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釗怪氣完了以后,轉就準備走。
誰曾想,李曄卻是忽然拔出背后放著的長劍,直接就架在了前頭沈釗的脖子邊上。
一下子,在場的人都驚呆了。
威虎關城樓上的人還弄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呢,下意識地就紛紛將箭矢舉了起來,對準了底下的一群人。
“急什麼?”沈釗卻不怕,朝著上頭的士兵們笑著說完,然后才問道:“平王這忽然將劍架在我的脖子上,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沒什麼意思,就是覺得你說話難聽,希你重新說一遍而已。”
李曄的語氣很冷。
他一貫都是不喜歡人在他背后說三道四的,說他自己也就罷了,說駱晴,那是萬萬不可以的。
“嘖。”沈釗卻反問道:“所以,王爺就將劍架到了我脖子上了?你這,未免也太不講道理一些了吧?覺,像是在威脅我呢。”
“堂堂平王,如此做派,說出去了,倒是也不怕人笑話。”
“不怕。”李曄卻并不在意,只道:“皇上派我前來威虎關,就是讓我接管威虎關的。現在,我才是主將,駱晴是副將。”
“而你在我們的手底下,現在連副將都不是了。先不說下級辱罵上級該當如何。是這軍令如山一條,我讓你重新說,你就應該服從。”
沈釗聽了這話,險些都忘了長劍還架在自己脖子上這件事了,直接扭頭看向李曄,問道:“你說什麼?”
“我說什麼?”李曄譏誚一笑,卻是將早已準備好的圣旨扔到了沈釗的手上,淡然道:“自己看吧。”
李錚在圣旨上,的確是這麼說的。
此番抗擊赫赫,以及迎回榮樂公主,李曄乃是主將,而駱晴是副將,讓沈釗就在駱晴和李曄的手底下,聽從他們的命令行事。
而且一定要配合,以求能夠一舉將赫赫給殲滅。
駱晴看著沈釗在瞧見圣旨時候的一副恨不得將圣旨給吃了的表,就忍不住覺得想笑,對于這樣的場景,早就已經預料到了。
駱晴自己在大周可謂是聲名鵲起,京城里更是如此。
但這里乃是威虎關,遠離京城不說,對于那些軍人們而言,見過的大大小小戰役多了,自然在事的時候,承能力也是和旁人不一樣的。
正所謂眼見為實,他們對于那些人已經傳得神乎其神的駱晴的能力,當然還是不免有些心存懷疑的。
更何況,駱晴還是個子。
對于沈釗而言,李曄也就罷了,畢竟李曄從前出征赫赫時,立下的那些汗馬功勞的確是實打實的。
可駱晴是怎麼回事?
傳聞中是個厲害的神醫,無論是先帝還是如今的皇帝都十分信賴,這來了邊地能作為醫者幫助士兵們,固然是好。
可讓這樣的一個人,來當副將,還要自己這個號令了沈家軍這麼些年的將軍也聽的,到底是怎麼回事?
難免,沈釗看著圣旨上的朱砂字跡,就會覺得不服了。
“沈將軍。”
駱晴看著沈釗晴不定的表,先是讓李曄將劍收回去,然后道:“我知道你不滿。不過,事已至此…”
“不妨你我比試一番如何?場地你挑,比試的種類你選,但需得是和武藝方面有關的。我若是輸了,這副將,還是你來當。”
“你不想道歉也沒關系,我給你道歉也行。以后戰場上面的事,我都不手,只管后方的后勤。但…若是你輸了…”
話都還沒說完呢,沈釗就立即打斷道:“我是不可能輸的!”
“行。”駱晴看著他那自信的樣子,忍不住就是莞爾一笑,但仍是繼續道:“不過,我們該約定好的,還是要約定好的。”
“你若是輸了,對我道歉也就是了。并且以后我說什麼,你都要仔細聽,不可以想都不想,就直接全盤否定,如何?”
