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燕北宸的寒毒發作愈發頻繁了起來,每一次毒發的時候都比上一次還要痛苦不。楚瑤依靠銀針和藥能為他制住的時間越來越短,瞧著燕北宸蒼白的臉,即便是好時,也總是擔憂著寒毒什麼時候再次複發。
「十三,這寒毒可有破解之法?」
趁著燕北宸不在時,楚瑤問十三道。
十三劍眉微蹙,這幾日來他也是一直在尋找能剋制寒毒的方法,可惜一直無果。
「沒有。」他淡淡的兩個字卻是飽含了許多無奈,他既是肯委燕北宸做事,自是著他好。
楚瑤輕輕地嘆了口氣,自是沒有略過十三眼中的擔憂神,便拍了拍他的肩道,「王爺的寒毒如若再發作,一定要即時告訴我。」
「好。」依舊是淡淡的一聲,楚瑤卻到他的鄭重。
不多日後,燕北宸的寒毒再次發作。楚瑤聞訊趕到時,見到的便是他蒼白著雙,雙肩打著抖,不由得心上泛起了一陣陣心疼,三步上前輕輕將燕北宸擁在懷中,「下次、下次我一定想辦法解你的寒毒。」
「好。」燕北宸虛弱地應道,在楚瑤懷中卻漸漸昏迷了過去。
此次昏迷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楚瑤在燕北宸床頭守了整整一夜都未見他有清醒的跡象。
這寒毒愈發重了……
「娘娘,王爺如何了?」十三在外守了一夜之後,推門而問道。
楚瑤無奈地搖了搖頭,靜默了片刻道:「收拾一下,帶王爺去日前我們找到的那溫泉。」
「是。」
就在十三要退下時,楚瑤又連忙道:「出去讓綠意也收拾一下跟我們離開。」眼下邊最能相信的兩個人便是十三和綠意了。
東方晨熹微時,十三已打點好一切,與楚瑤攙扶著燕北宸便上了馬車。馬車剛要駛出時,只聽一聲在外頭響起,「姐姐這般早,是要往哪裏去?」
楚瑤掀開馬車簾子的一角,從探出了頭,只見徐靜然著一薄立於微風中。從昨夜楚瑤在燕北宸書房裏呆了一整夜后,便覺得事不對勁,是以一早便從院中趕了過來。不曾想楚瑤的作比還快,這邊收拾要了要離開。
楚瑤這幾日與徐靜然關係甚是融洽,但此事關乎燕北宸的安危,是以只是淺淺一笑,「此前便總是跟王爺叨念著想要出遊,如今好不容易得了閑暇,便與王爺出去轉轉。」
「王爺也在車裏麼?」徐靜然往車了一眼,只見到燕北宸角而不曾聽到他的任何聲響。
楚瑤眉頭微蹙,將簾子放得更低了些,「是啊,昨日王爺夜讀兵書,如今剛睡過去。」
徐靜然似是而非地點了點頭,心中卻有一抹說不出的異樣。楚瑤見沒有回答,便就著臺階道:「那我們便先走了,這裏風大,妹妹還是早些回去。」
「好,」徐靜然微微盈了下子,「一路順風。」
直至楚瑤馬車行了許久,徐靜然才想起了不對勁來——楚瑤的回答有些過於刻意了,前面剛說近來王爺得空,后句又道王爺夜讀兵書勞了整夜適才睡下……而觀楚瑤的神,亦沒有半分為出遊而欣喜,反倒愁雲佈滿了的額頭。
有此思慮的徐靜然當即派人聯繫了邵德,並在兩人常聯繫的首飾鋪子等著他。
邵德來時,徐靜然正挑選著琳瑯滿目的首飾,見到他后便放下了首飾道:「今日一早,楚瑤和煜親王便出門了,見神好似有什麼事發生。」
「煜親王呢,煜親王如何?」邵德果真將眉一挑,追問道。
徐靜然眼中閃過了片刻的掙扎,還是將所探到的事告知他,「這也正是我所疑慮之,王爺明明在馬車上,我與楚瑤說話的時候他並未探頭出來。平日裏他對我雖答不理,也不至於如此。」
邵德靜默了片刻道:「你覺得他怎麼了?」
「……許是了傷吧,我從未見楚瑤神那般嚴肅過。」
「好,」邵德點點頭,徐靜然總算是送來了還算有價值的消息,「若真的傷了,這倒不失為一個好機會……府中有何消息你繼續監視著,太子爺不會虧待你的。」
「……若王爺真的傷,太子可要藉此機會除去他?」徐靜然探究地問道。
邵德冷冷橫了一眼,「做好你的本分工作,這不是你該過問的事。」
「知道了。」徐靜然的眸變了幾變,最終復歸於平靜。
邵德走後,徐靜然在首飾鋪子又挑了幾樣還算中意的首飾,這才離開。回去的路上雙手不斷握著,心中的一塊仍為燕北宸保留著,可一想到他只寵楚瑤便恨得牙。
「王爺……你不要怪我。」徐靜然喃喃出聲,不斷找借口以試圖安自己。又是一夜翻來覆去,直至深夜才淺淺睡去,不知楚瑤他們現在怎麼樣了——
卻說楚瑤帶著昏迷不醒的燕北宸,並十三和綠意悄然出城,不曾停歇地往溫泉走去。這一路上馬車顛簸,燕北宸雖眉頭蹙,眼睛卻未曾睜開過,楚瑤心中的擔憂更甚了些。
一手圈住燕北宸,一手起車簾不住地催促十三道:「可以快些嗎,我怕王爺他撐不住。」
已是微涼的天氣,十三在外駕著馬車額頭卻有一層細細的汗珠,他沉穩著聲音道:「是。」
車的軲轆聲劃破了寂靜的夜空,而車上的人的心亦是冷靜不下來。終於,在泛起魚肚白的東方,十三見了溫泉山的一角,他示意一旁的綠意,綠意趕將這消息告訴楚瑤。楚瑤的心這才將將落了下來,環著燕北宸,也不管他能否聽到,喃喃著在他耳邊低語,「我們到溫泉了,很快你就不覺得冷了——」
只是在他們都歡欣著即將到達溫泉時,卻未曾注意到太子的人跟隨了他們一路。他們行程早已曝在太子的眼皮下,他們亦置在危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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