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的服怎麼在這里?”季媽媽道:“府里的服每年什麼等級春夏秋冬各有幾套,都是有記錄的,而大房府里的二房府里的服又有不同的標記,每個人服大小都有尺碼,在繡坊里也是有記錄的,二房穿三碼服的就只有崔管事你,這件服正好是二房三碼,不是你的又是誰的?”
顧桑苗呆住,沒想到王府的管理竟然如此科學,連仆人的服都能編碼記錄。
“我真這兩天沒送服去洗房啊。”崔管事一副不可思義的樣子,拿起服多看了兩眼:“真是我的,奇了怪了,誰幫我送洗服房了啊,這是前年的舊,我都好久沒穿過……”
“桑苗,是他麼?”齊思奕問道。
“我能看看你的手麼?”顧桑苗道。
崔管事攤開兩只手掌,顧桑苗仔細看了眼道:“回爺的話,不是他。”
但服卻是崔管事的。
“崔管事,你平素與誰要好,或者說,誰平素常去你的屋里,可能拿走你的服。”顧桑苗道。
崔管事詫異道:“姑娘為何對這件服如此看重?”
“別問這麼多,你且回答。”大總管道。
“我平素與大家都還好,彼此來往得也多,這是件舊,又不值幾個錢,該沒有人拿走吧。”崔管事道。
“也就是說,你并不知道自己的服被走了,更不知道是誰拿走了你的服?”
這個人并不老實,問他話時,表看似平靜,眼神卻一直斜瞟著右下角,并不敢與人相。
“是的。”崔管事道。
“那你一進來就張什麼?”顧桑苗冷喝道。
“我張?沒有啊,哪有張。”崔管事眼里過一怒,他與顧桑苗并不相,但這個小丫頭進府沒多時日,卻鬧出了不小的靜,還是有所耳聞的。
顧桑苗冷笑著圍著他轉了一圈,指著他的鞋道:“你能把鞋底亮出來嗎?”
他穿的是雙新布底鞋,可能他自己都沒注意,鞋幫上,粘了跡,只有很小的一丁點兒。
“看鞋做什麼……”崔管事正要分辯,大總管眉頭一皺,命人將他的鞋了下來。
“爺,殺青紅的至有兩個人,而他就是其中之一。”顧桑苗道。
眾人皆嘩然。
崔管事更加憤怒:“小丫頭片子,說話可要有據,我與青紅無怨無仇,憑什麼要殺?”
“你為何要殺,這個只有你自己清楚,但這雙鞋和這件服,卻是你殺的鐵證。”顧桑苗說著,便拿起那件服,出上面的破,又拿出布條道:“爺,這小布條就是我昨晚夜探柴房時,在柴枝上發現的,柴房里收拾得很干凈,只找到了這點小布條,發現正是府里管事穿的服,所以,我便去了洗房,將所有這兩天洗的管事服全拿來了。”
“這件服是我的,可我從沒去過柴房,更不可能殺了青紅。”崔管事道:“你也說了,昨兒晚上你就將服全都走了,難保你為了要陷害我,故意在服上鉤了個,誰證明你這塊布條是柴房搜回來的?”崔管事振振有詞道。
“你的想法雖然很小人,但也不排除有這種可能。”顧桑苗淡淡一笑道:“可你說你沒去過柴房?那請問你的鞋幫上為何沾了跡,還有,上面的這線,正是青紅服上的料子,還有這沾了跡的稻草,又怎麼解釋?”
崔管事沒料到,自己的鞋底竟然有這麼多證據,更沒想到,顧桑苗竟有如此的察力,臉越發白了。
“說出你的同伙吧,決不是你一個人殺干的,因為勒死青紅的繩索上,有跡,有皮屑子,那決不是青紅的,而是兇手所留,你的手,卻毫發無傷。”顧桑苗又拿出帶的繩索,逞給齊思奕和大總管看。
“拖下去打,打到他肯招認為止。”大總管臉鐵青道。
“總管饒命,大爺饒命。”崔管事終于服,跪倒在地。
“說,你的同伙是誰?又是誰指使你殺害青紅的?”大總管上前一步,拎起他襟,厲聲問道。
“是……”崔管事正要說,突然,眼神變得呆滯,角沁出黑來。
大總管震驚地松開手:“他……他這是怎麼了?”
顧桑苗忙上前查探,卻見崔管事全了幾下,里汩汩地流著鮮,很快氣絕亡。
竟然有人隔空殺人,而且手法高明又凌厲,干脆利索。
“他應該是服毒自盡,牙齒里早就藏得有毒。”大總管道。
也有這個可能,可一個要自盡的人,死前不應該是那樣的表現啊,他分明就要招供了……
“此事到此為止吧。”齊思奕有些疲倦地說道。
“爺……”顧桑苗很不甘,抹了點崔管事角的聞了聞,是氰化中毒,怪不得見封,好霸道的毒。
古代人并不懂得提練氰化,但,他們懂得利用有毒的植或是礦石。
王府比穆家更復雜,表面看起來平靜無波,實際暗濤洶涌。
翌日
“你不是要去看凌遠比賽麼?時辰快到了。”齊思奕道。
說曹,曹就到。
齊凌遠一薄薄的盔甲英姿地跳了進來:“桑苗,磨蹭什麼,還不快走。”
拉著顧桑苗剛走兩步,頓住:“崔管事怎麼死了?”
“他了銀子被查出來,畏罪自殺了。”大總管道。
“銀子而已嘛,何必要自殺啊。”齊凌遠皺著眉道。大風小說
“走吧,你不怕晚了麼?”齊思奕道。
“大哥你也去?”齊凌遠果然意外又高興。
“不然怎麼看你丟王府的臉呢?”齊思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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