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於靡逮著了機會,趕告狀,「衙門的人特地去了校場,找南彥公子問唐東止怎麼置,回去之後就堅絕不放人了,連傅大哥的面子也不給,真是可惡。」
小十斜眼睥他,輕聲說:「你們吸取教訓吧,我的人也不能目無法紀,那地方誰都得下馬,逮著你了,也把你關起來。」
於靡角笑意僵,尷尬地點頭。
「我知道你不喜歡南彥哥哥,你小時候因為他而罰,差點死了。」小十一語道破他的心事,輕輕地說:「他也不是故意的,你倒好,記到了現在。」
於靡的臉越發的窘迫,連忙搖頭說:「哪裏……」
「哎,南彥哥哥若不儘早弄清此事,還不知道攝政王要怎麼罵他呢。」小十把小狗兒給他,拍了拍手,大步往前走,「快走,我們去找線索。」
「去哪裏找線索啊?」曹宇趕牽著馬追上來,不解地問。
「方才那幾個大漢上都染著脂香,那是蘭花香,上回聽宮們議論說,城中新開了幾家脂鋪子,一家水蘭榭,專賣蘭花香,不過價格很昂貴,普通人用不起,都是貴婦千金在用。隨後城中有人悄悄賣假蘭花,價格便宜了一半,香味與水蘭榭的正宗貨差不多,只是做不到那麼細膩,多賣去了勾欄院,姑娘拿去裝風雅,伺候那些假正經的風
流才子們了。剛剛他們上的香,都是假水蘭香的味道,我一聞就知道了,比真貨濃烈一些。這附近只有一家勾欄院,你們看那裏……錦匯居。」小十拍了拍手掌,指著前面懸著大紅燈籠的小樓笑道。
「但……這和刺客有什麼關係?」於靡雖佩服,但也想不出這到底能證明什麼。
「笨蛋。」小十瞪他一眼,小聲說:「還以為你有多聰明呢。」
於靡尷尬地咧咧,抱拳道:「請公主明示。」
「笨蛋,大笨蛋!刺客那麼明,怎麼會還躲在這裏?
一定早早就轉移地方了,而這些大漢肯定是發現了他們的行蹤,裝去勾欄院找
姑娘,悄悄去看過了。也不想想,大白天的,賭檔里生意那麼紅火,賭客們都賭紅眼了,我們跑去後院都沒有人手攔住,一定是他們不在!如果不是被派出去,那他們不幹活,跑去勾欄院找揍?」小十有點小驕傲,揚著秀氣的小下,大步往前走,「快走,知道你們幾個都沒開過葷,帶你們去開葷去。」
「你……公主你知道開葷的意思嗎?」曹宇臉一紅,哭笑不得地問道。
「就是沒去過這種地方嘛,可憐的孩子們,因為我,連這種男人最想去的地方都沒有去過。」小十拍他的手臂,笑道:「不要因為我在而不好意思,你和於靡可以盡的看姑娘,人嘛,我也喜歡看的。」
「這……」曹宇又頭疼了,他能猜到,小十肯定以為勾欄院裏也就摟著喝喝酒而已……也對,連生娃娃是怎麼回事都不知道的孩兒,怎麼可能知道這些?誰敢去和說呢?
「就喝喝酒,行了。」他和於靡換了一記眼神,一左一右地走到的邊。
錦匯居這時候剛剛開始進客人,黃昏的時候,正好趕來吃酒,三五人一桌,有姑娘相陪,小曲兒唱得正妙曼,弦彈得熱烈。
姑娘們的鮮艷得像夏天滿園子盛開的花,五六,不勝收。
「好看,好看,你們兩個抓看,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這種地方,正經家的男兒還是來為妙呢。」小十頻頻點頭,興地說道。
曹宇和於靡對視一眼,苦笑著搖頭。
「這位爺,有沒有悉的姑娘呀?」
頭戴一朵大紅花的老鴇扭著水蛇腰過來了,了快把耳朵給墜掉的翡翠大耳墜子,堆著滿臉的笑,往曹宇上靠,上的蘭花香沖得曹宇差點沒一掌打開。
「我們爺要最漂亮的。」小十脆崩崩地替他答話。
「哦,我們這裏的姑娘都漂亮呢,和我一樣漂亮。」老鴇尖聲笑,眼睛瞇了一條,臉上塗得過厚的撲嗖嗖往下落。
小十差點沒笑出聲,豎著拇指說:「對的,對的,趕三個過來。」
「三個?你也要?小哥兒才十一二歲吧?別傷了子呢。」老鴇笑著上下打量小十,對於男孩子來說,這年紀、這板,太小了!
