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鬼哭狼嚎，開始聽著很假，但后來又冷又，暴風雪中不好，倒是了真哭。

蕭燁坐在窗邊，想著楚辭剛剛說的那些話，片刻之后起從后門離開。

宋媽媽見楚寧哭得絕，卻無人出來安，不由有些警覺，在楚寧耳邊道，“主子，奴婢去找侯爺。”

楚寧難得死去活來，卻不肯讓去，“你不要再去找爹爹了，爹爹把王爺害這個樣子，往后縱然是我死在王府，也是決計不會再去找他的。”

說著，哭嚎道，“若不是爹爹，我肚子里的王爺的孩子也不會就那麼掉了。”

宋媽媽聽得目瞪口呆，”主子您……”

怎麼還怪罪起侯爺了？

侯爺哪件事不是在為著想？

“你既然向著爹爹說話，那你也走吧。”楚寧下了逐客令，眼的看著窗口，“王爺，爹爹做的那些事，寧兒真的不知啊……”

“寧兒只是心悅于王爺，想要好好的把王爺的孩子生下來……”

遲意聽得頭疼，不由道，“別嚎了，王爺不在。”

倏地，楚寧一下子頓住了哭聲，“王爺不在？不剛剛進去的嗎？”

遲意翻了個白眼，“從后門走了。”

楚寧：“……”

“怎麼，不哭了？”遲意冷笑一聲。

楚寧一聽，“哇”一聲又哭了出來，“遲意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

楚辭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

春花絮絮叨叨說著楚寧這邊的事，有些高興，“可真是大快人心，王爺居然讓在門外跪到明天早上！”

“這前幾日才掉了孩子，這跪到明天，還不凍死。”

“活該！”

楚辭看著春花興高采烈的樣子，隨口問了句，“蕭燁呢？”

這心狠手辣，是他的風格。

就寵到天上去，恨就打十八層地獄，生死只在一個念頭間。

春花歡歡喜喜的擺弄著窗花，道，“聽遲意說，王爺好像從后門出去了吧？多半，是不想看到寧通房那哭哭啼啼的樣子。”

“煩死了，就跟王府要死了人似的。”

“這肚子里的孩子都被自己親爹毒死了，還有臉喊著只想給王爺生個孩子，王爺要是知道那個孩子不是自己的，還不膈應死。”

春花倒是說痛快了。

字字句句的，聽上去總給楚辭一種和蕭燁還是夫妻的覺。

雖然事實的確也是這樣，可卻總覺得他們兩人之間已經隔了山山海海，這輩子過不去了。

迷迷糊糊的，又想到剛剛做的夢。

仿佛這一切只是一場噩夢，從未發生過……又或許，這真的是一場噩夢呢？

楚辭恍惚了一瞬。

正要問什麼，北冥雪回來了。

“楚姐姐，平襄侯從王府回去之后，再次從道前往石頭巷，并托人送信去欽王府……多半，是想要和欽王再見一面。”

楚辭想了想，起道，“阿雪，你……如果再帶一個人過去的話，會吃力嗎？”

想要去看看，這兩人到底要說什麼。

北冥雪道，“也還好，紅袖閣出事之后，守在那邊的高手都撤離了，現在那邊基本上是空置的，平襄侯和欽王這種級別，發現不了咱們。”

楚辭點頭，“你等我一下，我換服……對了，桌上有熱的飯菜，你先吃點。”

轉進屋，楚辭換上了一男裝，并戴上了面。

等北冥雪吃完東西，兩人抹黑從王府出去，前往石頭巷。

北冥雪用輕功帶著，只是隔著服拉著手腕，倒是讓想起之前蕭燁帶著掠過這盛京繁華的場景，心頭竄起一道輕微的疼。

也想學輕功。

這樣就方便多了。

但之前，池華已經說過要教，便也沒再麻煩北冥雪。

很奇怪的覺，雖然北冥雪和北冥月這兩人聽上去的確像是一對兄妹，但是覺得他們之間好像沒這麼簡單，兩人眼底流轉的愫不一樣。

雖然不知，但也要避嫌。

不是萬不得已，這樣的時刻要越越好。

北冥雪倒是沒多想，扮男裝的樣子，戴上面之后完全覺不到就是個人。Μ.166xs.cc

兩人一路疾馳，落在了石頭巷一個院子外面。

北冥雪腳下一點，正打算上屋檐，卻突然一把把拽到了角落里，低聲道，“好像有人。”

楚辭一驚，指了指屋頂。

北冥雪點頭。

“高手？”

“嗯。”

北冥雪面有些凝重，低聲音道，“實力在我之上，也在紅袖閣殺手之上。”

楚辭：“……”

那是什麼人？

“危險嗎？要不算了？”

楚辭掃了眼四周，天已經徹底黑了下來，本來只是想聽聽欽王和平襄侯說什麼，但如果有危險的話，就不值得。

北冥雪正想著怎麼辦，前頭路上，傳來車轍聲，冒出腦袋一看，低聲道，“人來了。”

“欽王？”

“嗯，我留意過，他之前每次來，都用這輛馬車。”

說話的空檔，馬車在院門口停了下來，一個戴著黑大斗篷的蒙面人下車來，他邊的侍衛同樣裹得跟粽子一樣，看不清面容和姿態。

但一開口，楚辭便認出來了。

“你在附近盯著，不要惹人注意。”

黑斗篷人說了句，四下環顧之后，推門走了進去。

是欽王。

而這時，北冥雪發現屋頂上拿到氣息也沉寂了下來。

“他屏氣凝神，多半也是沖著欽王和平襄侯來的。”北冥雪看了眼屋頂，道。

楚辭道，“那我們從另一側靠近，既然他的目的是這兩人的談話，應當不會輕舉妄打草驚蛇。”

“好。”

北冥雪點頭，腳下一點帶著楚辭上了屋頂。

和另一人之間只有一道屋梁。

那人往后回了一眼，顯然是發現了他們，但黑暗里看不清對方的眼神，只能看到他臉上那半張銀白的面，在風雪中泛著冷。

楚辭錯愕了一瞬，強了拿出掏槍的沖。

好在，那人只是看了眼之后，便暫時沒再理會。

這時，下方傳來了平襄侯的聲音，“王爺啊，您可算是來了！您再不來，我就要忍不住去找你了。”

他聽上去很焦急。

欽王坐了下來，沉聲道，“被抓的人都已經死了，你怕什麼？再說，不是讓你去逍王府那邊哭了麼？”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起這個，平襄侯就來氣，“臣是過去了！可是，都被冰心居那個賤人給攪合了！”

“你說是楚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