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家這個年,倒也是熱熱鬧鬧的過去了。
本以為過了年以后,龔澤勛他們再離開,不會有人再跟著去,卻不想又有四十多個人要求一起去當兵。
這個,在蘇以安他們的意料之外,卻也是理之中。
當兵去,固然有生命危險,卻也是保護著后的家人。
顧父回來給村里的那些壯勞力講了戰場的殘酷,卻也說了這北境安穩的所在。
“若不是大將軍這百萬大軍抵擋,怕是南邊的軍早就打過來了,還有北方的草原,如今北境正是用人之際。”
誰都有個保家衛國的心。
所以再次出發,靠山屯又了不人。
蘇以安的收拾了大包小裹的東西給每個人都準備了一個小包裹。
顧景黎和小師兄的包裹最大。
“我只有一條,你們都要平平安安的歸來。”
而此時,靠山屯的另一邊,一個高大的男人指著遠炊煙裊裊的村落瞇起眼睛。
“老三,那就是你們說的靠山屯?”
蘇以安過年時候哄老太太的話,不想一語讖。
一個半大小子戴著皮帽子把自己捂的嚴嚴實實的,只悶聲悶氣的“嗯”了一聲,不想屁上就被狠狠的踹了一腳。
“嗷…….”
山坡上,頓時發出慘烈的嚎,像是被那啥了似的。
“大哥你還講不講理了,嗚嗚嗚,我肯定是家里撿來的,我這屁啊,跟著我你可遭老罪了嗚嗚嗚。”
小年捂著屁,鬼哭狼嚎的,還真是被他出來兩滴眼淚。
男人不為所,高大的板像是要把日都給擋住似的,只一雙眸子在外面,對視一眼就給人莫名的力。
“你要不是親生的,我早把你打死了!”
男人哼了一聲,冷聲道:“我看還是揍的輕了,你這不是活蹦跳的嗎?”
這臭小子,敢攛掇老二逃家,年前狠狠了一頓都是輕的,要不是怕他們傷口嚴重染了,說不得還得教訓一頓。
越想越是生氣,淳于文生干脆拽過弟弟,照著他屁狠狠又踹了兩腳。
這下小年不再鬼哭狼嚎的了,抱著大樹疼得直哆嗦,卻是喊都喊不出來了。
大哥太狠了。
自從上次他跟二哥逃家回去,被大哥當著全家人的面了一頓狠得,當眾挨打又又疼的還不算,從大年初一開始,大哥那是每天看他不順眼,就抓過來一頓揍。
還其名曰“怕他不長記,給他松松筋骨”。
嗚嗚嗚,他的屁啊,就沒一塊好,他看過,到現在還青一塊、紫一塊的呢。
“嗚嗚嗚,大哥我錯了,別打了、哎呦別踹了,大哥我疼嗚嗚嗚……”
若是蘇以安此時在這里,肯定能夠一眼認出來,那捂著屁鬼哭狼嚎的,可不是淳于啟生那個漂亮的小哥哥嗎。
只是此時的漂亮小哥哥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眼睛哭的紅彤彤活一只兔子,可真是一點兒沒有往日里的帥氣和風度了。
“大哥你還是親大哥嗎?”
淳于啟生覺得屁都不是自己的了,疼得抱著大樹好半天才緩過勁兒來,只一個勁兒的吸氣。
他大哥出手,那一個狠辣啊,不打疼你絕對不罷休。
嗚嗚嗚,他這是倒了多大的霉啊,才攤上這樣一個兇殘的大哥?
不就是看嫂子臨近年關以淚洗面的難過嗎,他就攛掇二哥出來找找嫂子的家人,也給大哥留了信件了。
結果回去可好。
被大哥了子捆在凳子上面,被大嫂看了也就算了,那是一手把他帶到大的嫂子。
可是被兩個小侄子看他屁挨打,想想他就恨不得找塊豆腐撞死。
他不要面皮的嗎?
憑什麼淳于武生就不用這麼丟臉的挨打?
哎,這個年過的,除了屁大了一圈,好像整個人都瘦了。
“你還有臉說?都不知道你嫂子的家人姓甚名誰就敢鼓搗你二哥跟你出來,外面兵荒馬的你們也敢私自逃家,我捆起來揍你都是輕的,若是咱爹還在,看不把你打折的。”
淳于文生虎著一張臉。
“你說那靠山屯也是從南面逃荒過來的,那你可知道那蘇家的當家人姓甚名誰?”
哪怕已經問過多次了,淳于文生還是不敢相信,媳婦的娘家人,真的這麼容易就被兩個弟弟撞上了?
還好巧不巧的給他們換了那麼多的俏的東西,簡直就不敢相信。
可若說不是吧,這說的太像是蘇家人了,只是…….
淳于文生不由得想到當初賣給他媳婦的那一對父子,那市儈的模樣,還有對親閨、親妹妹的無,可不像是兩個弟弟說的蘇家人那麼熱好客的。
莫不是,有人假裝了蘇家人,想要騙過兩個弟弟?
可是,他們又不知道兩個弟弟的份,怎麼可能呢?
淳于文生滿肚子的疑問,都不知道應該去問誰,所以他干脆帶著弟弟親自過來了。
“我只見到了蘇家的蘇子川,他們家好像分家單過了,他們家的小福丫還有一個二伯父,據說帶著人出去換東西了,大哥我們救的那個人,就是那個跳河的姑娘,就被送到了二伯家里。”
淳于啟生剛剛被收拾了一頓,哪怕心里不愿意,也趕痛快的答話,不敢放肆了。
淳于文生蹙著眉。
“沒有大伯嗎?”
淳于啟生趕搖頭,“沒聽福丫說有大伯啊。”
“那個福丫,真那麼得寵?”
淳于文生又想到了自家媳婦說的,家里的老爺子和大哥都是“重男輕”的,這親閨當年都說賣就賣了,那老爺子會稀罕一個孫?
可惜,這個弟弟打聽到的消息太了。
淳于啟生一路上都不大敢問,這會兒實在是忍不住了。
“大哥,那福丫,是我大嫂的家人嗎?”
他想到福丫家里那好吃的飯菜,就雙眼放。
要是大嫂的親人,那可真是太好了,他豈不是可以天天過去蹭飯?
淳于文生仿佛一眼看穿了弟弟的心思,嗤笑一聲。
“別忘了你大嫂是怎麼進的咱們家的門,我看你還是收起你那些小心思吧。”
淳于啟生石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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