「都是我們爺要,只要我們爺看中了,喜歡,賞銀不了你的。」小十指曹宇,樂呵呵地說。
老鴇眉開眼笑的點頭,揮著手帕往後面高聲,「讓杜鵑,銀蓮,碧花,趕過來伺候公子。」
一陣陣清脆地應聲之後,只見三個花枝招展的人姍姍來了,抱著琵琶,拿著翠笛,端著酒,模樣兒確實齊整。三人行了禮,圍著曹宇坐下,倒茶,喂酒,子往他懷裏鑽……
曹宇的背都僵了,乾笑著拿眼角餘瞟小十。
小十裝出一副鎮定的樣子,其實臉也紅了。
「這裏生意真好呀。」於靡乾咳幾聲,小聲說。
「我們這裏是這條街上生意最好的一家園子了,爺以前沒來過嗎?」抱著琵琶的子好奇地問曹宇,「好像沒有見過爺呢。」
「哦,我以前常去前面的那家。」曹宇胡指了個方向,裝著一副經百戰的樣子。
「撲哧……」三個子相視一笑,不客氣地說:「爺撒謊,爺肯定第一回來我們這樣的地方,看爺張得滿頭大汗……」
此時門外傳來了腳步聲,老鴇又跑進來了,笑著福,「對不住了,隔壁的客人要碧花過去伺候,我給爺換一個吧。那邊是老主林了,所以,您看能不能行個方便。」
「去吧。」曹宇不得一個人,趕點頭。
老鴇帶著碧花出去,扭頭看了一眼屋裏,角挑起一難以琢磨的冷笑。
「什麼是小寵啊?」小十又問那兩個人。
兩個人掩笑,花板招展。
曹宇和於靡的眼睛都不知道往哪裏放了。
「爺,這是我們賠償給您的。」
一名丫頭進來了,把一壺酒放到桌上,殷勤地福請安。
「下去吧。」銀蓮揮揮帕子,端起酒壺,直接湊到了曹宇的邊。
曹宇滿腹厭惡,手推開塗得太香的手指,匆匆說:「我自己來。」
銀蓮又笑,「爺害呢。」
害你的頭……曹宇不好罵,冷著臉推開,「你話太多,也服侍得不好,下去吧。」
銀蓮笑容僵住,半天才扭腰起,小聲說:「什麼了不起,我和城中好幾位爺關係好著呢,人家可是三品大員。」
「趕去吧。」於靡都忍不住揮手了。
銀蓮嘟著出去,狠狠摔上了門。
只剩下抱著琵琶的杜鵑了,似笑非笑地看著三人,「幾位爺不是來找樂子的吧,什麼事,說吧。」
這人倒是機靈!小十打量,一張圓臉盤,材,明皓齒,比那兩個看上去要聰明得多。
「找幾個人。」曹宇沉了一下,小聲說道。
「我們這裏的人太多了,三教九流,什麼人都有,想找,得費工夫。杜鵑的手在桌上敲了敲,彎眉一笑。
於靡明白了這作的意思,拿了銀票出來晃了晃,「只要你有有用的,銀子出得起。」
「這幾日來了幾拔陌生人,還有些爺在這裏面走,幾位蕃王的屬下也總在這裏流連,我就知道遲早要出事了。果然傳來了刺客的消息,這幾人就住在對面的西廂房。」杜鵑往後面呶,眼中狡黠的一閃而過。
「現在還在?」小十驚訝地扭頭看所指之,這些刺客真是膽大包天,到這時候了,還敢大搖大擺地住在這裏!
話音才落,杜鵑人已綿綿地趴到了桌子上。
「嗯?」小十不解地看著向於靡。
「先把關起來,我人過來搜查這裏。」於靡走到窗口,放出一隻信號耘。
曹宇把杜鵑抱起來,要往柜子裏塞。
「等下,我要去看看。」
小十心裏塞滿疑慮,哪會這麼容易呢?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人,當下就決定換下杜鵑的服,去後面走一趟。
「這怎麼行。」曹宇和於靡嚇壞了,拽著杜鵑的裳不鬆手。
「不鬆手是吧……」小十拉著自己的腰帶,用力一扯,外袍鬆鬆往兩邊敞去。
曹禺和於靡嚇了一大跳,趕閉上眼睛,轉過子。
小十掩笑,裏面還穿著一夜行呢!以上好的綢布做的,又清爽,又舒服,還方便晚上行走。
得意洋洋地換上杜鵑的服,把的頭釵全拔下來,挽了一個和一樣的頭髮,綰了滿頭的釵環花朵,用紗巾往臉上一蒙,抱著琵琶往外走。
「幸虧這人矮。」一邊拉門,一邊笑。
曹宇和於靡的心臟都快嚇炸了,沒辦法,只能跟出來。
一路上不時有男人過來拉的角,杜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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