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晴坐在帳篷的角落,讓李曄幫上藥。
上的一些小口子,倒是基本上都已經愈合了,就是腳踝腫起來的地方,還有骨折被固定,這些地方,一時半會兒都還好不起來。
看著自己上的傷勢,駱晴忍不住就嘆了口氣。
“回去以后,好好休息一段時間。”李曄心疼無比,便催促著駱晴趕躺下,然后就幫駱晴蓋好了被子。
然而…
就在駱晴剛剛要躺下的時候,忽然之間就聽見了遠再次傳來的嘶吼聲,這次聲音近了許多,同時,似乎還在不斷地靠近。
因為駱晴聽見嘶吼聲逐漸變大不說,而且腳底下竟然還傳來了輕微的震。
這一下子,讓駱晴整個人就是一怔,不可思議地看了一眼李曄,問道:“難不,是食鐵,朝著這邊過來了?”
說來也是巧了,駱晴一路出來的方向,正好和從圍場到鬼谷,是在一條直線上的。
此刻聽著著巨大的靜,實在是讓駱晴覺得…這是食鐵已經從籠子里被放出來,往鬼谷逃呢。
“快,抱我出去看看。”
駱晴忙說著,李曄二話不說,就將駱晴抱了起來,出了帳篷。
此時,營地這邊的人顯然都留意到了靜,在樹上偵查的錦林衛頭子連忙從樹上跳了下來,直接就回到了鄭大都督的面前。
“大都督,大都督…”
錦林衛頭子嚇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到了鄭大都督跟前以后,忙就道:“那只…那只饕餮…不對,是食鐵,它正朝著我們這邊過來了!”
“什麼!?”
鄭大都督,以及營地當中的眾人聽見靜都出來了,火把也點亮了,紛紛覺得奇怪呢,還以為是圍獵場附近的野。
但是此刻一聽,竟然是逃走的食鐵,當然大為驚訝。
“快…”
鄭大都督正要吩咐呢,狂奔如牛一般的食鐵竟然已經出現在他們的視野當中了。
黑白相間的食鐵,此時在黑夜當中,上的那一抹白,倒是十分明顯,駱晴被李曄抱著,看著它來的方向,忍不住就想扶額。
足足有兩人高的食鐵,跑起來聲勢兇猛。
此時看著,倒是還真有幾分像是一頭熊的樣子,只是不足一人高的黑熊就已經十分兇猛了,眼前這一頭…
“吼——”
食鐵似乎是看到了駱晴,就喊了一聲,朝著駱晴過來。
鄭大都督嚇了一跳,同時那些錦林衛們也沒想到食鐵竟然朝著他們過來了,紛紛拔刀的拔刀,拉弓的拉弓。
“別!”
駱晴連忙喊了一聲,那些人一愣的同時,食鐵就已經到了駱晴的面前。
忽然之間,食鐵稍稍停了停,它沒有在駱晴的面前嘶吼,而是…像是深深地看了一眼駱晴似的,就跑開了。
與此同時,在食鐵跑遠了以后,這才再次傳來吼聲。
駱晴低頭一看,卻發現在剛剛食鐵待過的地上,此刻竟然…有著好些的松果,小小的一顆一顆的松果,都堆在地上。
鄭大都督連忙跑了過來,發現駱晴和李曄的視線以后,一愣也跟著看向了地上,撿起一顆松果以后,便遲疑著問道:“這是…”
“松果。”
駱晴看了一眼遠,仍然能夠聽得見食鐵的喊聲,能到來自于地下的震。
先前,在關押食鐵的地方,駱晴記得,那里附近就有一些松樹,偶爾會有松果掉下來,食鐵的腳邊也會有。
偶然一次駱晴過去的時候,竟然發現…
當天送過去的食,食鐵沒怎麼吃,它反而是自己趴在地上,想要手去拿掉在一邊的松果。
駱晴見了,覺得奇怪,便了李曄幫忙,將掉在附近的一些松果都給撿了起來,送到了食鐵的籠子前面。
當時駱晴還問食鐵,是不是不喜歡吃,喜歡吃松果來著。
可惜食鐵當時沒回答,只是將腦袋別到了一邊去,但還是將松果悉數收下,給抱在了懷里了。
沒想到…
看著地上的松果,駱晴一顆一顆撿了起來,心里有些微微發酸。
“聽說都是這樣的。”駱晴一邊撿著地上的松果,一邊就道:“他們會將自己喜歡的食,送給自己喜歡的人。”
“你說,食鐵是不是也是?它其實,是個吃素的?原本不會兇大發的,只是奈何這些人,給它喂了太多的呢?”
李曄此刻沒法子給出駱晴確切的回答,只能道:“等到一切結束,我們回到鬼谷的時候,再見到食鐵,也就知道了。”
鄭大都督聽駱晴和李曄的對話聽得莫名其妙,便問道:“什麼鬼谷?”
