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東，曹家。

“公子，門外有位姑娘求見。”何安恭敬的站在一旁，等候曹毅的回應。

聽到姑娘二字，曹毅最先想到的人就是蘇沫和春暖。

只是，他最開始接近們的時候，就是為了打探濟世堂的消息，并且接近瑾王殿下和瑾王妃。

可現在，濟世堂已毀，他也沒有勇氣去見們了。

思及此。曹毅才深吸了一口氣，道:“何安，你去回絕那位姑娘，就是我不在。”

“可是公子，那位姑娘已經說了，您要是不見的話，是不會離開的。”對于此，何安也很是無奈。

若是尋常的弱子，他大可讓人轟走。可那位姑娘，眼瞅著就不是個好糊弄的主，萬一惹得不快，把自己給殺了，又該如何是好？

曹毅蹙著眉宇，喟嘆了口氣，道:“罷了，讓進來吧！”

“是，公子。”何安應了聲，便轉退了出去。

不多時，春暖才從門外走了進來，朝著主位上的曹毅看去，薄輕啟:“曹公子，別來無恙啊？”

“春暖姑娘，怎麼只有你一個人？蘇小姐呢？”曹毅四看了眼，發現沒有蘇沫的影，心中很是失落。

春暖瞥了他一眼，便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冷聲開口:“蘇小姐已經回薊州城去了，我今日過來，是有件事想跟曹公子說。”

“春暖姑娘想說什麼直說便是，曹某洗耳恭聽。”

“我家主子讓我告訴你，明日春熙樓一敘。你要是不去的話，我就算用綁的，也會把你綁到春熙樓，希你好自為之。”

“春暖姑娘，你家主子平白無故的為何要邀曹某前去一敘？該不會是出什麼事了吧？”曹毅目灼灼的看向春暖，試探的詢問道。

春暖深知曹毅心中的疑，但卻沒有想要解釋的意思:“曹公子到時候去了，自然就知道了。”

“春暖姑娘，好歹我們相識一場，你告訴我又有何妨？”

“曹公子，你我并不，還請你不要自以為是。”說及此，春暖便倏然站了起，要離去。

曹毅看著春暖的背影，揚聲喊道:“春暖姑娘，不管你信不信，曹某都是打從心底里把你和蘇小姐當朋友看待的。”

春暖腳步微頓，但卻沒有轉過來，只是冷冷說了句，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真與假，已經不重要了。”

直到春暖的背影徹底消失在眼前，曹毅才抄起桌上的茶盞重重的砸落在地，發出了噼里啪啦刺耳的聲響。

何安從門外進來，恰好看到了這一幕，不問出聲來:“公子，您這是怎麼了？為何生這麼大的氣？”

“沒什麼，三皇子府那邊可有消息傳來？”

“公子，我剛想告訴你，三皇子府已經被重兵包圍起來了，想必是皇上已經知道了三皇子派人行刺瑾王殿下的事。”

“若真是如此，我們可會到牽連？”

何安呆愣片刻，才接著說道:“按理說應該不會，畢竟，我們對三皇子和瑾王殿下之間的恩怨一無所知。就算皇上要查，也查不到我們的頭上來。”

“話雖如此，但濟世堂失火一事，卻是我們所為。而瑾王殿下又是皇上最重的皇子，難保皇上不會屋及烏，牽連到我們的頭上來。”語罷，曹毅幽深的眸子，幾不可見的劃過一抹寒芒。

聽曹毅這麼一說，何安也慌了起來，“公子，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才好？”

“先不管這麼多了，等明日見完瑾王妃后，再做打算。”

何安哦了聲，便不再多言。

……

是夜，夜黑風高，涼風習習。

千墨閣里一片寂靜，只有裊裊的燭和兩道欣長的影。

“莫言，本王讓你去調查的事，查得怎麼樣了？”

“回殿下，屬下已經調查清楚了，濟世堂著火一事，乃是曹家藥鋪的東家曹毅和三皇子楚墨寒所為。”

“你的意思是說，楚墨寒和曹毅沆瀣一氣，聯手對抗濟世堂？”

“是的，殿下。”

“如此說來，還是本王小瞧了這曹家藥鋪，竟敢趁著本王不再京城，就伙合楚墨寒，將飛兒的心毀之一旦。”楚千玄握著拳頭，重重的砸在桌案上，發出砰的一聲巨響，桌上的茶盞也隨著晃了起來。

莫言鮮見楚千玄生這麼大的氣，由此可見，他是對曹家藥鋪了真格的了。

但凡是敢傷害白燕飛的人，都只有一個下場，那就是死。

莫言暗暗在心底為曹毅默哀了一遍，只希他不要死的太慘了才好。

斂去心底的思緒，才接著說了句:“殿下，既然我們已經知道是曹家藥鋪所為，那下一步應該怎麼做？”

“不急，且先讓他多得意幾日，眼下最要的，就是理好楚墨寒的事。”

雖然楚墨寒現在被在三皇子府，但難保他不會卷土重來。

歸究底，楚逍還是心了，就算到了最后，也依舊舍不得傷害楚墨寒。

莫言不知楚千玄心中所想，便問:“殿下，可要屬下潛三皇子府，把三皇子府給……”后面的兩個字莫言沒有說出來，只是做了一個封的手勢。

楚千玄見狀，搖了搖頭，“不必，本王還想親自去會一會他。”

聽及此，莫言就恭敬的站在一旁，閉口不言。

翌日。

白燕飛如期來到了春熙樓，在樓上的雅間里，靜候曹毅的到來。

端著青花瓷盞，過窗戶，看著街道上人來人往，車水馬龍。

曹毅要是敢來，在窗戶上，也能清晰的看到他的影，可他若是不來，就足以說明了他做賊心虛。

春暖和夏涼站在窗戶兩側，往街道上打量了一番，才看向白燕飛問道:“王妃，您說這曹毅會不會是不敢來了？”

“別急，時間尚早，不要太快下定論了。”白燕飛角微勾，喝完茶水之后，才將手中的茶盞重新放回了桌案上。

夏涼單手托腮，小聲說道:“王妃，奴婢覺得您就不該浪費時間去見那什麼曹毅，直接給他來個下馬威，讓他知道，自己究竟得罪了什麼人。”

“夏涼，并不是什麼事都能用武力解決的。除非真到了忍無可忍，亦或者是迫不得已的那一步。”

“王妃，您就是太仁慈了，才給了那些壞人機會。”

“仁慈？”白燕飛輕嗤一聲，眸底劃過一抹譏誚之。

在這世上，從沒人說過仁慈，只有邊最親近的人才會這麼認為。在外人眼中，不過是個冷無，嗜如命的殺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