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們紛紛搖頭,“草民等無用,尚未找到有效的藥方,只能盡最大努力,讓他們不會太痛苦。”
“本王明白,你們只需用心去治,只要能保住他們的命,便是希,所有人都要牢記,通州城一個百姓的命,都是最重要的,不到最后一刻,絕不放棄。”
“是,殿下!”
原本死氣沉沉的義莊,只等死的患者們,此刻都重新燃起了對生的希。
祁玦沒有搞任何的特殊,凡事都親力親為,與所有人同吃同做事。
原本通州的達顯貴們,還是非常害怕祁玦的,畢竟他手持長劍,不過兩劍便鬧事者人頭落地的畫面,還深深烙印在他們的腦海里。
但相下來之后,他們逐漸發生了改觀。
只要他們一心為百姓認真做事,祁玦不僅不會對他們做什麼,而且還會與他們一塊兒吃飯一塊兒休息。
近距離接相了,他們發現,這位鐵手腕,看似冷無的定北王殿下,似乎……還平易近人的?
就好比給患者診治的時候,有些患者會嘔吐之類的,臭氣熏天,但祁玦卻沒有任何回避,反而是親自過去幫忙搭手。
甚至還會安那些患者,讓他們不要放棄生的希,只要活著,總是會有奇跡發生。
幾日相下來,那些達顯貴們大部分都干勁十足,而且也不是那麼的害怕祁玦了,甚至有年輕些的,還敢直接與祁玦開一兩句玩笑。
“這天氣是越來越冷了,我帶了壺酒,是自家釀的,殿下可要嘗嘗,也好暖暖子?”
午時休息的時候,一個公子哥兒剛好坐在祁玦的旁邊,拿出酒壺的時候,腦子突然了一下,說話的同時,還把酒壺抬起來,遞到了祁玦的跟前。
祁玦側目看過來,眸淡淡的。
他還沒說話,但這公子哥兒瞬間就白了臉,“草……草民開玩笑的,殿下莫怪罪……”
真是瘋了,他竟然讓定北王殿下喝他的酒,怕不是真的活膩歪了!
剛想收回手,卻見一只修長如玉的手了過來,很自然的攤開,“新的酒壺?”
祁玦有潔癖,旁人吃過過的,他是絕對不會的,當然,這個潔癖對晏明珠是例外。
“沒……沒喝過,是新的!”
祁玦拿了過去,打開蓋子,仰首飲了兩大口,以流袖隨意拭了下角,“醇香辣口,是好酒。”
“殿下若是喜歡,我……我明日再多帶一些!”
祁玦只道:“分給其他人喝吧,這幾日,大家都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不瞞殿下,先前我其實怕的,畢竟瘟疫是無藥可治的,但這幾日下來,我頭一次發現自己還是很有價值的,雖然我的力量單薄,但我生在通州,能為通州貢獻自己的一份力量,是莫大的榮幸!”
公子哥兒高興的都有些語無倫次了,祁玦看向他,“若是你真有如此想法,便好好念書,將來考取功名,真正為通州百姓造福。”
“草民必將殿下的教誨牢記于心中!”
正說著,突然有個孩子跑過去的時候摔倒了,祁玦放下酒壺,走過去將孩子扶了起來。
“可有傷?”
孩子一把抓住祁玦的手,在這一瞬間,祁玦似乎到手心有一陣刺痛,不過同時,那孩子搖搖頭道:“沒有,謝謝大哥哥。”
在這孩子跑遠了之后,祁玦正要低頭看手心,草棚那邊出現了狀況。
有個患者病加重,已經快不行了!
祁玦的注意力被吸引過去,也立刻過去查看。
患者因為極大的痛苦,而整個人發生了痙攣,祁玦抬手按住,吩咐:“把他的腳都按住了。”
突然,患者噴出了一口,祁玦靠得近,上也被噴了不。
很快,患者就直的倒下。
大夫搖了搖頭,“沒氣了,他病得太重,能撐到現在,已經是極限了。”
祁玦松開手,替患者閉上了死不瞑目的眼睛,淡聲道:“火葬了,若是有親屬,好生安頓。”
若是普通的人死了,自然是可以直接封棺埋葬的,但染瘟疫而死的人,死后也帶有瘟疫,會傳染,所以要從源杜絕,一把火燒干凈,就能最大限度的斷絕死后染的風險。
這邊剛咽氣了一個,那邊又有人有狀況了。
祁玦前后忙活到了夜幕,才算是有了緩氣的機會。
“殿下,您的裳都臟了,先換件干凈的吧?”
飛雨非常了解自家殿下有多潔癖,頂著這麼帶的裳,撐到了現在,已經是非常不容易了。
祁玦微頷首,換下裳,打算洗漱一下,在要下手套的時候,飛雨突然驚呼一聲:“手套怎麼破了個?”
這手套是祁玦在來之前,特意命人做的麻布手套,套在手上不與患者接,能起到一定的保護作用。
但此刻,祁玦戴的這雙手套的右手手心位置,卻破了個,不過并不大,比手指頭的大小還要小上一圈。
祁玦想到了什麼,翻過手,便瞧見,他的手心位置,破了一個小,早就已經凝干了,但手心上卻還有其他的跡。
這跡不是他自己的,而是……白日里那個死了的患者的!
飛雨瞬間慌了神,“殿下……”
“不要驚其他人,去打盆熱水。”
飛雨不敢有任何耽擱,馬上去打了熱水,祁玦將手洗了好幾遍,手上的跡已經洗得干干凈凈,但他蹙的雋眉卻并未松開。
“殿下,屬下這就給孔先生飛鴿傳書,讓他即刻過來!”
孔慈之前被祁玦派出去找治療瘟疫的藥,不過至今沒有什麼結果。
“若是本王真的因此而染了,他來了也沒用。”
飛雨急得不行,“好端端的,手套怎麼會破了個,破了也就算了,殿下你的手心怎麼剛好傷到了?這該如何是好?”
祁玦立刻想到,白日里他曾扶過一個摔倒的孩子,在將對方扶起來的時候,他當時覺到手心似乎有一痛。
“研墨。”
祁玦想到了什麼,命飛雨研墨,在紙上很快畫了個人像,“找到這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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