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兒你在胡說著什麼呢，娘怎麼會這麼對你呢？你是我們程家的骨，也是我們的孩子，我們疼你都來不及，怎麼可能會把你當做易的東西呢？」

這裏圍聚的人太多了，想要將消息傳遞出去，也是需要時間了。

以至於周項趕來的時候，這邊已經做一團了。

「這都是在做什麼？今日是我的壽宴，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周項的聲音傳來后，周邊的人下意識的讓開了一條路。

等周項靠近后，發現程奴兒已經解開了自己的上了。

他的上，鞭痕累累，看著有些目驚心。

最人挪移不開視線的，大概就是他上那奴字的烙印了。

這是周家才有的一個印章。

至於是誰安排的手，顯而易見了。

「娘。他們在我的上烙下這個痕跡。他們說我從進到周家起的那一天，就已經沒有自己的自由了。」

「我告訴他們，我是程家的人，只要他們放我出去的話，一定能拿到銀子的。可是我發現似乎不是這樣的。因為他們又告訴我，就是你們把我送進來的。」

「我求他不要打我，求他們不要將那烙印鑲在我的上。」

「娘。我很疼。他們將那東西燒紅了后，直接印在了我的上。我的皮被燙傷了，流了好多。娘，我疼，奴兒好疼。」

程奴兒的聲音，帶著些許抖和不安。

他臉上的恐懼，完全無法被抹去。

小九默默的聽著，站在一邊看著，完全忘記了自己之前趕過來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之前，一直以為這不過是他們家門主又從哪裏帶回來的一個孩子。

卻沒有想到，在那之前他所承過了什麼痛苦。

難怪那日想看那奴印的時候，程奴兒會那麼抵抗。

因為，那是一種屈辱。

洗刷不掉的屈辱……

「事不是這樣的。你不要聽他們說，你現在只要乖乖的，找周老爺好好的說說話，你爹就能活了，我們程家也可以活了。你乖你聽話，奴兒你……」

程奴兒的母親哭哭啼啼的，出手試圖去拉拽住他。

可程奴兒此刻已經想明白很多事了，他自然不會繼續甘願去做一個只能被利用的傀儡。

他現在已經找到了自己想要活下去的意義是什麼了。

既然已經確定好了目標，那就要學會斬斷過去。

至於為什麼會有這些念頭，就要去問問那沈慕寒了。

為了能夠讓這程奴兒不對沐楚歌心中懷有依賴。

沈慕寒背地裏可沒給他洗腦，為的就是讓程奴兒能有自己獨立長的心。

就目前的結果來說，似乎洗腦的還是功的？

「奴兒，你這是在胡說八道什麼……你……快去找周」

啪！

程奴兒娘親的話還沒有機會說完，卻突然被人狠狠的打了一記響亮的耳。

這耳打的有些迅猛，讓耳朵里都有嗡嗡聲作響著。

「你……周老爺？」

抬頭，看見了打自己耳的人是誰后，程奴兒的娘親瞬間就慌了起來。

下意識的，跪著往前蠕，隨後一把抱住了周項的大，一邊哭訴懇求著：「周老爺，你快救救我們家老爺吧，他真的快不行了。我求求你了，我們已經儘力了，可是做不好我們也沒有辦法。他們的手段實在是太多了啊。」

人在經歷絕的時候，說的話，都不會經過大腦。

心裏頭想著的是什麼，就會說什麼。

現在說這樣的話，無疑就是在將周項拉下水。

周項怎麼可能會願意。

如果還有一次重新來的機會，他一定會在之前這兩個人找上自己之前，當場解決掉。

也就不會有後面這麼多的事和煩惱了。

只是，這個世界上不存在著後悔這兩個字。

因為，後悔也沒有辦法改變眼下的局勢了。

「簡直就是胡說八道，看樣子，這程家是誠心想要和我們作對了。來人。」

「老爺。有什麼吩咐？」

周項似乎很是震怒，他一腳直接踢開了程奴兒的娘親，順勢喚來了自己的屬下。

「把程家人全部都給我趕出去！之前協商好的事，也全部都作廢！為了一點小利益，竟然都敢鬧到我的壽宴上來了，絕對不可以輕饒！」

「是！」

「不。不要啊！」

驚恐，不安。

試圖尋覓到點什麼援助的地方。

可是左顧右盼了一番，卻發現昔日曾經和家老爺有所來往，並且關係還不錯的人，全部都已經退避到了一邊。

沒有人願意在這個時候和他們扯上關係，唯恐波及到自己。

畢竟，周項這個人是不能得罪的。

就算是他們覺得程家人可憐，也不會在這個時候說出來的。

有些事，自己知道就好了，適合埋藏在心裏。

「奴兒，快救救娘……救救我啊，你難道這麼狠心，要看我去死嗎？」

哀求，苦惱。

幾乎想盡了一切的辦法，試圖博取自己家兒子的援助。

只可惜，程奴兒的心……已經冷了。

他的上依舊沒有穿上。

他在無聲的抵抗著。

遲疑了一會後，程奴兒抬頭看向了沐楚歌的方向。

抬頭的時候，才發現沐楚歌同樣的也在看著自己。

不知道為什麼，這一會他突然從沐楚歌的心裏找到了點自信。

就算程家人全部都捨棄掉了他，至在這個人的面前，他能看見自己的影。

「想做的話，就去做。別害怕。」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后，程奴兒突然閉上了自己的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氣，這才輕嗯了一聲。

「這個烙印……是我一輩子都洗刷不掉的屈辱。那天我在街上遊盪，被三個人帶到了這個地方。他們將我困住，打我，罵我，甚至不給我飯吃，一直到我願意屈服為止才肯停下。這是在周府的時候被燙的痕跡。我不是什麼奴隸，也不是誰的寵。現在……我也不是程家人了。我想做我自己……」

「住，你不要在這裏給我口噴人！」

周項震怒，出手指著程奴兒的方向。

程奴兒的微微一，似乎是回想到了點什麼不好的記憶。

「這程奴兒也給我一起拿下，和程家人一起理掉！」

「是！」

在周項的呵斥下，另外一邊的家奴很快的也跟著撲了上來。

程奴兒的形一晃，險些沒有站住腳。

「你快走吧，你……」

「他已經不是程家人了。他現在，是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