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冷衫拽住他往前走。

柱枝勾住了冷青的角，他抱怨了一聲，折斷了竹枝，「王后也不知道怎麼了，這樣讓王多難堪。」

「行了，王后是什麼人，大家心裏清楚。一定有什麼難言之，你在裏面煽風點火的。」

冷衫往他肩上捶了一拳。

「我哪有，我就是看不慣一個和尚還要凡心，雖然王后……但他是和尚……」冷青嘀咕著，腦門，自己先忍不住笑了。

「看你這癡樣子，是不是小矜姑娘得手了？」冷衫上下打量他，狐疑地問。

「什麼話！」冷青臉一沉，大步往前走。

「哎……你前晚去哪裏了？什麼時候和小矜姑娘親啊？」冷衫跟在他後問。

「你多，胡說八道。」冷青推著他的腦門，把他推遠了一點，小聲威脅道：「別壞了人家姑娘的名聲。」

「我毀不了，只有你能毀。」冷衫嘎嘎地笑。

冷青臉一紅，左右看了看，低聲音說：「小矜姑娘……親了我一下，還說要告訴南管家，這怎麼辦？」

「就這事，你還慌這樣？」冷衫啞然失笑。

冷青的臉漲得更紅了，啐了他一口，快步往前走。

「將軍請留步。」

略顯慌張的聲從二人後傳來。

扭頭看，只見是戲班的一個小姑娘。

「你有什麼事？怎麼跑到這裏來了？」

冷衫疑地打量，這丫頭看上去年紀很小，頂多十四的樣子，滿眼驚恐地瞪著二人。

「我有件事……不敢說……」左右看看，惶恐不安地說。

「什麼事？」冷衫走上前兩步，低聲問：「你什麼名字。」

「我林芳，師兄妹里排行第八，大家都管我小八。」了肩，微微有些發抖，「我看到那些蛇了……」

「在哪裏看到的？」二人一凜，立刻追問。

「在……在箱子裏。」

的眼睛瞪得更大，彷彿那些盤踞的蛇就在眼前爬來爬去，臉上一點也沒有。

「誰的箱子裏，在什麼地方？你慢慢說，不用害怕，這是將軍府，我們是前侍衛，能保護你的安全。」冷衫一掌扶住的手臂，放緩了語氣。

「不敢說、不敢說……」

小八突然搖起了頭，哭著往回跑。

「喂。」冷衫和冷青拔就追。

小八跌跌撞撞地往前跑了一段路，突然一頭栽了下去，腦門正磕在了一塊巖石上，鮮直流。

「來人，大夫在哪裏。」冷衫抱起，大步往前面跑去。

「怎麼回事？」

大家見他抱了個滿頭是的丫頭回來了，紛紛圍攏過來。

「這丫頭是戲班子的，小八，去問問是哪個戲班子的，把那個戲班子的人全都扣住，東西再仔細搜一遍。」

冷青抹了把汗，用帕子捂住小八摔破的地方，大聲催促眾人散開。

「這丫頭是……是那個四姑娘邊的。」

南管家看了一眼，一拍手，大聲說。

「去，把那個戲班子的人都帶過來。」

閻晟放下手裏的告信，走到小八邊看。

這子有著一張稚的臉蛋，現在糊滿跡，抿的角有微微的青，好像被人打過，上散發著一子淡淡葯香。

「是被人用暗打到了，所以才摔倒的。」

冷潭看了看的，低聲說楮。

「前日阿九在跳舞的時候，也突然摔下來。」

閻晟眉頭鎖，扭頭看向還在翻信的卿嫣。

「我？」卿嫣指了指鼻尖，放下信，走了過去。

「我看看你的。」

閻晟掃視了一眼眾人，等眾人都轉過去，這才彎腰拉起了的擺，把白長往下推。

右小，有一淡淡的青，分明才傷不久。

「什麼時候弄傷的？」閻晟放下擺，低聲問。

帶著孩子四跑，平常磕磕是常有的事，卿嫣也說不準是什麼時候的。

「不疼吧？」閻晟了的，低聲問道。

「沒覺。」卿嫣搖搖頭，抬眸看向前方。

