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今天來，是？”

遲意看著的背影，有些錯愕地問蕭燁，“為什麼突然懟平襄侯啊？平襄侯也太奇怪了，咱們都沒找他問罪，他倒好，自己先演上了！”

蕭燁回神，轉睨了眼侯府的方向，沉沉道，“以他的子，自不會主來認罪。”

轉走進大門，邊走邊對宮尹道，“你剛剛說刑部那邊抓了人，是紅袖閣的，懷疑和平襄侯有關系？有聽說審出什麼來了嗎？”

遲意聞言愣住了，“平襄侯怎麼會和紅袖閣有關啊？”

宮尹凝重道，“不太清楚，但是不刑部抓了人，現在外面還傳言說，刺殺王爺你的殺手也是紅袖閣的，平襄侯找來他們，本就是為了冒充長公主的人刺殺你，讓你震怒之下去找皇上賜死長公主，如此借刀殺人。”

“天哪！”

遲意聽得一陣后怕，“那意思是，都是為了給寧通房讓路嗎？”

宮尹搖頭，“怕是沒有那麼簡單，還有人風風絮絮在說，臥龍宮炸案子，也和紅袖閣有關，平襄侯也不干凈。”

說著，看向蕭燁，“這麼看來，平襄侯后面，肯定還有別人。”

蕭燁正要說什麼，一道影匆匆追上來，遞上一張紙條，“王爺，刑部那邊托人送來的。”

蕭燁接過紙條看完，眉心皺，“刑部抓的人，突然服毒自殺了，但是在審過之后自殺的，事有蹊蹺。”

“自殺了？”

宮尹臉一變，“這……紅袖閣的手現在都已經到刑部了嗎？”

蕭燁深吸了口氣，看向清華閣的方向，“你人盯著平襄侯，查查外面謠言的源頭。”

說完，再三思忖之后，走向清華閣的方向。

他的心臟在膛里輕微的抖著。

阿辭，今天你來，是怕我被平襄侯套進去對嗎？

你是擔心他這麼一鬧，別人都懷疑平襄侯背后的人是我，若真的查出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我會背上謀逆的罪名對不對？

心里想著這些，卻還是忐忑不安。

他不知道，自己就這樣過去，楚辭會跟他說什麼。

腦海里，還是和池華之間的事，他有一種直覺，不他了，喜歡上了池華。

原本，他以為自己知道就最多就是生氣，可當事真正發生的時候，一比生氣更加可怕的緒撅住了他的心臟，竟讓他產生了一種再也抓不住的恐慌。

轉眼到了清華閣下面，他卻挪不腳步了？

樓上。

楚辭剛把披風拿下來，寧叔站在前頭，說起王府的事，“剛剛平襄侯在大門外鬧，一半是真一半是裝出來的。他并不是早上才來的王府，而是凌晨。”

“寧通房那邊，之前開了個小門，通向外面的街道，他從那里進來，沒旁人發現，我也是意外才察覺的。”

楚辭一愣，“這事兒蕭燁知道嗎？”

寧叔搖頭，“多半不清楚，我查了一下，那小門里頭正好是個工房，外頭是灌木叢，以王爺的份，肯定不會去那里。”

楚辭聞言想了想，道，“繼續盯著吧，多半很快要去找蕭燁了。但你也不要靠太近，事到如今人家要是還愿意在一起，那就是真吧，別掃了別人的興致。”

寧叔和銀皆一噎。

都到了這一步，還哪來的興致？

但蕭燁與寧通房惡心這麼久，他們也都能理解的心，寧叔點頭，道，“我出去看著。”

結果一出門，就看到蕭燁現在大門外，不由一愣，扭頭對楚辭，“殿下，逍王在咱們大門外。”

“……”楚辭沒說話。

半晌，這才道，“不用管。”

寧叔點頭，下樓對蕭燁禮貌的行了個禮，就出去了。

蕭燁自是心中苦，他這些天和楚辭殺得死去活來，冰心居的人自然不待見他。但是想著他還真的有事要問楚辭，便鼓起勇氣，索進門走了上來。

銀看得目瞪口呆，“逍王上來了。”

楚辭聞言，渾僵了一下，突然想到邊的話一旦說出去，就是覆水難收。可不說的話，又對不起自己，也對不起池華一腔真。

于是，亦鼓起勇氣，很是晦的深吸了口氣。

眨眼的功夫，兩人對上了。

他出現在門口，銀自然退下。

楚辭抬頭睨了他一眼，神淡漠，“找我何事？”

腦海里閃過這個男人對自己的種種，一時痛怒加，臉又難看了幾分。那偶爾竄過心頭的一點點心疼，眨眼被沖得煙消云散。

蕭燁看著的表幾經變換，心里不由哽了哽，楞楞瞅著半天，最終只憋出啞啞三個字來，“對不起。”

楚辭:“……”

他不說還好，他著一道歉，心頭著的那些緒，一下子五味雜，風暴一般卷了上來。

倏地抬頭，滿眼控訴憤怒又疼痛地盯住他。

那眼神像是要把他出個窟窿來一樣。

蕭燁心下一松，只要還愿意和自己糾纏，那就還有機會，他下意識往前走了一步，想要解釋過去那些事是自己鬼迷心竅，但這個時候，眸子里那些緒都像是水一般淡了下去，轉瞬消失得無影無蹤。

前頭，只傳來淡漠一聲，“我來，是有事找你，既然我們……”

一種不安席上心頭，他突然開口，有些急切地道，“我也許有事，我先說！”

“……”

“行，你說。”楚辭閉了閉眼，拿過桌上的姜茶，一小口一小口慢慢的喝著。

蕭燁打量著，覺像是戴了一張沒有緒的面，把什麼抖突然藏了起來，讓他心痛如絞。

藏了起來，那就是心冷了，不在乎了。

他下意識的按住口發疼的位置，進屋來，試探著在對面坐下，這才張口，“阿辭，本王……想要跟你問一些事，有些事本王蒙在鼓里不知，由此犯了很多錯誤……所以，今天來，是想請教你一下……”

楚辭沒抬頭，只是手上的作頓了下。

一個說什麼都不相信的人，來請教？

到諷刺，也覺得悲涼，半晌只說了句，“你問吧，但愿不愿意告訴你，我不知道。”

已經遲了。

今天能心平氣和在這里說話，那就是真的要一點點走出來了，雖然這個過程總是反復艱難，但遠離的腳步，已經啟程了。

從今往后，和他，只會一點點變陌生人，有人再提起他的事，也會學著波瀾不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