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問他怎麼回事，他只說是要見王爺……”侍衛道。

欽王想了想，“行，你他進來吧。”

他還沒往壞想。

倒是柳宴，有些擔憂地道，“京兆尹府的人，是不是沒能拿住？我記得上次，在冰心居大門外殺了許多人，最后也是不了了之。”

欽王搖頭，“上次不一樣，上次逍王府的人是直接去找的，本就以下犯上，死了是活該。但這次，那些人是去查那個先生的，沒沖撞到，再殺人，那就是王子犯法庶民同罪。”

“這事兒，本王之前琢磨過的。”

柳宴聞言閉上了。

這時，外面傳來腳步聲。

京兆府尹寧臻三步并兩步走了進來，上前拱手，“王爺。”

“嗯，你怎麼了？”

欽王蹙眉，他看上臉真的不太好，像是被嚇到了一樣。

又看了眼院中尸，“你怎麼把死人帶來了王府？”

寧臻聞言搖頭道，“長公主不好應付……”

趕把楚辭那邊發生的事都和欽王說了一遍，欽王一聽倏然變，不可置信地抬起頭來，驚呼一聲，“你是說，不僅認出這人是我欽王府的，還說我們和平襄侯有瓜葛？”

這件事，他藏了好些年了。

不想居然被楚辭發現！

欽王張起來，下意識的挪了挪屁。

寧臻嘆了口氣，“不止如此呢，還質問下尸位素餐，逍王遇刺、冰心居大火，前些日子皇上臥龍宮炸……都說是本掌管的京城治安出了問題。”

“王爺，此極難對付，下不敢正面鋒，擔心沒拿住，反倒把自己搭進去了。”

“……”

欽王按住眉心。

屋里沉默好久，他才沉重道，“是本王低估這個人了。”

“那現在怎麼辦？”

寧臻皺著眉，“萬一把這事兒，在皇上耳邊說……”

欽王想了想，道，“你先把人帶走，本王去找一趟。”

“王爺有把握嗎？”

寧臻不由叮囑一句，“王爺與說話，要萬萬小心。下觀這個人，心思毫不比朝堂上的人簡單，切莫被抓了把柄。”

“那就更要拉攏。”

欽王瞇起眼睛，“若不死，就是第二個池華。”

“一會兒，本王去和好好聊聊。”

……

楚辭去見了遲意。

遲意雙眸猩紅，被綁在柱子上，耷拉著腦袋。

看到楚辭之后，掙扎起來，“你快放了我！你刺殺王爺，皇上不會放過你的！”

心下卻很是疑：

按道理，今天宮里應該有靜了，為什麼楚辭卻一點事都沒有，還有心思來找他？

楚辭在他對面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整理好衫，這才漠然看向他，“逍王i信口雌黃，已經被送去城外行宮幽了。”

“你說什麼！”

遲意瘋狂掙扎，破口大罵，“都是你這個毒婦！你來京城，就是要害死王爺的！如今，王爺罰，你滿意了嗎！”

本是發泄緒。

卻不想，楚辭掀睫睨了他一眼，道，“你說的對，我就是要他生不如死。”

遲意迎上的眼神，倏地渾僵住。

他定定的盯著，得到這樣一個答案，反而不知說什麼好。

眼前那子倚在桌邊拿著手爐的樣子，漠然慵懶，看他的眼神就像是九天古神，眸中沒有丁點兒溫度。

屋里沉默下來。

好久之后，才開口，“我問，你答。”

“若有半句假話，今天就是你的死期。”淡漠的嗓音，帶著一種令人心悸的迫，“你也可以不說，但我有的是方法讓你開口。”

遲意張了張，渾冰涼臉慘白。

是個大夫。

他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很可能給他下毒。

想到楚寧這些日子生不如死的樣子，他生生的打了個寒，犟著脖子極不愿道，“你想問什麼？”

咬牙切齒的，卻多有些外強中干。

楚辭沒理會他的緒，“那天，你親眼看到北冥雪和北冥月了？”

“刺客有幾人？說了什麼？”

話音未落，遲意破口大罵，“你還有臉問……”

楚辭抬眸，看向了他。

倏地，遲意話音戛然而止。

張著瞪著半晌，終究被威懾，甕聲甕氣道，“不僅我親眼看見的，王爺也是親眼所見！刺客前后共有十二人，最初來了八個！”

“還有那個北冥雪和北冥月，明說了就是你讓他們去刺殺王爺的！”

楚辭眉心一皺，“北冥月說話了嗎？”

“你懷疑我在騙你？”遲意抬頭瞪著。

卻萬萬沒想到，楚辭說，“那你知不知道，北冥月是個啞，本不會說話？你見過說話嗎？上次孫氏打的時候，你見過說話嗎？”

遲意猛地噎住。

迅速回想了一下過去的事，梗著脖子道，“誰知道之前是不是掩人耳目的！”

“呵！”

楚辭忽的笑了。

換了個舒服的姿勢，“果真是有其主必有其奴，這樣的自以為是，還想主東宮，呵……”

諷刺一笑，反倒把遲意給喚醒了。

“北冥月真的是啞？”

他的臉嚴肅了下來。

楚辭沒說話，只是看著他。

遲意又道，“你是說，有人故意冒充他們刺殺王爺？”

“你覺得我有那麼蠢嗎？”楚辭斜了他一眼。

遲意張了張。

蠢不蠢他不知道，但是次次絕地逃生，他倒是看得清清楚楚。

反倒是自家王爺……

“王爺為何被幽行宮？”遲意不免有些擔心，他跟著蕭燁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聽說他被罰得這麼狠。

楚辭勾，冷冷一笑，“那不還是因為他邊蠢貨太多，盡給他出些上不得臺面的餿主意，讓他堂堂一個王爺像個瘋子一樣上跳下竄，皇上想讓他冷靜冷靜嗎？”

遲意：“……”

他張了張，突然發現無法反駁。

“那你想知道什麼？”遲意抬頭盯著，“你來該不會是解釋這個的吧？”

“解釋？”

楚辭笑了，“你算哪跟蔥我要跟你解釋？”

話鋒一轉，“我只是想告訴你，你今天若不配合我，我有的是辦法讓逍王永遠待在他那個行宮里！”

遲意駭然咬牙，“你想知道什麼？”

無論如何，他得先從這里出去！

楚辭見他急了，這才道，“元初來找死的那個晚上，你和蕭燁去了平襄侯的墓地吧？”

遲意倏地抬眸，“那不是你傳來消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