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自己這兩年來做的一切極有可能爲他人作嫁裳,樑蕪菁心裡怎麼會不介意。
陳夙聽了樑蕪菁的話,臉上慢慢的竟然出了笑容。
這些日子,隨著一些事兒的發生,一些人的出現,當真讓他有了危機,他家王妃本來就出類拔萃,傾慕者衆多,他當然得防著那些狂蜂浪蝶接近了,此刻見如此說,便知心中始終只有他陳夙,否則何必在意這些。
“蕪菁,過去的事兒,已然過去了,如今你是我的妻子,我心中在乎的也只有你和永翰而已,至於寧雙冰,早已與我沒有干係了,我對他們是絕不會心慈手的,你也不必。”陳夙握樑蕪菁的手笑著說道。
“這可是你說的,到時候若你怪我,亦或者敢因爲這個人有負於我,可別怪我把你這天下攪得天翻地覆。”樑蕪菁見他一臉真誠的看著自己,心中那點疙瘩也消了,他們畢竟親這麼久了,對還是很瞭解的。
在樑蕪菁看來,陳夙此人最大的優點便是夠君子,起碼在他的親人面前,他從來不屑耍那些心思。
自古帝王心最是可怕,最是無帝王家,可陳夙卻偏偏不是這樣的人,這也是樑蕪菁覺得最珍貴的地方。
也許正是因爲他並非無之人,纔會有那樣的下場,可如今一切正慢慢變好不是嗎?
“好了,咱們不說這個了,時辰不早了,回房歇息。”樑蕪菁不想再提這件事兒了,有的事兒,說清楚便是了,若是一直揪著不放,只能傷害他們彼此的。
“今兒不練劍了?”陳夙看著樑蕪菁,聲問道。
樑蕪菁這幾日練劍可勤快了,除了白日裡練,用過晚膳後歇息一會也會練上近半個時辰。
“不了,我今兒要早些安寢。”樑蕪菁搖搖頭道。
之所以這麼拼命的練劍,其實並不是想爲什麼高手,只希自己到時候不要爲拖累就是。
和陳夙如今在京城中簡直就和闖龍潭虎差不多,有太多的危險了,不求自己武功高強,只希自己遇到危險的時候不至於像尋常的貴夫人和大家閨秀一樣連路都走不,更別說逃命了。
有些事兒,還是有備無患的好。
夫妻二人在院子裡逛了幾圈消食後,便回到了廂房。
樑蕪菁靠在陳夙的肩上,嘆了口氣道:“不知怎麼的,我一到夜裡就格外想念永翰。”
樑蕪菁的確很想孩子了,白日裡還好一些,一到夜裡就想念的。
孩子那麼小就離開了,心裡不擔心是不可能的,即便父親母親照料,不會有毫差錯,但是兒行千里母擔憂,恨不得日日看著兒子,所以才格外想念。
“我知道。”陳夙當然知道想兒子,只看有時候大半夜的突然坐起來發呆他就知道了。
孩子是樑蕪菁親自餵養的,所以如今都還覺得前有些脹痛,特別到了夜裡更明顯,一到不舒服,就愈發想念孩子,想知道他有沒有吃飽,有沒有穿暖。
“是不是又不舒服了,過來我幫你。”陳夙將摟到懷裡說道,還出手來。
“不用。”樑蕪菁輕輕錘了他一下,將他的手推開道:“我說真的,你還沒個正形。”
陳夙見又笑了,心也格外好,他只希能夠開心快樂,所以纔會這般逗。
說實在的,他也非常想念兒子,只是一時半會本不能去接兒子和岳父岳母,如今也只能加倍努力照顧好。
兩人又低語了好一會,快要進夢鄉時,外頭突然傳來了響,陳夙一下子就坐起來了,還拿起了枕下的劍。
樑蕪菁也坐起來了,只是被陳夙護在了後。
“主子。”外頭傳來一聲低咳,接著李雲聰的聲音便響起了。
“何事?”陳夙聽是李雲聰的聲音,也沒有方纔那麼警覺了。
這個院子雖然不大,但卻住著陳夙樑蕪菁等人,還有幾個暗衛住著,保護他們,而其餘的暗衛則是住在了這院子附近,所以一般都不會有什麼意外狀況,但饒是如此,陳夙也十分警覺,一旦有異常便會戒備起來。
而且每到夜裡,這些暗衛是從來不敢來打擾他們的,所以他方纔纔會拿出劍來。
“啓稟主子,我們的人方纔在東邊長街上發現了側妃,帶著幾個人,似乎在尋找王爺,而且靜鬧得不小,我們的人怕走風聲,便將帶了回來,此刻人正在離我們這兒不遠的一小院,敢問主子,可要帶過來?”李雲聰低聲問道。
