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胡家老太太看著楊青蓮,想了又想,依舊沒好氣的繼續抱怨著。
著聲音道:“大可是做生意的良才,卻他在這落雪天又是探路又是砍柴的,我這當娘的心里可真不是滋味兒!
青蓮啊,等晚上你可得告訴你娘和你二伯,就說大今天累了,晚上別讓他再熬著守夜巡邏了!”
楊青蓮默默在心里翻了個白眼,很是看不上婆母的這番做派。
那些哥哥就是鐵打的?他們一路上幫著胡家拿行李推獨車,他們就不知道累?
胡家在這去衡州的路上可都是撿現的,不砍柴、不挑水、不上山,到了營地就癱在地上。
就胡大偶爾覺得面子過意不去,還主要求夜里巡視,剩余的一老一小只管等著張吃飯,連燒火添柴的事兒都不干。
楊青蓮也是覺得臉上沒,心道要不是娘和二伯仁義,胡家還不是要自己去做這些事。
前面胡家沒跟楊家匯合的時候,不都是跟著村里人撿柴打水挖野菜麼,怎麼遇到楊家人就變得高貴了起來?
還不是看中了楊家后生多,長輩又隨和,這才把便宜往死里占。
現在不過是探個路再提前找點柴,居然讓去跟家里長輩說讓胡大不要巡夜,真是離譜!
這話誰說誰說,反正楊青蓮打定心思絕對不去說。
還要臉呢!
胡家老太太見兒媳婦半天沒吭聲,心頭來氣,著聲音越說越難聽,瞪著楊青蓮道:
“你是想著現如今有娘家人跟著,翅膀了是吧,我跟你說話呢,你在這裝聾作啞!
楊青蓮,你可別忘了,你嫁我們胡家六年了,連個男娃都生不出來,走到哪兒,這都是你的不是!
你還敢在這跟我,你哪兒來的臉!
你瞅瞅你那些哥哥嫂嫂,誰家沒個男孩兒啊,怎到你這兒就生不出!”
胡家老太太一路上越看楊家的那幾個半大小子,心里頭就越是梗的厲害。
當初胡家選了楊家的大齡姑娘做繼室,不就是看家哥哥嫂嫂胎胎都是男娃,卻不想怎麼到了胡家來,頭胎是閨就算了,后面再也沒了靜!
風雪呼呼的響,把說話聲都吹散了,前頭的人完全不知道后面還有這樣一出殺人誅心的戲碼。
就是楊青蓮自己也沒想到,婆母居然拿這個事來揭傷疤,而且還是在這個時候。
眼里含著淚,咬著看向徐婆子,沉默了半晌,才道:
“娘,生孩子也不是我一個人的事,大這兩年十天半個月都不回來一趟,我跟誰生去?
你要把錯都怪在我頭上,我也無話可說,但大他也絕不是半點責任也無。”
胡大在外面怎麼樣,胡家老太太多是知道點的,但并不認為有錯。
家里的生不出來,那就在外頭生,只要是姓胡,那都認。
但這話只能心里想想,胡家老太太白了楊青蓮一眼,不滿意的道:
“大能有什麼錯,他不去外頭跑營生,咱們哪來的銀子吃喝拉撒!
生孩子就是人的活兒,你往大頭上扣屎盆子,你自己沒本事,關我家大什麼事兒!”
倆人這麼吵吵了兩句,胡小蝶心頭害怕,“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這下子整個隊伍都停了下來往后看,徐婆子回往后走了兩步,看了看胡家老太太,又瞅了瞅楊青蓮。
只見自家閨臉鐵青,眼里含淚,心頭哪兒還有不明白的,這肯定是胡家老太太在面前吃了癟,現在拿閨出氣呢。
徐婆子忍著心頭的怒氣,還是扯了個笑臉,喊道:
“小蝶啊,是不是想姥姥了,想跟圓圓和桃子一起坐獨車呀?”
楊青蓮也是不愿這麼小的孩子聽這些七八糟的事,抬頭應著:
“是呢是呢,小蝶舍不得兩個妹妹,吵著要去前頭坐車。”
說完,楊青蓮心疼閨,扯出里的袖子給把臉上的眼淚干,哄著道:
“小蝶乖,娘沒事兒,你去前頭坐車,找姥姥和五舅母好不好?”
胡小蝶本不愿意,抱著娘親的胳膊不肯離開,這功夫,徐婆子已經走了過來。
看了眼胡家老太太,對方給了一個尷尬的笑,還的道:
“小蝶打小兒就比別的孩子眼淚多,這不看著自己落了單,就鬧騰了起來。”
但胡小蝶可不是楊桃那樣話都說不清的小娃娃,已經五歲多了,表達能力自然更勝一籌。
流著眼淚,依舊抱著楊青蓮的胳膊,小聲的反駁道:
“姥姥,我沒有鬧,是我罵我娘親,說生不出兒子...”
“小蝶!”
胡家老太太大聲呵斥,打斷孫的稚聲。
這下把孩子又嚇的著肩膀再次大聲哭了起來。
徐婆子趕一把摟過哇哇大哭的胡小蝶,輕后背讓娃別怕。
這回也是不忍了,直接瞪向了胡家老太太,毫不客氣的說:
“親家母這是什麼意思?
我家青蓮生不出兒子,你家大就一點責任都沒有?
這趕著路呢,你當著孩子的面兒說這些,是不是太過分了!
何況,我們楊家人還在這里呀!
你就這樣數落我家青蓮,要是我們楊家不在,你是不是還要打殺啊?!”
徐婆子現如今就剩楊青蓮這麼一個閨了,本來就因為楊老爺子去世,導致閨晚出嫁,心頭就很過意不去。
現在看閨被婆母責難,又如何能咽下這口氣。
胡家老太太倒是也不糊涂,楊家人多勢眾,現在又是風雪天,胡大還不在,萬萬不能嗆。
只賠著笑臉解釋:“親家母言重了,這就是話趕話而已。
我平日里對青蓮很好的,從未打罵過,就是我家大也沒有對青蓮過手的。
不信,你問問青蓮。”
這話不假,胡家人最多也就是說幾句難聽的,若說打罵確實不存在。
楊青蓮也怕鬧起來難看,楊二爺還在前頭看著呢,遂趕點頭解釋:
“娘,沒事的,上牙還會跟下牙打架呢,我跟婆母就是隨便說了兩句,沒有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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