沈釗本來還真的想也不想就要全盤否定的。
但是一聽駱晴的要求,似乎也覺得好像不太過分,認真思索了一下以后,也就點頭道:“行,我答應你。”
二人商議完畢以后,提心吊膽的等著的一群人終于是順利進了威虎關里頭。
威虎關,雖然是關隘,但是在關隘里頭,還是有些居住在此的百姓的,雖然不多,大概也就不足百戶。
不過,威虎關沈家軍這些年在這兒,也都全是靠著這些百姓們幫襯的。
例如糧食,還有生病等等所需要的藥草,都是來自于這些百姓。
一行人進城的時候,威虎關當地的百姓們紛紛都探出頭來看,有些眼底帶著幾分擔憂,顯然這是因為,又要打仗了。
李曄帶來的兵馬,其實并不多,一共也就五萬人。
大周這些年,除了先前與赫赫的戰事以外,其實一直也比較安定,朝廷沒什麼銀子,自然也就懶得去養那麼多的兵馬。
如今的這五萬人,也都還是李錚那兒好不容易,東拼西湊起來的。
抵達營地以后,駱晴看著開闊一無際的平原,倒是心神一。
這兒背后靠著大山,乃是天然的屏障,營地早已搭建好,雖然看著簡陋了一些,不過居住一陣子還是不問題的。
同時演武場上各的東西也有,糧草也在前幾日運送了過來,此時也已經被安排著,放進了倉庫里頭了。
沈釗大概也知道一些李曄帶來的這些兵的況,指著演武場便道:“我的意思是,讓你的人先練著。”
“原先跟著你的那些征遠軍,好多都已經不在了。還有一些,我化整為零編了沈家軍里頭。我已經問過了,還有一些,是愿意跟著你的。”
“他們也都已經來了,你去見一見吧。”
提起以前那些跟過李曄的親兵,李曄的眼神就了,似乎有些懷念。
很快,征遠軍的一些人就來了,數量并不多,從前的五千兵,如今出現在李曄面前的,也就只剩下五百了。
不過據沈釗所說,也不是都死了,還有一部分在當年的戰役結束以后,因為太過慘烈,后來陸陸續續,也有差不多一千人回家。
但…
不管怎麼說,當時隨著李曄戰死沙場的親兵,還是有著一大半的。
“王爺回來了。”征遠軍的人,看著李曄回來,眼眶也是不免一紅,很是慨。
李曄過去拍了拍他們的手,便正道:“我回來了。”
與征遠軍的人見過了以后,眾人這才到了演武場上。
演武場上,三千人的沈家軍已經在練著了,一個個看著訓練有素的樣子,的確每一個都是個中好手。
“王爺,如何?比起你當年的征遠軍,我這沈家軍,應該也算不錯的吧?”
沈釗看著自己面前的這些沈家軍,臉上不免也流出得意的神來。
駱晴聽著沈釗的這麼一席話,卻是不免皺眉,這個沈釗說話還真的是不過腦子,想到什麼就說什麼啊。
他這麼說,也不怕李曄景生麼?
果然…李曄本就沒回答,扭頭直接看向了演武場上的那些材,便問駱晴道:“可還覺得趁手?”
駱晴隨意掃視了一圈以后,看向李曄,道:“還行吧?”
“什麼還行呀?”沈釗聽了以后,轉過頭來就凝眉道:“我這演武場上的東西,都是個頂個的好。對了,你想比什麼?我都會。”
“行,那就…”
駱晴一指練靶場,便道:“比箭吧。”
“行!”沈釗答應了以后,命人去招呼了威虎關里的沈家軍都過來圍觀他的彩箭法,這就拳掌,準備和駱晴比試了。
“這個人…該不會是缺心眼吧?”
墨瀾一直都在邊上默默圍觀,此時終于也忍不住小聲道:“他難道就沒想過,他要是輸了的話,該怎麼收場?”
都是自己的親信,這要是輸了,多丟臉啊。
“他的確沒想過。”駱晴忍不住搖頭,又開始遐想著,他要是真的社死了,會是什麼樣的一個反應。
練靶場上,駱晴隨意找了一把趁手的弓箭,直接一拉,隨意一瞄,就對向了前方的練靶場。
眾人只聽見一聲破空聲,箭矢出去的一瞬間,就命中了紅心。
沈釗還在熱呢,見駱晴已經拿了弓箭且隨意一拉就是個滿弓,都還在驚訝呢,接下來就瞧見了駱晴直接中了紅心。
一瞬之間…
沈釗有些覺得,他似乎是托大了。
可如今他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地步,只得拿了自己的弓箭,也出去一箭。
這一箭,也命中了紅心,二人算是旗鼓相當。
駱晴朝著沈釗盈盈一笑,像是帶著幾分挑釁意思似的,隨手拿起三支箭矢來,同時對準了三個靶心,就這麼了出去。
而這一次,三支箭矢也同時全部命中。
“這…”在場的人,紛紛驚訝了起來,不由地面面相覷,喃喃著問道:“這樣也行?是怎麼做到的?”
三支箭矢同時出去且都要命中靶心,這可不好做到。
不僅僅是對于準頭的預判,而且力道上,判斷力上,可謂是缺一不可的,他們這些人當中,也只有極的佼佼者能夠做到而已。
“哼,得意什麼,我也可以!”沈釗自然是不服輸的,效仿著駱晴先前的行為,也是同時拿起了三支箭矢,朝著前方的練靶場,就了過去。
還好的是…
雖然其中有一支箭矢稍稍有些邊,不過不管怎麼說,也都還是中了靶心的,他和駱晴,仍然是旗鼓相當。
沈釗是這麼安自己的。
但是下一刻,他就瞧見,駱晴竟然這一次,直接拿出了六支箭矢,直接對準了前方的靶心。
“這人…”
墨瀾看得笑,忍不住就蹭了蹭邊的無月,道:“駱晴最擅長的就是飛袖箭,一次幾十支都可以。這人跟駱晴比箭法,豈不是自討苦吃?”
無月懶得搭理。
果然就在所有的人都睜大了眼睛想要看看駱晴究竟能不能中的時候,駱晴還真的沒讓人失。
六支同時出去的箭矢,全部都命中了靶心。
,將沈釗給,秒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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