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他的這話,黃老的臉有些微微的變了,“你給我拿來看看,我便給這小子看胳膊,如何。”
這語氣雖然是聽著蠻橫,但是這話里的意思卻是打著商量,剛才還信誓旦旦那的說不看,如今就屈服了,這也太容易了些。
“我這人最是不喜強人所難,若是您覺得為難,那便就算了。”陳平安這會兒卻是拿了姿態。
這兩個人的地位似乎完全是翻轉了過來,剛才還是陳平安他們眼的求著黃老,這會便是換黃老著他了。
果然陳平安的話音剛落,便聽到黃老道,“別介啊,不為難,這小子的胳膊不過是小事,不過你得拿給我棋譜。”
“這麼說來,先生這是愿意給他看了。”陳平安挑眉看向黃老。
黃老看了陸良一眼,“這又不是什麼大事,你把棋譜拿來,一切好說。”
“十六。”陳平安了一聲。
十六推門而進,手里拿著一本書,然后遞給了陳平安,陳平安拿過之后,看都沒有看,直接的給了黃老,“您且看看,希您遵守諾言。”
陳平安的態度雖然有些漫不經心,但是黃老卻是接的小心翼翼的,他是看到封面的字之后,眼神就亮了亮。
翻了幾頁之后,看模樣就已經是沉浸其中了,陳平安輕咳了一聲,他才依依不舍的扣上了棋譜,然后一本正經的說到,“那是自然,我既然說了,那就會給他醫治的。”
“那就有勞了。”陳平安站起來,恭敬的行了一禮。
“你們都先出去,我需要先看看他的傷勢。”黃老一臉不耐煩的說到。
陳平安卻是看著他攥著棋譜的手涼涼的說了一句,“您不會是把我們趕出去,自己一人想要看棋譜吧。”
“咳,我怎麼會是這種人。”黃老本來是在喝茶的,結果被陳平安這一句話問的嗆住了,“你敢懷疑我。”
“沒有。”陸良在一旁開口道,“平安,出去等我吧,我相信先生不是這樣的人,我這便讓先生給我看看傷。”
陳平安幾人這才轉出去,跟在他一旁的掌柜的一直都是戰戰兢兢的,這位主子真的是太厲害了,居然能夠說這位給他們公子看傷。
“這里沒你的事了,去忙吧。”陳平安開口道。
“是。”掌柜的自然不敢多留,他連忙的下去忙了。
屋外等著的就只剩下陳平安和十六,陳平安的臉上滿臉凝重,這比他想象中的更簡單一些,這黃老除了喜歡鉆研醫之外,還有一點就是他是一個棋簍子,遇上棋藝高超的人,總是要與人對上兩盤。
上一世的時候陳平安便是聽說了,所以這棋譜是他早就派人尋來的,為的就是今日,與芽兒他們分開的時候,他便吩咐了十六會就去取棋譜。
沒過多久,房門就開了,陸良的臉似乎是有些蒼白,“子可是有什麼不適。”陳平安上前扶住他。
陸良搖頭,不適倒是沒有什麼,“我很好,先生說我這胳膊要完全的醫治好至需要三個月。”
“那便三個月,銀子無所謂。”陳平安直接的說到。
“可是先生卻未必能在這里留三個月。”陸良苦笑著說到,這胳膊能看到希了自然是好事,但是這位大夫是黃老。
“我去跟他說。”陳平安直接抬腳進了屋里。
他一進去的時候,那老頭果然是正在看棋譜,若不是因為上一世對他有些了解,陳平安都要懷疑,剛才的時候他到底有沒有好好的醫治陸良了。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他的傷需要三個月,我最多留下一月。”他還未開口,黃老便直接的說到。
其實留下一個月,對于他來說,也是前所未有的事,他從未在一個地方留下超過過半月,這次也是看了陳平安這棋譜的面子。
“您剛才說了,這棋譜給了您,您就得醫好他。”陳平安面不變的說到。
“我只是說了看看,并未說醫好。”黃老顯然也是個老油條,他頭都未抬的說到,此時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在棋譜上。
“若是我在給您加一本棋譜呢。”陳平安看著他,不聲的拋出來。
顯然黃老的胡子了,但是他并未馬上的應下,他吸了吸鼻子,搖頭,“別說是一本,的就算是十本也不可。”
再者說他現在有一本了,據他所看,這一本已經夠他練上一陣子了,一下拿那麼多,對他來說也未必是好事。
“這般說來,黃老是鐵了心的不留下來了。”陳平安語氣中有幾分的寒意,但是面上卻是并未顯出來。
黃老用自己的余看了一眼他,隨后搖頭,“老夫有心無力。”
隨后陳平安就轉離開了,屋外陸良他們還在等著,“如何。”
“一個月之后再說。”陳平安寒著一張臉,“這些時日所有的事你都莫要在做了,安心治你的胳膊便是。”
“好。”聽到陳平安的話,陸良覺得自己的心中有幾分的苦,“平安,辛苦你了。”這些事并不簡單,他自己是知道的。
“該做的。”陳平安的面不變。
陸良終究還是開口說到,“平安,胳膊的事本就與你無關,你不必在放在心上。”說完之后,他就轉離開了。
留下陳平安一人站在原地,陳平安的面上帶了幾分的苦笑,“又怎麼會與我無關。”他喃喃的說到。
若不是因為他,他的這條胳膊還是會在的,若不是因為胳膊毀了,他又何故從一個意氣風發的翩翩年,變如今圓世故的商人。
一個月過得很快,黃老的醫自然是舉世無雙的,陸良的胳膊從最開始的什麼都不可以,經過他這一個月的調理,手指居然已經可以了。
只是這越是接近一個月,雖然陸良的手已經好了許多了,但是大家卻是高興不起來,因為黃老就要走了。
之前的時候他就說過,只會在這里留下一個月,如今一個月期限已滿,該是到了黃老要走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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