝磨，對顧見邃來說，是更為舒心的事。他唯一憾的大概是，在行宮卻不能與小妻子鴛鴦戲水。

魏紫吾本喜歡玩水，自然是每晚都要在掌玉殿配的泉池裡泡一泡。這池子雖非養池那般大，但也夠在裡邊扑騰的。

魏紫吾這一晚如常下了水，沒有發現太子也跟到了泉池邊。正在往泉池另一端游去，而顧見邃居高臨下的目將曼妙靈的泳姿一覽無餘。

從男人的角度看，一雙修長的漂亮得驚人，在碧波中雪白得彷若能反，纖細而筆直，從飽滿的大到秀麗的足踝，越來越細，每道線條都是工雕玉。顧見邃眼神變得幽暗。

魏紫吾開始往回游時才發現了太子，怔了怔回到岸邊，說：“殿下，你進來做什麼？你又不能浴湯？”

顧見邃道：“我雖不能沐湯，但是我可以看婼婼玩水。你繼續……”

魏紫吾想了想，便自己玩自己的了，反正穿著淺碧的訶子和紗呢，又不是著，他看就看。魏紫吾遊了好一陣，上岸後，遇瀲等人迅速上前拾掇，太子則先回了寢間。

今晚到遇清和芽值夜，待太子妃回房，兩人便默默守在寢間門口，聽候主子隨時的召喚。行宮房間比皇城小，寢間門口倒是也能聽到主子在裡面對話，兩人掌聽著聽著，裡邊的靜就變了。

子的聲音先響起：“殿下，你，別這樣……你最近，不是都不行麼？”

裡邊靜了一瞬，接著是太子略顯不滿的聲音：“誰說我不行了？婼婼，為夫只是腰腹不能太用力，但並非是不行。”

顧見邃的聲音略顯喑啞，像石下流泉般低沉悅耳。芽覺得太子的音實在太好聽，一時有些發怔。不過，太子妃怎這樣說自己的丈夫，太子殿下那種不不行，石安靜這樣的才不行啊……

但殿裡又安靜了一會兒，很快就听見魏紫吾細細的嚶嚀聲，太子妃娘娘的聲音此刻實在是太勾人，芽猜測，約莫是兩人親吻起來了。神複雜地低下了頭，整個人都有一點恍惚，不讓遇清看到自己發紅的臉。

芽知道，就是這個太子妃帶到東宮的遇清，上次向太子妃胡告狀，竟害得綠苒也被太子殿下冷落了。不過，也虧得綠苒被冷落，才有了值夜的機會。

“婼婼想要了，是不是？”顧見邃問。雖然他不能一逞快意，但他可以讓魏紫吾舒服。

“沒有。”立即否認，真的沒有。卻顧見邃捉住了腳踝，從晶瑩的小肚，一路沿著，親吻上去……將薄停留在最香之。

蕊綻艷，春水涓涓。魏紫吾哪裡知道那地方還能親，慚不已，很快就哭了起來，扭躲避，求對方停下。

偏偏男人抬起頭還要問：“婼婼自己說說，你方才說錯話沒有？”

“錯了，錯了……求殿下放過我罷。”魏紫吾在對方的施為下，聲音已斷斷續續，綿如泣。

顧見邃笑了一笑，了的臉蛋，道：“知錯就好。不過我可沒有說過，婼婼認了錯，我就會停。”

魏紫吾微微錯愕，與他相視片刻，很快又墜他給予的朦朧迷霧中……

***

顧見邃這般無所事事了幾日，他自己不急，倒是太后將他召了過去。

太后殿中除開祖孫兩人，別無旁者。太過安靜，便有些抑。

顧見邃上前向太后行了禮，道：“皇祖母終於肯單獨召見孫兒了。”太子很清楚，太后在怪皇帝設計想要圈他，但太后也在怨他設計讓皇帝廢掉雙。

太后看著顧見邃的面容，聽到他這第一句話，鼻子便有些泛酸。若只論上最喜的，當然是太子。但皇帝究竟是的兒子。無論喜不喜歡，都是的兒子。

太后突然就道：“你父皇被他的皇祖母，也就是你的太祖母，哀家的婆婆抱去養過一段時日，那段時日對他的影響頗大。但即便如此，皇帝從前也並非是這樣多疑和喜好玩弄權的子……”

太子只默默聽著，他知道，若是他主弄死了皇帝，太后定然不會原諒他。太后不想看到兄弟鬩牆，更不接他弒父。

但是，太后又更為痛恨皇帝打太子。所以太子這些天來的不爭不，韜養晦，又讓太后尤其的心疼。

顧見邃不再對皇帝反擊，不過是不願太后再為難，想要全了他對太后的那份孝心而已。太后又怎會察不到。

“嗥嗥，過來。”太后朝顧見邃輕輕招手。

顧見邃正上前，卻瞥見一道人影不顧宮人的阻攔衝進殿來。

“皇祖母，皇祖母——求您救救熙言！”

見是顧熙言，顧見邃便站到了一旁。

顧熙言來到太后面前噗通一聲跪下，哀求道：“皇祖母，父皇剛剛頒下國書，賜我封號榮德，要我正月中旬便出發往綏海。我不想嫁，讓顧熙樂去嫁吧！”

太后微微皺眉：“胡鬧！國書已下，如何能改。”

“撕掉重寫不就行了？”顧熙言緒極為激，整張臉漲得通紅：“皇祖母，你和父皇是想熙言再跳一次湖嗎？我不想嫁到綏海，我有喜歡的人，他已回京了，我想讓他留在京里做我的駙馬！”

……

卻說在庭中等著太子的魏紫吾，遠遠看到顧熙言一陣風似的衝進太后殿中，隨後沒過多久，又有一道男人的影，在侍的引領下來到太后的殿前。辨認了一下，朝對方走過去。

那男子的悉力卻極為敏銳，他很快側首向魏紫吾的方向看來。

“寧……”魏紫吾站得有些遠，收回險些出口的寧績二字，道：“寧都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