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下何人,報上名來。」京兆尹面嚴肅看著底下眾人。
葉瑾、百里擎等人一一稟明份。
京兆尹點頭沉聲道:「堂下那名死者,已經查明份,正是陸仁,不過據這陸仁家附近百姓所說,他們此前並不曾見過你們夫妻二人。那麼你們又是如何得知陸仁況,又為何要誣陷葉瑾?還不從實招來。」
夫妻兩聽這京兆尹一說,便知事已經瞞不下去,那男人便抬頭老實將自己況說明:「大人,草民與草民的妻子,確實不是這位死者陸仁的鄰居。也不是長安人士。」
京兆尹皺眉,「你們既不是長安人士,又怎麼會出現在長安?」
男人如實說道:「大人,前些日子,草民的妻子告訴草民,長安有個富商想要買草民所制的草帽,草民和人便帶著草帽進京了。然而在進京途中,草民與這陸仁發生了爭執,這陸仁侮辱草民,草民心中氣不過,便跟著這陸仁到了陸仁家中。因此……」
「草民……草民……」說及此,話說的有些斷斷續續,「草民一時鬼迷心竅,才做了這等事,還請大人責罰。」
說罷,深深磕頭。
「哦?」李乘風搖著摺扇,從葉瑾後站了出來,微笑看著這對夫妻倆,「兩位的意思是,這陸仁是兩位所殺?」
男人沉重點頭。
李乘風邊笑意加深,「這死者陸仁上傷痕纍纍,可是兩位所為?」
「是草民所為。草民與那陸仁在打鬥過程,不慎傷了陸仁命。」男人快速承認。
然而就在男人承認那一瞬間,在場幾人眸皆是一深。
李乘風搖搖摺扇,「可是經仵作檢驗,這陸仁咽之,含有毒素,據我判斷,這陸仁明明是中毒而死,又怎會是打鬥之中不慎被傷而死。」
「這……」男人喃喃自語,顯然不曾想到這一點,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
葉瑾冷笑一聲,站至李乘風邊,卻不曾注意到,百里擎見這一舉措,眸底便是一沉。
「我想兩位並不是殺害陸仁的兇手。兩位只不過為了錢財,又何必賣命?替真正的兇手背鍋。要知道命沒了,這錢財莫非留著曹地府去花?可這命在,錢財可以再掙。不知兩位想清楚了沒有?」
葉瑾慢條斯理的說道,然而一字一句間,卻充斥著威脅。
男人形一,抿沉思。
葉瑾也不再理會,向堂上京兆尹彙報道:「大人,這樁案子,依民之間恐怕沒這麼簡單。首先,這樁案件,由易丞相親自同聖上提點,由大皇子與二皇子兩位皇子調查,那麼便說明這件案子背後可能牽涉及廣。」
「這是其一,大人您覺得如何?」
京兆尹捋著鬍鬚,正點頭,眼角一瞥,收到來自百里治的眼神威脅,頓時心中一凜。
面凝重,瞧著下方葉瑾。
「哦?」京兆尹淡淡道:「本瞧著葉姑娘似乎有竹,看來是對這樁案子已經了如指掌,不妨葉姑娘便來講講這樁案子?」
葉瑾點頭應下:「大人,民正有此意。不過這樁案子,乃是民與大皇子共同調查所得結論,民在此分析過程,也有大皇子之功勞。」
這……
京兆尹眼底閃過猶豫,卻見百里擎面一厲,心中頓時咯噔一聲。
他卻險些忘了,大皇子百里擎母家雖不顯赫,但至也是當今聖上有些重用的皇子,自己若是做的太過,豈不是會被人抓住把柄?
然而,他明面上雖不曾站隊,但暗地裏卻是二皇子百里治那一派系。
正駁了葉瑾,卻見百里治給他的眼神示意,頓時明了,「好,那葉姑娘的意思是,代替大殿下發言?」
「正是。」葉瑾微微頷首,便開始一字一句分析案。
「首先,這陸仁上傷痕,隨是皮外傷,傷不致死,但這更像是傷。」葉瑾一邊說著,一邊掀開白布,指著陸仁上的鞭傷劃痕。
「而且這傷口看似沒有凌不堪,但其實每一鞭都恰好打在位上,而這些位被鞭打,則會產生劇烈疼痛。」
然後,又用手指著咽和胃腹之,「這咽之,雖有毒素,但這胃腹卻不見毒素,很顯然是在死者死後被灌了毒藥,這毒只咽,卻並非流胃腹中。乃是因為死後咽閉口,這毒進不了胃腹。」
正說這第三點,卻將眼神朝著地上俯首認罪的男人一瞥,冷冷道:「方才你說這人是你所殺,那你告訴我,這人頭部位置,有哪些位是足以致死的?」
男人神一慌,支支吾吾道:「這……草民不曾學過醫,怎知頭部位置有位致死?」
「呵。」葉瑾更是冷笑一聲,「你連醫都不曾學過,那這死者上鞭傷一一傷至位,你可有何理由?」
「這……」男子強行辯解道:「這,人位那麼多,自然而然鞭子便能傷至位。」
葉瑾角冷笑冷意更甚,「那你可知,這死者既不是死於上傷口,也不是死於中毒而死,他是頭部被人用銀針刺而死。」
說著,便將死者頭部包著的一塊白布掀開。
方才為了不嚇到人,特意矇著。
而此刻,這陸仁頭部麻麻的針孔暴在眾人面前。
有些心理素質差一些的衙役,已經面驚恐,險些要昏倒在地。
而上頭的京兆尹也有些面蒼白,顯然是在撐著。
「這頭部有無大大被銀針刺中,死於頭部灌充溢。而你不曾學過醫,又怎麼能從茂頭髮中尋出這五等藏位置,準確刺大?」葉瑾反問。
男子被葉瑾這一連串的發問,弄得暈頭轉向,面蒼蒼。
連帶著上頭的京兆尹,對葉瑾也有些看法改變,「葉姑娘說的確實有幾分道理,可這也只能證明這夫妻二人,並非是殺害死者的兇手,這真正的兇手究竟是誰,又該如何將他尋出來呢?」
然而,與葉瑾說話時,眼神全程瞥向一邊,不敢看著陸仁頭部的針痕。
仍然心有餘悸。
這背後兇手手段實在過於歹毒,竟然如此待死者。
葉瑾挑眉,將白布一拉,重新擋住陸仁的頭部。
這張氣氛頓時消退一半。
「大人,這很簡單。既然這兩位不是兇手,但這兩人卻對自己不曾做下的行為,供認不諱,那麼便說明,這背後定有人指使兩人。我們只需從這兩人口中問出,是誰吩咐他們做的,便可。」葉瑾慢條斯理道。
京兆尹點頭,驚堂木重重一敲。
將本就心虛的兩人嚇得滿臉煞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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