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矅宮宴,與南燕倒也未有多大差別。
一襲龍袍的天子坐在主位之上,左右兩旁則是皇親國戚的位置。
今兒個乃是除夕夜宴,與皇家沾親帶故的,皆會參與此回宮宴。
但這又比往常不同,往常宴會都有家眷參與,而此回則只有達貴人尚可參加,家眷的留在府中主持年禮。
楚知南才大殿之,慕容承燁便立即起迎接,十分自然地牽起的手,不顧眾人當前,將的手捂在了手心裏,了。
「外頭冷,瞧將你的手都給凍著了!我替你暖暖!」
他的手心溫熱,那熱從他的指腹緩緩傳的手間,漸漸有了熱意。
大殿之上,幾位仍健在的王爺早已在席位上坐好,宮裏的那幾位太妃娘娘也坐在了屬於們的位置。
一掃這宮殿之,雖沒有上回晚宴那般人多,卻也不在數,
每個位置的桌案上,都擺放著酒珍饈,瓜果糖糕。
侍與侍都在一旁低頭小心地伺候,等著主子隨時召喚。
天子親自起迎接皇后,牽著的手緩步走向高位,宛如恩多年的老夫妻,舉之間盡顯恩與自然。
「還有這隻!」
待得右手暖熱了些,楚知南便又將左手遞給了他,毫不客氣。
慕容承燁見了笑出聲來,眼中滿是寵溺,應了一聲好后,又替暖著左手。
這一幕皆落在了殿所有人眼中,慕容承燁邊的服侍太監笑說道,「君上與娘娘比金堅,羨煞老奴了。」
「既為人夫,對妻子好豈不是應當的?」慕容承燁聞言,長眉一挑,頓時那服侍太監當即應了聲。
「是是是,君上說的是,是這麼個理兒呢。古有牛郎織傳佳話,今有君上與娘娘恩百年,可喜可賀。」
這番話落在慕容承燁耳中,多有些舒適的。
攜手在主位坐好,帝后高高在上地坐著,幾乎以俯視的眼神掃向在場諸位。
今年的宮宴比起往年的確要冷清了許多許多。
往年老皇帝在時,宮有各路妃嬪、一大堆的皇子皇孫們,整個大殿之熱鬧非凡,猶如鬧市。
而今,只有幾個未曾出嫁的公主,幾個鬧不起風浪的太妃,以及為數不多的幾位閑散王爺。
隨著宮鍾一響,這場宴會便開始舉行起來。
往年有妃嬪們獻舞,今日則率先由幾位公主獻舞奏樂,待得熱絡氣氛后,再由舞姬們上場。
首先獻舞的乃是先皇麼,惠和公主。
惠和公主今年不過九歲,模樣瞧著水靈靈的,尤其是那雙眼睛生得水水汪汪,猶如一汪春水。
楚知南與諸位公主們都不悉,平日裏並無甚集。
公主們自便習各種才藝,跳支舞於們而言,著實不是什麼大事兒。
待得惠和公主跳完之後,便又是景穗公主跳。
因那竹之聲,整個大殿也顯得有了幾分年意。
慕容承燁心甚是高興,舉杯與眾人道,「除舊迎新,過完這個除夕夜,將是新的一年。朕這杯酒與諸位同飲,願日後我北矅江山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眾人聞言,端著酒樽起,重複著這句話。
待得開場酒一喝,襄王第一個端起酒樽來與帝后敬酒,「君上賢明,娘娘仁厚,我北矅江山將永垂不朽,萬世流芳!」
有了襄王第一個說吉祥話,接二連三便又有人隨之而開了口。
慕容承燁知曉楚知南酒量不好,待喝完兩杯時,便示意春綉添酒時稍微擋著點兒,斟些。
春綉會意,是以每次在楚知南同眾人飲完之後,只故作勢的加了些些。
如此一來,楚知南飲下幾杯之後,毫無酒意。
臺上已換了幾個公主獻舞,每次落幕時,總能引得一陣誇讚。
打從正午到現在還未吃過什麼東西,楚知南見眾人都聊得開心,便先夾了些菜肴墊墊肚子。
本還合計著要吃哪些菜,可才一筷子下肚,便見惠和公主眨著的大眼睛同楚知南走來。
九歲的頭上梳著兩個髮髻,可的猶如一個陶瓷娃娃。
爬上一個一個臺階,而後停在了楚知南邊,微微偏頭,「皇后嫂嫂,你能跳支舞嗎?」
楚知南聞言,筷子微頓,咽下裏的食后,抬眸看。
還未出口前,小丫頭便道,「惠和曾聽人說皇后嫂嫂的舞技乃是一絕,當初一舞驚艷了四國呢!惠和斗膽,想讓皇后嫂嫂舞一曲,可好?」
大眼睛撲扇撲扇的,完全沒有半點謀與算計。
問,「為何?」
惠和解釋道,「皇后嫂嫂莫多想,惠和一直便想與您商討此事的,可是景穗姐姐說,皇后嫂嫂份尊貴,不能當舞。皇后嫂嫂,您也覺著惠和要求過分了麼?」
楚知南很想從的眼睛裏瞧出任何的謀來,可是的眼睛很清澈,清澈得一眼見底,天真無邪。
正在楚知南要回答時,已去將舞換下的景穗見此,嚇得立時邁上了臺階,對楚知南下了跪。
「皇後娘娘,和兒不懂事,若是說話衝撞了娘娘,還請娘娘勿怪。您若要責罰,還請娘娘降罪於景穗罷!」
景穗與惠和似乎是一母同胞的姊妹。
說來景穗如今也不過是十五歲的年紀。
能真切瞧出景穗是帶著幾分怕意的。
半晌,見楚知南未說話,景穗跪得猶如針氈。
正在跪不住了時,終是聽得楚知南笑了笑,回道,「何罪之有呢?起罷!今日除夕夜,乃是高興之夜,何須下跪?」
「是!」景穗聞言,低頭唯諾應聲,將惠和攬在了懷裏,一臉歉意道,「惠和年紀小不知事,不知與娘娘說甚,還請娘娘勿要放在心上!」
「阿姐!」惠和抬頭看向景穗,「可是世人都說皇后嫂嫂的舞妙訣天下,我、我只是想見識見識……往年宮宴時,貴妃娘娘們都會跳舞的,說是吉利呢!」
這話聽得景穗頭皮簡直發麻,輕喝了一聲,「莫要多言,皇後娘娘什麼份,豈能在人前舞?快些隨我去坐席!」
「可……」惠和甚是委屈,但見自家姐姐面不好,卻又不知說甚。
瞧著這姊妹二人,楚知南拿帕子了,笑著同惠和道,「惠和的新年願是想見我跳舞?」
惠和聞言,亮著眸子點頭。
如此,楚知南喚了一聲春綉,再與惠和道,「那我便滿足你罷!春綉,替我備件舞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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