剛好就在這個時候,后頭來了一群人。
駱晴一眼認出,那個首領還有幾分眼,正是皇城的衛軍,他們一群人騎馬而來,發現鄭大都督他們在這邊,倒是一愣。
“鄭大都督。”
衛軍首領一過來,就問起了食鐵的事。
剛好與此同時,駱晴瞧見和衛軍們一起過來的,還有駕著馬車的無月和墨瀾,他們二人面帶急切,一下子就到了駱晴和李曄的面前。
鄭大都督看著駱晴他們這邊也還有事,便就拉了衛軍的首領,去一邊說關于駱晴這兒發生的事了。
“駱晴,你沒…”
墨瀾跑過來一問,但是很快就發現了駱晴上的傷,以及包在手上的一塊木板了,便蹙眉道:“你也真是的,還是那麼喜歡逞強。”
咬牙說完以后,墨瀾就從自己的腰間,將藥箱取了下來,讓駱晴趕坐下,便道:“你快讓我看看,哪里傷著了。”
“好。”駱晴坐下后,李曄那里卻也沒干預。
畢竟墨瀾醫的確不錯,此時也不好計較這些,便叮囑墨瀾好生給駱晴看看,李曄自己則是了無月,去一邊問況。
“食鐵,剛剛是不是來過了?”無月倒是率先發問。
李曄點頭,便問道:“食鐵是你們放出來的嗎?我們這邊…”
李曄講了一遍他們這里發生的事以后,無月也講了一遍,李曄他們離開以后,營地那邊發生的事。
圍獵場那邊,發生的況,倒是和李曄想象當中差不多。
他們離開以后,皇帝那里嚇得不輕,當即調集了所有的衛軍,去他所住的地方附近守著,唯恐出現什麼意外。
這自然就造了守衛食鐵的人手不足,無月趁著夜,輕而易舉地就打開了籠子,將食鐵給放了出來。
只是食鐵一放出來以后,仿佛有著它自己的目的,朝著前頭一路追了過來。
同時,無月和墨瀾瞧見了遠天空中的信號彈,無月認出來,那是屬于錦林衛的信號彈,知道應該是鄭大都督放的。
而那信號彈,一共放了兩枚。
第一枚,是綠的,是在告訴無月,他們現在況一切正常,很安全。
第二枚,是黃的,是在告訴無月,他們現在需要增援。
無月經歷的況多了,大概能夠猜到怎麼回事,想著駱晴冒險以后必然傷,就去了墨瀾一起,帶上藥箱出發。
原本無月是想墨瀾駕車的。
無月乃是暗衛,結果現在卻老是充當車夫的角,然而墨瀾工夫三腳貓,駕車也不會,無月沒法子,只能忍了。
路上他駕車駕得極快,墨瀾險些給顛得五臟六腑都要挪位了。
李曄聽完了無月匯報的況以后,心很好,便道:“不錯。”
藥酒在墨瀾的掌心被熱了,直接就一下子拍到了駱晴的腳踝上,駱晴一個吃痛,汗都出來了,喊道:“好痛!”
一向是個能“吃苦”的,可墨瀾這藥酒也實在是…太讓覺得酸爽了一些。
“良藥苦口利于病。”
墨瀾卻毫不在意,道:“這藥酒,可是我鬼谷傳承百年的方釀制的。你放心,原先你這腳踝呀,怎麼說都是要一個月才能好的。”
“現在嘛,用了我這藥酒,我保證,不出半個月,就能好起來!”
駱晴半信半疑,不過看著墨瀾信誓旦旦的樣子,也懶得懷疑了,便道:“行了。藥酒留下,你走吧,我累了,想睡覺了。”
“哈?”墨瀾一愣,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指著駱晴就質問道:“你這個壞人,用完了我,現在就不要了?”
“什麼用完了你就不要了?”
駱晴聽著墨瀾的話語,只覺古古怪怪的,揮揮手就道:“我是真的累了。不然的話,就憑著你在我這面前的啰嗦勁兒,直接就將你打出去了!”
“…”墨瀾一想駱晴的戰斗力,一下子背脊有些發涼,便將藥箱都給丟下了,轉就走道:“都給你都給你。”
“你先好好休息,順便看看藥箱里頭有沒有什麼能用得上的。明早咱們回去的時候,你再將藥箱拿著,還給我就是了。”
駱晴看著墨瀾慫了的樣子,角就是一揚。
這家伙,跟個弟弟一樣,倒是可的。
剛這麼想著呢,李曄就回來了,他聞到了濃濃的藥酒味,忍不住就問道:“怎麼樣了?還好嗎?”
“還好還好。”駱晴說著,忙拉了李曄過來,順勢就往李曄的上靠了靠,道:“就是累了,想要休息了,曄哥哥,陪我休息好不好?”
“好。”李曄二話不說答應了,就又開始幫著駱晴蓋被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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