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義目瞪口呆。
別說楚義了,就連姜悅聽到這兒也傻了,斯年那會兒才多大?八歲多不到九歲!就能在龍威軍征兵之際預見到那場災禍?到底是人還是妖?
實在太震驚了,姜悅不由的問出來,豹飛哭喪著臉道:“誰知道是人是妖,反正說龍威軍都混到要靠招重刑犯殺敵的份上了,倒霉是早晚的事兒。”
簡單暴,卻是真理。如果朝廷真的重視龍威軍,龍威軍又怎麼會招不上兵?
一支招不上兵的軍隊卻被委以重任,本就是件詭異的事兒。
姜悅從里到外全是服,大寫的服!
斯年真是聰明到了極點,讓當鹽幫幫主都屈才了!
“還有嗎?”姜悅繼續打聽,這可比聽話本子有意思多了。
豹飛差點哭出來,還有嗎?您應該問,楚大哥被斯年坑的還剩下啥?
楚義憋屈了幾天,不得不認命去當山大王。等他把手底下那百十號嘍啰練的差不多了,斯年就開始丟鹽,每次一丟鹽,斯年就理直氣壯的找上門來,“姓楚的,你媳婦被人欺負了,你管不管?”
楚義敢說不管嗎?敢說半個不字,斯年有的是招對付他。比如去楚老爺子跟前掉眼淚。三滴眼淚一淌,楚老爺子就拎著拐來楚義來了,二話不說先揍一頓,完了再問一句,“你還有沒有良心?忘了你爹這條命是誰救的?”
再比如,半夜三更了服往楚義被窩里一鉆,“你去不去?不去我喊人了!”
楚義敢讓喊嗎?他得多禽啊,把一個還沒長齊的小丫頭禍害了?他不用要臉的啊!
最狠的就是什麼也不干,就坐在楚義跟前,一雙大眼睛直勾勾的看著他,然后雙對的掉眼淚。也不大聲哭,就那麼悲痛絕,卻拼死忍著的樣兒。
楚義哪的了這個,不就是幾包鹽嗎?老子給你找去!
于是,楚大首領隔三岔五的就去別的山寨踢場子,不知不覺中手底下就有了幾萬弟兄,整個山東都他的了。
然后大年三十,全寨子兄弟團圓的時候,斯年笑瞇瞇的拿出一面大旗,“楚大哥,你原來那面旗壞了,我幫你重新做了一面,你換上吧!”
楚義當時喝的暈頭轉向,順說了個‘好’。結果第二天起來一看,差點氣死過去。
旗桿上原本那面‘替天行道’的標準版賊旗,換了金龍紋的奢華版王旗,旗子正中繡了個斗大的‘楚’字。
他楚義,一夜之間被‘王’了!
他氣極敗壞的剛要讓人把那面旗趕扯下來,已經晚了。三山五岳的朋友都來道喜,隔天府就來平叛。這下就算他撕了那面旗也沒用,著頭皮也得掛著!
送走道上的朋友,再把平叛的兵打的媽都認不出來,楚義咬牙切齒的去找斯年,“你是不是想害死我?老子哪輩子得罪你了,你非把老子往死里坑?”
話音還沒落,斯年就的倒地上了,眼睛瞠的老大,里一口接一口的往外吐,傾刻間半邊子就被染紅了。
楚義嚇傻了,一把抱住驚慌失措的大,“你、你怎麼了?”
斯年伏在他懷里哭道:“楚、楚大哥,我知道你不會原諒我,我也沒臉見你……我服毒了!”
楚義又驚又嚇,“你、你別犯傻了,你沒對不起我……解藥呢?解藥呢?”
斯年出沾滿的手掌輕輕上他的丑臉,慘笑道:“我一心求死,怎麼會留下解藥?”說著手臂就下去,倒了兩口氣兒,一不了。
楚義魂都嚇沒了,揪著拼命搖晃,“你個王八蛋,你又騙我玩呢對不對?你一定是騙我的對不對?你不會死的!你別死啊!”
怎麼搖斯年都沒反應,心跳脈搏都停了,也慢慢的變涼變。
楚義抱著尸嚎啕大哭,“你這個說話不算話的混帳王八蛋,你不是說要跟我白頭到老的嗎?誰讓你扔下我自已死的?你他娘的趕給老子活過來,要不老子也死給你看!”
哭著哭著,懷里的‘尸’咯的一下笑出聲,“不愧是我斯年看中的男人,有有義!既然如此,那咱倆商量商量親的事兒吧!你都想為我殉了,那肯定也不在乎誰娶誰對不對?”
楚義瞪著,又是恨又是氣又是喜又是驚,百味雜陳,嗷的一嗓子跳起來,拔腳就跑。
老子惹不起你,老子躲著你還不行嗎?
斯年了角的漬,嘻嘻一笑,躲?我看你能躲哪兒去!有本事你躲我一輩子!
豹飛說著說著悲從中來,“楚大哥這些年太不容易了!看見斯年就沒好事兒,回回讓禍害個半死!連累著我們這幫當兄弟的也沒好果子吃,您在寨子里問問,有多兄弟被斯年害的生不如死?誰要得罪,就往死里禍害誰,怕老婆的就送小妾,財的就設賭局,總之專往命子上招呼!現在都沒人敢往楚大哥跟前湊和了!”
姜悅對楚義深表同,憋著笑道:“被幫主坑的兄弟,是不是都給楚四哥送過人或者男人?”
豹飛一下瞪大眼睛,“五,你咋知道的?斯年告訴你的?”
這還用問?
斯年一心扶持楚義,又怎麼會拆他的臺?除非有人犯了的大忌!
勁心培養出來的男人,自已還沒吃到,能讓別人嘗鮮兒?
以斯年的狠勁兒,沒把那幫人的皮剝下來做口袋,都是看在楚義的面子上發慈悲了,你還敢抱怨?
不過,這種話姜悅不打算跟豹飛明說,斯年收拾楚義邊那幫不長眼的是護食、是本分,摻和個什麼勁兒?
八卦聽的差不多了,也到了楚義給姜悅安排的院子門口。
小院幽靜整潔,明顯剛剛整修過。墻面雪白不說,窗前還擺著一盆盆怒放的梔子花,芳香撲鼻。屋中一應擺設俱全,雖然不華麗卻很有品味。
跟進來伺候的兩個婆子,面相樸實敦厚,舉止言語也很有規矩,一看就是以大戶人家伺候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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