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告訴紫姨。」紫蘇迫不及待地道。
包子也不厚此薄彼,又悄悄和紫蘇說了。
「真是個小機靈鬼。」紫蘇忍不住贊道,一臉驕傲。
上午的時候,府里很多下人發現,一向乖巧懂事的郡王,一個人在花園裏默默流淚。
包子是真的哭了,一邊哭一邊想,抹在帕子上的辣椒水可真辣,他眼睛都睜不開了。
紫蘇聞訊趕來,對周圍看的下人發了一頓火,然後用眾人都聽得到的聲音勸包子:「你娘不是故意罵你的,府里發生了些事,心不好。」
「是我做錯了嗎?」包子仰頭可憐地用紅腫的眼睛看著紫蘇。
紫蘇看著他的模樣,明明知道是假的,卻還是心得一塌糊塗。
完了完了,難道真的被易卿說中了,會因為喜歡包子而看不上男人嗎?
易卿開玩笑的時候讓喊「婆婆」,紫蘇表示,如果心疼是心,自己真是無可救藥了。
「沒錯,都是你娘的錯。」紫蘇不自覺地說出了心裏話。
唉,讓包子參與就不是一個正確的選擇!看看孩子哭的,可憐的。
包子愣了下,之前不是說好紫姨要從中說和的嗎?什麼時候變了?
但是他反應很快,立刻繼續道:「不是我的錯,娘為什麼要罵我啊!」
紫蘇總算反應過來了,把他摟在懷裏:「你娘不是故意的,咱們小人不計大人過,原諒這次好不好?」
「我娘應該給我道歉。」包子哭訴道。
「好了,別鬧,怎麼能讓你娘給你道歉呢?」
包子卻大聲道:「為什麼不能?明明是娘做錯了。」
「你娘心不好,因為蕭叔叔找不到了……」
「我重要還是蕭叔叔重要?我要讓我娘也找不到我!」
「我的乖乖喲,」紫蘇道,「可不能有這樣的想法。」
在園子裏勸解了包子好一會兒,後者還是很不高興,但是總算態度鬆了,扭扭地跟著走了。
沒想到,下午幾乎相同的一幕又發生了。
這次包子哭鬧著死活不肯再回去。
紫蘇無奈,道:「那你自己呆一會兒吧,我回頭再來找你。」
等走後,有個穿碧比甲,手持掃帚的丫鬟走過來,彷彿走近才發現包子在這裏,忙不迭地給他行禮。
包子只泣,並不理。
丫鬟壯著膽子上前,蹲下道:「郡王這是怎麼了?外面這麼冷,快別哭了,灌了冷風會生病的。」
「不用你管。」包子別過臉道,「你是誰?」
說話間,他也忍不住用眼睛餘看著丫鬟。
丫鬟看起來十八、九歲,模樣端正,皮白皙,面上帶笑,十分溫和可親的樣子。
「奴婢蘇木,是府里的灑掃丫鬟,負責清掃園子裏的落葉和雜。見郡王不高興,所以來看看。」
包子道:「看完了,你可以走了。」
蘇木卻笑道:「奴婢聽說,有不高興的事,說出來就會好多了。您要不要和奴婢說說?」
「你真會哄人。」包子喃喃地道。
「因為奴婢家裏也有弟弟妹妹。當然奴婢沒有攀高枝,把您當弟弟的意思。」
「你也確實不能是我姐姐。你和我娘年紀相仿了。」
蘇木:「……郡王說的對。」
「我看著你還算順燕,那你過來坐下陪我說說話吧。」包子拍了拍自己邊的位置。
「那奴婢可不敢。」蘇木道,「您就這麼說,奴婢就這般聽便是。」
「我娘沖我發火了……」
聽包子把話說完,蘇木笑道:「父母責怪子不是正常的嗎?」
「我娘從前不那樣的!」包子大聲道。
「可是郡王沒想到,夫人心不好去哄哄嗎?」
包子低頭:「我才不要去。」
「你哄哄夫人,夫人高興了,是你孝順母親;而且那樣也就不會挨罵了呀。」蘇木笑道。
包子停頓了好長一會兒才訥訥道:「那你說,我怎麼才能把我娘哄高興?」
蘇木笑道:「奴婢也不知道;但是奴婢可以現在幫您想想,要不郡王和奴婢一起想?」
包子不聲地道:「我想不出來。」
「奴婢有個主意,不知道行不行……」蘇木小聲地道,有些不確信的樣子。
「你說來聽聽,說的不好我怪你就是。」包子一副小大人模樣。
「那謝謝郡王了。」蘇木道,「郡王說,夫人煩惱是因為虎符丟失了,如果能找到虎符,夫人是不是就開心了?」
「那是當然。」包子道,「可是丟了的東西,去哪裏找?要是能找到,我娘也不會發愁了。」
「奴婢聽說,徐卿有兩條很厲害的神犬,名字神荼和鬱壘;郡王可以和徐大人開口借狗,幫您找虎符。」
「我也聽說過這兩條門神狗。」包子道,「可是之前徐卿不是帶它們來找了一遍嗎?如果能找到,肯定昨日就找到了。你說的這個法子不行。」
蘇木卻道:「可是奴婢覺得,現在府里住了這麼多人,院也新進了很多伺候的丫鬟婆子……不一定誰是竊賊。神荼和鬱壘只查了書房一帶,沒查到很正常。徐卿害怕衝撞夫人,也不敢提出進院吧。」
「那是自然,我娘是一品夫人呢!」
「所以奴婢覺得,說不定壞人也這麼想,所以藏在院。郡王可以自由進出院,何不向徐卿借兩條神犬,帶它們在院搜一搜?」
包子心有所,面上卻沒有顯出來分毫。
他歪頭看著蘇木:「你是不是也是新來的?」
蘇木點頭:「嗯,郡王說得對,奴婢也是新來的。因為年紀大了,所以只能在園子裏做灑掃的活兒。但是一個月也有五百個錢的月銀,日子不知道比在老家的時候好多。」
「哦。」包子點點頭。
說話間,易卿和紫蘇一前一後地走來了。
蘇木忙站起來,垂首站在一旁向兩人行禮。
「娘。」包子快步迎了上去,聲音中的歡快讓蘇木心跳了一拍。
「冷不冷?」易卿問,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蘇木,「你和誰說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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