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麼回事?」紫蘇一直在等著易卿沒睡覺,見回來立刻來到的房間問。
在回來的路上,易卿已經完全冷靜下來,把現有的事實理順得差不多了。
蕭畋被皇上下天牢這件事,說起來並不是很相信。
包括被徐懋之下獄,都不信。
蕭畋想要虎符的話,以皇上和他的基,皇上能雙手奉上。
至於說他弄丟了,就更是無稽之談。
在書房裏丟失的話,蕭畋有什麼責任?
他只是一個侍衛,又不負責書房。
要說是的責任還差不多。
包括徐懋之關於兩人的猜測,不都有的一份責任嗎?
如果真是徐懋之發難,怎麼會放過?
所以皇上的話,易卿並不完全相信。
但是如果皇上開玩笑,也不會開這麼大的玩笑——就是他想,蕭畋還不肯和他胡鬧呢!
那麼這中間,有什麼事?
還有,虎符究竟是什麼樣的,有什麼意義?並不相信隨便誰拿著虎符都能調兵馬,那樣未免太兒戲了。
「紫蘇,你出去幫我把孫老頭,算了,太晚了,孟懷生來吧。」
紫蘇沒有遲疑,「好。」
然而都邁了出去,易卿又反悔了。
「不,紫蘇,孟懷生也不行,你把貞王請來。」
虎符被盜,很多人都無法擺嫌疑。
但是貞王上京乃是意外,因為紫蘇攪和進將軍府又是意外,而且他又不想造反,沒必要在剛惹了皇上這關頭去虎符。
貞王倒是很快來了,不住地打著哈欠道:「三更半夜你們鬧什麼,擾人清夢。」
「我想問你虎符是什麼東西。」易卿開門見山地道,「蕭靖寒的虎符丟了。」
「啊?」貞王被嚇了一大跳,瞌睡都嚇跑了,「蕭靖寒的虎符在哪裏丟了?離城?」
「不是,在京城,在將軍府書房,丟了。」
貞王愣住了:「虎符沒有留在離城或者給皇上?」
「說是在府里丟了。」易卿冷靜道,「哪裏不對嗎?」
「虎符放在府里幹什麼?你用?」
「我之前本不知道虎符的存在。」
「這就對了啊,誰把虎符帶回來的?陸天左他們?先不說這個,什麼時候丟的?起火的時候?」貞王急忙問,面是難得的正經。
「嗯。」易卿點點頭。
紫蘇是個急子,踢了貞王一腳,「你知道什麼就趕說,誰讓你問來問去的,小心我揍你!」
「我讓著你,你還真以為自己厲害了?」貞王冷哼一聲道,口氣輕鬆了許多,「那沒事。今天太晚了,明天你讓人給皇上上個摺子,就說虎符丟了。」
易卿愣住:「就這麼簡單?然後呢?」
「還要怎麼複雜?」貞王不以為意地道,「這不是才丟麼?皇上明天下八百里加急文書送往各地,告訴大家蕭靖寒的虎符作廢了,還要怎麼辦?」
易卿有些明白過來,這相當於古代版的失作廢聲明。
說起來雖然有些費事,但是相比可能帶來的禍患,好像也不算什麼。
也就是說,虎符丟失,如果及時得知,並不會引起什麼嚴重的後果。
還不確定,又追問一句:「這是王爺想到的主意,還是軍中將領都知道的?」
「當然是都知道的。當然本王自己想肯定也能想明白。」貞王道,「這也不是蕭靖寒第一次丟了,不過那次他活著,這次不怪他了。」
易卿:「……什麼時候?」
「我忘了,反正有一次收到文書了。」貞王道,「那次他只被皇上罰俸一年,我們都還覺得皇上偏心他。」
事本沒有那麼嚴重!
那是徐懋之小題大做?
「虎符也沒有太大作用,就是個憑證,平時誰也不會去它。真的調兵,也很用它,更是個象徵意義。或者說,要得到虎符一直不被發現,才可能派上用場,對吧。」易卿總結了一下,又和貞王確認。
「就是這麼回事。」
易卿若有所思。
現在已經不去糾結皇上葫蘆里賣的什麼葯了。
在想,誰走了虎符?
按照貞王所說,走虎符更像是一個象徵,象徵挑釁。
如果真的想做壞事,其實大可以悄無聲息地盜走,畢竟虎符在書房裏,除了蕭畋誰也不會去檢查。
但是這個小賊非但走了虎符,還點了一把火,唯恐別人不知道虎符被了一般,這就很蹊蹺了。
這人的目的,總不是惡作劇吧。
把事搞大的目的是什麼呢?
引起那麼多注意,這賊想針對誰?
驚馬針對的是包子,那起火,虎符丟失,難道針對的是?
易卿忽然想到了什麼,道:「找!立刻找!」
「找什麼?」紫蘇一頭霧水。
「找虎符。」
「你魔怔了吧。」貞王道,「剛才不是說虎符丟了嗎?三更半夜去哪裏找?」
易卿斬釘截鐵地道:「先從我的房間,我的院子找起。找不到,再去你們的院子,然後整個府里找。」
見紫蘇和貞王都一臉不解,易卿反而有種破案的激和:「我有一個大膽的猜測,不管這個賊是誰,他的目的,很可能是栽贓陷害。」
這件事也沒有驚別人,貞王幫忙在花廳和院子裏找,易卿和紫蘇則在房間里翻找。
「在這裏!」易卿長出一口氣,從裝服的箱籠中拿出來了虎符,「應該就是這個。」
紫蘇愣住了,上前打量了一番道:「竟然真的被你猜中了。」
「先問問貞王是不是這個。」
貞王確認了,這就是虎符。
「現在我們怎麼辦?」紫蘇看向易卿問道。
「按兵不,請君甕。」易卿冷冷地道,「這件事單單有我們知道還不行,得讓徐懋之知道。」
「好,」紫蘇立即道,「明天我去徐府等他。等他下朝之後就和他說明原委。」
「不,」易卿道,「遲則生變,他上朝路上就攔住他,和他說清楚。」
「好。」紫蘇一口答應。
「我和你一起去。」貞王主道,「我明天也去上個朝,看看會不會有人提起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