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話,于荔說的又快又狠,聽的胡家老太太那一個面如土,連連往后退了好幾步。
心里也是沒想到孫子會藏這些東西,前面的那些說辭到此時此刻都變得蒼白無力。
現在說啥都沒用了,今天這般胡攪蠻纏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然而于荔卻不打算就此罷休,瞇著眼恨聲道:
“我實話告訴你,他要不是姓胡,我今天能在山上把他宰了喂狼!
把他綁樹上沒殺他,也不過是小懲大誡,我原以為胡小全知錯能改,我就大方揭過不提了。
卻不想,他惡人先告狀,生生往我頭上扣屎盆子!”
于荔真的很生氣,越說越激,起伏著口,指向胡小全,繼續說道:
“胡小全在你心里是個寶,可他在我眼里狗屁都不是,說我想睡他?
我呸!
也不撒泡尿照照,他算個什麼東西!”
于荔氣勢駭人,紅著眼瞪向胡家老太太,倒真是把這老婆子嚇的半天說不出來話。
楊桂在劉蘭草懷里,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五嬸兒這樣發火。
而胡大現在也是完全信了于荔的話,面前的兒子雖然很慘,但他始終是要面子的,不然也不能從頭到尾都不吱聲。
現在看著圍一圈的楊家人對著他們指指點點,罵罵咧咧,他恨不得找個鉆進去。
而胡小全知道有他爹和他在,就算他瞎說,楊家人也不能把他怎麼樣。
不然他家里的楊青蓮就沒有好日子過了不是嗎?
思及此,胡小全掃了一圈外圍的楊家人,最后狠毒的盯著楊桂,他這是又把氣全部轉移到了小家伙上。
要不是這個手多的臭小子去翻他包袱,他們也許還能辯一辯,現在手帕的謊圓不回來,就連他珍藏的防火圖都被搜了出來,這如何能忍!
胡小全一把推開已經松開他胳膊正要捂臉的胡大,破罐子破摔!
他瘸著半條猛地撲向劉蘭草前面的楊桂。
因為大家都在談罵人,誰也沒料到胡小全會朝著楊桂這個小娃娃發難,所以本來不及去扯開劉蘭草和楊桂。
只聽到朱桂芳大喊:“蘭草,快護住小桂子!”
這話剛落下,于荔的石頭已經飛了出來,向來對于惡人下手快準狠!
別的人沒注意胡小全就罷了,但于荔卻是把一雙眼睛都焊在了胡小全上,恨不能將他大卸八塊!
方才看他推開胡大,就已經飛快的抓出了一個石頭蛋子,現在果然準確無誤的砸在了他本就瘸著的上。
“啊...!”
胡小全痛的大喊,“撲通”一聲跪趴在地上,正好沖著楊桂和劉蘭草母子。
倆人嚇的齊齊往后退了好幾步,楊青河三步并作兩步的從另一邊跑了過來,一把抱住楊桂,又將劉蘭草拉到邊護著。
先前他只管攔著胡家老太太撕扯于荔,有徐婆子給于荔做主,也不到他這個二伯哥說點啥,所以他忍著沒吭聲。
但現在,胡小全居然不知悔改,還要找楊桂的麻煩,這可是踩到他的底線了。
楊青河握著拳,氣憤不已的看著地上的胡小全,怒罵道:
“你這個不知悔改的狗東西,當我們楊家人都死了不!
小桂子才九歲,你想作甚?
有氣你沖我來,抓他這麼個娃娃算什麼本事!”
胡小全的痛到發麻,他不服輸的咬牙盯著楊桂,恨不得將這個翻他包袱的人痛揍一頓。
這說話的功夫,胡家老太太也顛兒顛兒的跑來扶孫子。
就算已經知道了山上事發的經過,知道孫兒說謊誣陷,但還是舍不得孫兒傷。
說白了,于荔是被小全欺負了,但這不是沒嘛。
何況還打了人也出了氣,所以此時此刻,按照胡家老太太的想法,于荔沒損失還下手這麼重,那也是欺人太甚。
老太太看著胡小全已經完全站不直的,一心疼,那又忍不住的罵道:
“于荔你也沒吃虧好吧!
我家小全已經被你害得這麼慘了,你還要再砸他!
你好狠的心吶!
我們好歹還是親戚啊,你怎麼能挑著他傷的砸啊!
你這個心如蛇蝎的惡毒人!”
徐婆子聽罷,朝地上呸了一口:“親戚?你們也知道我們是親戚啊!
使勁往阿荔頭上扣屎盆子的時候怎麼不想想我們是親戚?
胡小全要非禮阿荔的時候,也忘了我們是親戚!
現在他要來打我家小桂子,不也沒有把我們當親戚!
這親戚就是用來往死里欺負的呀!
那不要也罷!”
徐婆子是真的非常生氣,上這樣的親家,覺得自己被騙的好苦,想到在偏殿里到現在都沒出來的楊青蓮,氣憤之余還有許多的心疼。
唉...個人有個人的命,好在胡大不是個麻纏的。
這點是徐婆子到現在都還算滿意的地方,無論胡家的祖孫倆如何,胡大不是都沒有開口摻和嗎?
這麼想著,徐婆子又稍稍放心了些,是怕經此一出,胡家不再善待楊青蓮。
手心手背都是,徐婆子這個做娘的,現在真是又心痛又為難。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只要楊家越過越好,他們就是楊青蓮的后盾,諒胡家也不敢胡作非為。
這麼分神的功夫,胡小全已經站了起來,他憤恨的指著楊桂罵道:
“你這個死小子,居然去翻我包裹,是誰讓你去的!”
楊桂害怕,一把抱住了楊青河的脖子,把頭埋著不肯說話。
私自翻人家的包袱肯定是不對的,這點楊家沒打算遮過去,所以劉蘭草也在邊上拍著楊桂的后背,安他道:
“我們小桂子最是懂事,從來不別人的東西,你告訴娘,今兒怎麼就去了胡小全...小全哥哥的包袱呢?”
劉蘭草是真的覺得胡小全哪配當個哥哥,但到底是親戚,還得顧著婆母和四姑姐的臉面啊。
否則,這聲哥哥就是對著狗,也不會對著胡小全。
一個對舅母了壞心的人,就該有多遠滾多遠。
推己及人,不也是舅母麼?
所以,于荔的恨和氣憤,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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