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婆子也是無法了,只能問于荔:“阿荔,你打算如何?”
于荔早就想好了,不會再出手揍胡小全,而且能覺到楊桂的突然出現是得到了指引。
至于是誰要這麼的指引,怕是也只有那個躲著不出來的四姑姐了。
這般想著,于荔在心里還是激的,也非常諒的為難之。
一面是娘家弟媳,一面是婆家繼子。
這個四姑姐確實是塊夾心餅干啊!
于荔扁扁,不想再看胡家人,背過,一字一句道:
“道不同,不相為謀。
我們楊家眷眾多,實在是不愿整天提心吊膽怕被狼惦記。
今夜一過,你們胡家自己走吧!”
于荔說的干脆,雖然聲音不大,但在場的人都聽的清清楚楚。
胡家老太太自是不肯的,這一路上他們家的行李有人拿,砍柴挑水也不用心,過得多舒坦啊。
現在因為這麼點事兒就要攆他們走,那可不!
掙扎著辯解:“阿荔啊,得饒人且饒人,小全他真的知道錯了。
以后他再也不會犯下這等糊涂事,你放心,從現在起我前后不離的跟著他,定不讓他再犯渾。
眼看衡州就快到了,咱們整整齊齊的一起過去多好啊。”
于荔鐵了心不跟他們一起,這邊還有個待嫁的楊蕓蕓呢。
萬一胡小全這個畜生再生歹心那可咋辦?
見于荔不為所,胡家老太太又要開口求徐婆子。
倒是胡大稍稍氣些,深覺今日失了臉面,私心里也并不想再跟著楊家人一起了。
他拉著胡家老太太,朝搖頭,讓不要再說話。
他自己朝著于荔和徐婆子道:“娘,阿荔,今日鬧了這麼一通,都賴小全。
你們有顧慮我能理解,待明日一早兒,我們胡家自會離開。”
說完,他聽到徐婆子的嘆氣聲,也不知是出于什麼心里,又開腔保證道:
“娘,你放心,今天的事兒跟青蓮沒關系,明天也要離開了,夜里娘就跟多說說心話吧。”
胡大向來是把表面功夫做的很漂亮,這話說的徐婆子心里真是熨帖極了。
確實擔心閨,但卻不能攔著閨不跟胡家走。
現在胡大當著眾人的面兒保證,倒是顯現了一片赤誠。
徐婆子點頭,語氣稍稍緩和了些,輕聲道:
“你們兩口子好好過日子,日后到了衡州咱們還有見面的機會。”
“嗯,娘放心,一碼歸一碼,我會好好待青蓮的。”
胡大說的誠懇,何況他對今日之事的態度也算公正。
往日里他也很會做人做事,所以這些話,擱在這時候講出來,徐婆子是完全相信的。
說完這些話,于荔便扶著徐婆子去了正殿,而自己則馬不停蹄的喊著幾個半大小子去了偏殿。
風一般跑進去,指著里面的東西就開始吩咐:
“楊樹和楊展你倆負責拆防雨布,羅方把這些現的包裹抱去你們那邊。
大喜和楊林還有楊松過來幫大家收拾被褥卷好。”
楊蕓蕓也跟著過來了,有些怯怯的問于荔:“五嬸兒,你們不住這邊了嗎?”
小點的孩子沒湊到院子里去聽今天的事兒,多半蒙在鼓里,但楊蕓蕓都及笄了,便是沒過去,就憑傳出來的只言片語也能知曉于荔的委屈。
是想安五嬸的,但眼看著大家都來偏殿了,自己沒機會,就也跟著跑來了。
于荔跟流的不多,只點頭說:“嗯,不能再跟畜生睡一屋了,怪惡心。”
楊蕓蕓抿了抿,低低地“嗯”了一聲,然后就跑到于荔的被褥前,還拿出了針線包,掏出一把小剪刀,說道:
“五嬸兒,我幫你把被單拆了吧,我娘那里有皂角可以洗一洗。
晚上再就著火堆烤一烤,明天曬一曬,就干干凈凈了。”
想來這姑娘是聽到楊桂的話了,不過今晚也確實不會再睡這個被褥,既然楊蕓蕓要拆洗,那最好不過了。
于荔激的沖笑了一下:“那就謝謝你啦,等到了衡州,五嬸兒給你編絨花戴。”
楊蕓蕓靦腆一笑:“咱們是一家人,不用說謝字。
五嬸兒,你去忙吧,這里給我們。”
“好,那就辛苦你們啦!”
于荔真是不想待在這個偏殿里,即將踏出門檻的時候,突然瞥見胡家被褥這塊還坐著個楊青蓮。
胡小蝶早已經被喊回來了,此時趴在娘親懷里昏昏睡,而楊青蓮似是有些尷尬。
方才于荔帶著那幫孩子沖進來的時候,只想著快點收拾離開,就忘了留意下胡家這邊的況。
現在突然看到人,倒是有千言萬語想說,但又不知從何說起,話到邊,最終化了一句:
“四姐,謝謝你。”
楊青蓮搖搖頭,低聲說道:“不用謝,你既然我一聲姐,我就不能看你欺負。”
這麼多年了,胡小全可沒有喊過一聲娘,自是不必放著娘家人不管,去管那個白眼狼。
何況沒有造謠,沒有污蔑,讓楊桂拿出去的東西也都是胡小全本來就有的。
楊青蓮問心無愧。
于荔沖笑了下,最后點點頭出了偏殿的門。
夜幕降臨的時候,楊家的所有東西都全部收好拿去了右邊的偏殿里。
楊二爺本來想讓他們這十四口人去正殿住,但被徐婆子直接拒絕了。
說大家也就再住兩晚就走了,湊合一夜也非難事,楊二爺拗不過,只好作罷。
因為鬧了這麼一出,晚飯大家都沒什麼胃口,隨便吃了點粥就算完事兒。
現在所有的楊家人都圍坐在正殿的火堆前聊天,沒有胡家人在,倒是一派祥和。
楊蕓蕓和李珍珠好心的幫于荔把被褥都拆洗的干干凈凈,楊青石還在火堆邊支了一個架子,專門用來搭被單烘烤。
看著家人們都在為忙前忙后,這不讓于荔今天疲力盡的心又充滿了能量。
坐在正殿的火堆邊上,劉蘭草和周梅花一左一右的陪在邊,就連桃子今天也知道娘親了委屈,天黑了后就乖乖窩在娘親懷里睡起了覺,提也沒提要聽故事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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