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將這些商賈都帶來的用意。
這些人中或多或都會知曉一些關於伍元魁之事。
關於何文貴一事,楚知南只想儘早解決,沒得這個功夫去七七八八地調查。
此案已過去好些年,想要拿出證據來翻案有些麻煩。
楚知南此話一落,立時有了幾人開始搖!
於是,便又下了最後一個猛劑,直接將視線鎖定了師爺。
師爺為知府大人的副手,對他平日的所作所為最是清楚,倘若伍元魁真的因此被摘下烏紗帽,判下砍頭之罪,只怕他也是難辭其咎,會跟著一併罰。
是一條草芥人命之罪,便可他命難保,若是再查出一些旁事,怕是家人也會因此而到牽連。
這種況下,楚知南所表達的意圖已是十分明顯。
不會善罷甘休,也不會放過伍元魁,但凡是他所做下之事,定能查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而參與此事之人,也絕對不會放過。
是以,當師爺見著楚知南視線掃來時,嚇得一個哆嗦,立刻將眸匆匆移開。
楚知南笑了,笑得甚是歡樂,「師爺可是有話想說?」
師爺聽得,連連搖頭,「下人未有話說,未有話說!」
「莫怕,莫怕,本宮不吃人的!」微微側頭,「伍大人之事,想必師爺最是清楚罷?不如你與本宮說說你所知曉的?如何?唔,說說白氏這個案子!」
就在師爺下意識要說不知時,楚知南則又道,「本宮是個賞罰分明之人,只要你將事事無巨細原原本本地說出來,那便算你將功折罪,賞罰不論,繼續當你的師爺……畢竟你不過是個師爺罷了,不得以上峰命令是從麼?」
不得不說楚知南這話給了他搖的想法。
他抬頭獃獃地看了眼楚知南,眼神里有著明顯的鬆。
伍元魁心中一,十分明白在利益面前,忠誠二字有多無力。
況且,楚知南此回本就奔著此事而來,定會追查個水落石出……到時,他這個知府大人定會為階下囚,而那些曾經的參與者,也會因此事而到牽連。
楚知南主投好,這師爺如何不心?
一個刑名師爺,吃的乃是國家糧,府任職人員,不僅僅是能讓家中蒙,且在這遂州城也是十分有地位之人。
昔日想要結他之人,多到不勝數。
楚知南見得,乘勝追擊,「本宮素來是個說話算話之人,師爺您是聰明人,該如何選擇你自己應當知曉的!」
「小人……」師爺呼吸有些急促,腦子也有些懵,咬下牙閉著眼,心下一狠,同楚知南磕了一個頭,「小人願招!」
此事真是意料之中呢!
楚知南滿意點點頭,「師爺果然是個聰明人!刺史大人,師爺有話要說,不如就勞煩您來幫忙記個口供罷!」
汪慶洪依舊應了一聲是,喚了衙役端來筆墨紙硯。
一旦師爺肯招,伍元魁便知大勢已去,步伐不穩地後退了幾步,險些跌坐在地。
由汪慶洪做筆錄,師爺便將白氏之事,原原本本的說出了出來。
所說之詞,與何文貴無二,這便證實了何文貴的確是被冤枉的。
再說至何文貴輕薄自家徒弟妻子之事,師爺撇了眼伍元魁,接著一咬牙,說清了事原委。
「何文貴對此事善不罷休,為解決後患,便花錢、花錢買通了他的弟子,讓其妻在公堂之上哭訴何文貴犯下的混事。因人證證都已準備妥當,何文貴本該其刑法,不想他逃出了遂州,上山為了匪!為匪這幾年,大人苦惱於不能將其徹底誅殺,曾上過朝廷,想讓朝廷派兵剿匪,不想朝廷未重視於此事,這才何文貴一直當著他的山大王!」
不過千餘人的山寨,又未犯下大惡之事,朝廷自是不會出這個兵力先去剿匪。
何文貴也自知除草不可留,這才想要痛下殺手!也正是因何文貴上山當了匪,此事一直在他心中,生怕哪日何文貴溜了城,暗殺他!
話說至此,已算板上釘釘之事。
楚知南冷眼看向了伍元魁,「伍大人,你可還有話要說麼?」
伍元魁自知大勢已去!
原本他想著楚知南手中並無真切的證據,能否認便否認……便算將何文貴找來公堂對峙,只要他咬牙否認,也無人能奈何得了他。
不想,這楚知南竟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以利益來導他們說出實。
還有什麼話要說呢?又還有什麼話好說?
所有人對他之事都能知曉一二,眾人只需你一言我一語說他所犯之事,他這顆腦袋,真真是十顆也不夠砍。
但……他們能出賣他,他也能反擊一波。
於是,他堅定了眼神,掃了眼側所跪所有人,作揖道,「啟稟殿下,此四人行商佞,以錢謀私,擾治法,罪臣手中有其證據~」
竟是到了狗咬狗的環節。
可楚知南卻直接揮手,「本宮此回只為何文貴一事而來,旁事可不干涉!」
話罷,他看向汪慶洪,「刺史大人,此事你可記明白了?」
汪慶洪點頭,將方才所寫之筆供給了楚知南,「請殿下過目!」
楚知南只隨意瞧了一眼,而後點頭,「既如此,罪證已定,這人便由刺史大人收監,不日整理案卷上刑部,再由刑部發落!」
汪慶洪接著應了一聲是。
楚知南便再道,「這師爺麼,說到底不過是聽從上峰命令行事罷了,既能迷途知返知錯就改,那便不與罰論好了,繼續做著他的師爺罷!
其餘人嘛,不管你們這手裏干不幹凈,那都與本宮無關,但本宮這人是個講道理的,只要你們能說出伍大人這些年所行之惡事,本宮便願替你們說,以事抵罪,從輕發落!」
連師爺都能『無罪釋放』『復原職』,眾商賈似是瞧見了希,個個爭先恐後地同汪慶洪說著他在遂州為五載的荒唐事。
伍元魁聽得那些,心中步步發涼,渾癱無力,跌坐於地。
楚知南淡淡瞥了其一眼,角斜勾,輕輕道,「多行不義必自斃,人吶,就是不能做虧心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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