“來做什麼?”陳夙聞言臉上滿是不快。
“寧雙雪來了。”樑蕪菁也有些吃驚,隨即看著陳夙笑道:“事實證明,心中有你才一心想要跟著你,都找到這兒來了,可見是鐵了心要找到你,李雲聰他們做的沒錯,與其讓在京中像個沒頭蒼蠅似得闖,被人抓起來走了你的行蹤,還不如將控制在我們自己手裡,只是我不想看見,不想被後宅這些瑣碎的事兒牽絆。”樑蕪菁開門見山的說道。
寧雙雪來,沒有什麼意見,只是不想見到寧雙雪,不想和鬥法,不想煩心了。
“我也不想見到。”陳夙當然也不想看到寧雙雪,便對外頭的李雲聰道:“將和帶來的人仔細看管起來,告訴,我很忙,沒工夫見。”
“是。”李雲聰聽自家主子這麼說,立即應了一聲便去辦了。
此後兩日,院子裡都十分安靜,陳夙和樑蕪菁也日裡呆在院子裡沒有出去,不過樑蕪菁卻瞧見陳夙日日都讓尋寶鼠傳信,也不知道是給誰的,倒是沒有多問,閒來無事時逗逗家阿三,這小東西的速度越來越快了,還能陪練劍,只是手裡那木劍是從來刺不中它的,不過這小東西懶得很,要讓它陪練劍,還得給它吃不大珍珠才行。
而薛北霖也早就離開了這兒,也沒有回到定北侯府,自個租了一個小院子,領著皇后賜下的兩個宮,一個老管家住著,看著格外的安分,每日裡進宮去太醫院當值,還真有那麼一回事,竟然讓太醫院上下的人都格外折服,因爲他不僅看出了這些老太醫的疾,還教給他們如何治,也沒有藏拙,還教了他們不新東西。
而岐州城外,肖雲和五大營的兵馬依舊圍困著城的寧家軍,雖然寧振遠吩咐下面的人一再節省,但是能吃的東西卻越來越了,坐吃山空立地吃陷,他們遲早要到山窮水盡的一日,越來越多的老百姓忍不住了,想要逃出城去,都被寧振遠吩咐殺了,引得城百姓怨氣沖天,皇帝得知這個消息後倒是十分開心,便讓康祿傳旨下去,讓守在外頭的大軍日日朝城喊,說只要投降,既往不咎,特別是老百姓,皇帝還會重賞,這讓裡頭的形勢越發危險了。
“恭喜皇上,賀喜皇上,要不了多久,必定能夠拿下寧家軍,拿下岐州城。”薛北霖看著皇帝笑道。
他今兒個正好給皇帝請平安脈,他的份不僅是太醫,也是定北候,所以皇帝讓幾個心腹朝臣稟報戰事時,也沒有讓他出去。
“是啊,能夠兵不刃拿下寧家軍,減傷亡,是再好不過的事兒了,朕就要困死他們。”皇帝哈哈大笑道。
“皇上英明。”薛北霖連忙恭維道。
“哈哈哈,北霖,你的醫朕如今算是領教到了,皇后說了,不過五日的功夫,太后的臉就好多了,雖然依舊神志不清,但是已能下牀走了,朕打算下午去瞧瞧太后去,這都是你的功勞啊,要朕怎麼獎賞你?”皇帝吩咐幾個大臣離開後,纔看著薛北霖問道。
“皇上,臣不要什麼獎賞,臣薛家世世代代皇家恩惠,才能永富貴,能夠爲皇上效勞,是臣的榮幸,上次臣說要煉丹的事兒,皇后娘娘一直不準,臣也不敢再提,不過……臣這幾日在太醫院倒是和太醫們研習了煉丹之道,煉製了幾爐子養丹,想要獻給皇后娘娘,只是娘娘如今即將臨盆,用這些不太妥當,臣便獻給後宮各位娘娘了,還請皇上準許,請皇上放心,這丹藥經過太醫院諸位太醫驗證過了,所用的藥材也是衆人一道挑選的,絕對不會有差錯。”薛北霖看著皇帝笑道。
“養丹?”皇帝聞言有些錯愕,這些個太醫,閒來無事竟然搗鼓這個東西。一個個男人弄什麼養丹啊。
“皇上,各位大人都拿了養丹回府去孝敬夫人們了,效果可不錯,聽說何太醫的夫人才服用了三日臉上的斑點幾乎都消失了。”薛北霖看著皇帝笑道。
“小小養丹就有這樣的效果,北霖,你那日說的養丹,真的能夠延年益壽,長保康健嗎?”皇帝笑著問道。
“那是自然。”薛北霖笑瞇瞇的點頭,就不信皇帝不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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