戲班子的人正被侍衛們帶過來，一個個都帶著驚恐莫名的神。

「王，人都帶上來了，馬車和箱子全都在這裏，這是班主。」冷暮把班主帶到二人面前，輕輕推了他一下。

班主撲通一聲跪下，膽戰心驚地磕頭請安，「草……民，見過……陛下。」

「四姑娘人在何」閻晟環林眾人，沉聲問。

眾人面面相覷，小聲議論，獨不見四姑娘站出來。

班主抹了一把汗，抖著說：「或者、或者去出恭了……」

這事沾上，那可是滅九族的大罪啊！

「去找。」閻晟抬手，手指輕輕揮了一下。

戲班裏所有的大箱子都被打開，戲袍和道扔了一地，突然有人驚呼了一聲，「這裏有個人。」

卿嫣放下手裏的信，好奇地走了過去。

只見有個小丫頭披頭散髮，臉青紫，衫凌地躺在裏面，人被捆得像只粽子，裏也塞著東西，早已在箱子裏悶得沒了氣息。

「這是小鈴鐺。」

班主看了一眼，驚呼道。

「看來這位四姑娘已經跑了，也不知道是誰的人在這裏搗。」

卿嫣秀眉輕鎖，抬頭看向閻晟。

「看這個。」冷潭扳開了小鈴鐺的攥的手，掌心裏有一角暗紫布料。

大家看向閻晟，低聲說：「一定是高陵熠的人。」

「高陵熠才不會這樣做。」卿嫣想了想，搖頭說道。

「王後為何斷定？」冷潭好奇地問。

「我和他相這麼長時間，我了解他，殺人都是一招斃命，不會留個活口給我們，更別說讓這丫頭留下證據。」卿嫣堅定地說。

「你還朝夕相呢。」

想著和高陵熠單獨呆了一年半，閻晟心中突然有些不爽快，往腰上拍了一下，沉聲說：「去看著小十。」

卿嫣沒聽懂他話里的酸意，繞著大木箱走了幾圈，敲打著木箱，小聲說：「你看，這些箱子都有夾層，蛇就是這樣被帶進來的。」

冷潭拖下一隻大箱子，刀劈下，箱子應聲而裂，果然有夾層。夾層里還留著蛇的腥味兒。

戲班班主嚇得眼睛一翻，昏了過去，戲班子裏的人都開始哭，哆嗦著一團，彷彿到了世界末日。

「小八姑娘醒了。」冷衫大步過來，小聲說：「說確實是四姑娘放的蛇，威脅不許說出去，還讓蛇咬了一口，說不聽話就讓蛇毒毒死。」

「應該跑不遠，去城中搜。」閻晟眸子一涼，凝聲道：「戲班的人暫且扣押在大牢，待核實每人份，再放他們走。」

「高陵熠不會這樣做的。」

卿嫣若有所思地看著被帶遠的戲班子，輕輕搖頭。

「你就這麼了解他？」閻晟忍不住問，這一天下來，先是盯著浮燈看了半天，現在又開始心高陵熠的事，魂不守舍。

「啊？還行，知已知彼，百戰不怠。高陵熠若想和你爭，現在只會從正面來。」

卿嫣還沒聽出他的不爽之意，一本正經地和他分析高陵熠的為人。

閻晟聽了半晌，突然一言不發地拔就走。

「喂、沒說完呢，你去哪裏？」卿嫣追了幾步，他卻越走越快，把甩出了老遠。

「他怎麼了？」卿嫣疑地看向冷青。

冷青聳聳肩，低聲說：「不知道呀。」

卿嫣無奈地搖搖頭，繼續看那些告信，其中有一封寫得很有意思，上面說：四姑娘變了，以前喜歡東西，現在居然喜歡給別人東西，一定做了壞事，在收買人心。

看得出這信出自子之手，其中不乏酸溜溜的嫉妒之意，但也提醒了卿嫣，此四姑娘和以前的四姑娘，只怕真不是同一個人了。

可惜四姑娘跑了，也不知道躲去了哪裏。

把信折好，抬眸看木箱子。

放蛇和和小鈴鐺的事，確實不是高陵熠的作風，有些拖泥帶水，更像是想把水攪渾。

「去問問南月，府中可有重要東西丟失？」

沉思片刻，打發冷青去找南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