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艘船差點相撞的小曲很快就過了,眾人也都沒怎麼在意,畢竟現在大眾的目全部被那一艘華麗的大船吸引過去了。
正是百花樓的花船。
百花樓每年的花魁爭奪,也是游湖的一個固定節目之一了。
容輕輕拉著陸承言也興地往里看去。
看熱鬧,聊八卦是人的通病,雖說這花魁競選不關他們的事,也看不到里面豪擲千金的名場面,但總是長脖子等著,看看今年的花魁是誰。
船夫將長篙穩定船只之后,便坐在一旁稍事休息,然后著容輕輕道:“陸夫人,這里看不到人,但是可以聽到曲子。據說今年爭奪花魁地位的一共有十個人,每個人都有表演。”
陸承言笑著拉著容輕輕坐下道:“就聽曲子吧。”
容輕輕點了點頭,拿出準備好的食盒,將點心拿了出來,分給了船夫,也分給了隔壁夫妻。
隔壁夫妻送來了今年的新茶,四人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然后喝著茶吃著點心。
很快,那大船里便有樂聲響起,容輕輕一聽,發現就是白日里船夫說的芍藥姑娘,因為彈的還是那首思鄉調子。
一曲畢,第二首接著便開始了,像是舞曲一般十分歡快。
然后容輕輕立刻便明白了,這第二個是跳舞,可惜他們沒有眼福,看不到。
第二首之后,后面的好幾位都是跳舞,只是調子有些不同,有仙氣飄飄的,也有空靈的,有鼓舞,也有胡舞。
容輕輕托著下,一邊聽著音樂,一邊吃著味的點心,腳一點點的,十分愉悅。
陸承言見容輕輕是發自心的開心,不彎了彎角,只要開心就好。
跳胡舞的后面,是一個吹塤的,容輕輕是外行,不知道怎麼判斷功力,只知道吹塤這位有些氣息不足,斷斷續續的,把前面營造好的氣氛全破壞了。
容輕輕搖了搖頭,正要說話,隔壁的那個夫人忽地開口道:“太差了,臨時抱佛腳還抱得這麼差,該不會抱得是腳指頭吧。”
容輕輕輕笑出聲,說道:“我聽著有些上氣不接下氣的。”
那夫人氣得,忽地扭頭進了船艙里面,然后一會兒之后,拿了個塤出來,也沒預熱,直接放邊就開始吹。
悠揚空靈的聲音頓時傳出,周邊的聲音在一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都驚呆了,全部向那個夫人。
容輕輕沒想到自己邊居然坐了一個這樣的人,當下不嘆自己的好運氣,拉了拉陸承言用氣聲道:“沒進去好的,進去了怎麼能聽到這麼妙的音樂。”
陸承言笑著握住了容輕輕的手。
容輕輕著那吹塤的夫人,還有邊一直滿眼意著的人后,地抓住了陸承言的手。
一曲畢,圍觀船只立刻自發鼓掌,熱鬧聲音竟是不輸那百花樓的花船。那百花樓的花船自然也是聽到了這邊的聲音,當下停了一小會兒之后,才繼續開始。
容輕輕笑著說道:“夫人的塤一絕!”
那夫人有些不好意思道:“我也是被氣著了,咱們繼續聽曲子,聽完放花燈。”
容輕輕應了一聲好,便繼續和那夫人閑聊,然后聽著百花樓花船里的樂聲。
除了芍藥姑娘之外,越往后面似乎越強,后面有兩三個,一個琵琶兩個琴,似乎都不相上下,圍觀的群眾也表示十分滿意,那百花樓總算是掙回了一點面子。
這時,有小廝站了出來,將十個牌子高高懸掛起來,牌子上寫了各個姑娘的名字。
容輕輕他們離得遠,什麼也看不清,便也就沒有在意了,剩下的便是百花樓花船里面,他們自己的熱鬧了。
就在這時,一道琴音忽的響起,容輕輕眉頭一跳,猛地看去,然后吃驚地瞪大了眼睛。
陸承言詫異道:“他們要做什麼?”
只見,人才中心的花船緩緩靠近了百花樓的花船,兩船之間距離不過一米,船尖對船尖。
趙\南昱站在船頭大喊一聲道:“和你們比琴,你們敢不敢應戰?”
趙\南昱此話一出,容輕輕不僅扶額,這人才中心花船上,會彈琴的一共兩個人,一個婆婆,一個未來太子妃……這是造了什麼孽,跟他們說有花船的。
這要是被大長公主知道了,估計要鬧個天翻地覆。
“別擔心。”陸承言說道。
容輕輕詫異地轉頭去,只見陸承言在燈的映照下,側臉如刀削斧鑿一般十分完,而他此時的表又是那麼的冷靜,讓不由得就相信了陸承言的話。
“放心吧,娘在上面呢,既然敢玩,便是想好了退路了。”陸承言笑道,這是他給那些紈绔子上的課,如果能保證自己可以全而退,那麼玩大一點,也無所謂。
不過這事肯定不能跟他的小妻子說,否則小妻子還不知道要怎麼訓他呢。
容輕輕這才松了一口氣,說道:“只要不是秋月,隨便玩兒吧。”
后來容輕輕想了想,到底是不是自己把宋玉墨帶壞的,人家一個正經的閨閣小姐,自從來了人才中心之后,什麼能干的不能干的都干了。連以往那安靜的子都發生了改變,也不知道到時候宋玉墨回去宋府的時候,會不會被宋夫人拿著刀追殺。
這時,人才中心的船只里,琴音緩緩響起。
容輕輕松了一口氣,不是秋月,謝天謝地。至于會不會被宋夫人或者大長公主知道,已經不管那麼多了,反正到時候就說是別人彈的,反正也查不出來。
“這琴音不錯,不,是太完了。”隔壁的夫人驚喜道。
容輕輕尷尬笑著,這準太子妃跑去和花樓的姑娘們比琴音,那自然是綽綽有余的,不過宋玉墨的琴音真的變了,變得有活力多了,再也不是那死氣沉沉的完調子了。
四周圍一片安靜,全部沉靜在那琴音之中,直到那琴音停了下來,眾人還維持著安靜的模樣,好半晌有個人帶頭鼓掌,眾人仿佛才驚醒過來,當下紛紛鼓掌,夸贊起來。
容輕輕嘆道:“這琴音也是一絕。”
隔壁的夫人道:“對,真的一絕!也不知道明年這時候再來,能不能聽到這樣的曲子了?”
容輕輕一滯,明年這時候宋玉墨應該已經嫁皇宮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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